东海市机场的专用停机坪允许江宇文开车到飞机边接人,他迎着阳光急速行驶,颜静雯一向嗜睡,为了迎接梁卓仪特意在早上七点爬起床认认真真化妆。
半年过去,有些女生变化可谓翻天覆地,颜静雯揣摩梁卓仪在荷里活的环境下变化应该很大,毕竟那里汇聚世界顶尖的造型设计师。
出发前,宇文跟女友打赌:“卓仪肯定打扮得像个普通人。”
颜静雯摇摇头,接着画眼线:“人家怎么说也是国际大牌影星,不顾及自己造型的话,万一被媒体拍到怎么办?”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不适合用在卓仪身上。”
“你跟她真的很熟悉吗,嗯哼?”
颜静雯打量这宇文,看他怎么回答这个要命的问题。
江宇文暗暗责备自己不应该多话,女生的醋坛子说打翻就打翻,“熟,我们当然熟啦,那怎么比得上咱们之间的亲密呢,对吧!”
“mua!”
颜静雯咯咯笑了笑,凑过去狠狠啵一个算是男友过关的奖励。
坐在大奔的副驾驶上,颜静雯伸手出窗外感受郊外机场特有的凉爽,梁卓仪的专机打开门,母女二人拎着行李箱缓缓走下台阶。
正如江宇文所说,梁卓仪确实很低调,穿了一间普普通通的白色纱裙,连墨镜都没戴,倒是任姐打扮得非常时髦,跟以往大老倌的形象大相径庭。
可梁卓仪变化也很大,她身上的假小子气质褪去得一干二净,转变为感性大方。
“静雯,好久不见了。”
梁卓仪放下行李冲过去紧紧抱着颜静雯,顺势将她抱起来:“哎哟,你又瘦了,怎么还没怀上呢?”
“哈哈,我最近在练瑜伽。”
颜静雯放下戒备,将卓仪当作十分要好的闺蜜互诉衷肠,梁母以前患得精神病差不多好了,立即把宇文拉到一边:“梨园别宛的孩子还好吗?”
“很好呢,不好意思啊伯母,最近工作忙,没时间过去看。”
“咱们现在就过去,卓仪,你们两个回家再抱吧,赶紧上车去别宛。”
梁卓仪朝宇文欠身微笑:“我妈她病好后又恢复以前那个脾气,喜欢指使人。”
“好歹也是大老倌嘛,我理解的,咱上车。”
梁母经过十个小时的飞行,理应疲惫不堪,但她却东张西望东海大街上的变化,叹息说:“我才去那里多久而已,大半年吧,想不到家乡这边变化这么大。”
“伯母,好歹也是一线城市,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变化,不同外国,基本定形了。”
“左转左转!”
变化虽大,可梁母却一清二楚地记得通往梨园别宛的道路,一行四人赶到那里,正值早饭时间。
身着各式各样的戏服的孩子们纷纷抛下道具冲向食堂,每人领一碗麦片粥和一个鸡蛋,这些是以往梁母留下的传统食品,宇文接手后,给孩子们增加了饭后水果。
梁母看着五岁到十七岁的孩子们伙食一模一样,心有不忍:“早餐应该再丰盛一点,不然孩子们哪能快高长大呀,我以前怎么要省这点钱呢?”
“妈,我会拨一笔款来改变伙食的,你放心!”
江宇文啧啧称赞,悄悄对颜静雯说:“伯母病好之后,除了脾气没变,其他的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哈哈,不过孩子们的早餐确实不丰盛。”
门口边站着两个年龄大约在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他们每人扛着一桶水一动不动,梁母连忙让孩子们放下来:“老六,你干嘛要体罚孩子们?”
“任姐,不是您留下的规矩吗,况且这样罚算轻了,还没用鞭子打呢!”
“我留下的规矩?哪有,从现在开始不得体罚孩子,还有,他俩干了什么事啊?”
男孩齐齐跪下来:“师父,我们两个昨天没练功,跑去上学了。”
“任姐,孩子们一周有四天在这里练功,三天回学校上学,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基础功扎实。”
梁母小声说:“虽然他们是孤儿,但咱们要尊重孩子学习的权利,从今往后一周五天拿去上学,跟普通孩子无异,周六日酌量练功,现在大戏没人看了,不要求孩子以后个个能上台,把这个当做他们的兴趣培养就好。”
江宇文惊讶得目瞪口呆,梁母变化之大超乎他的想像,从此以后梨园别宛可以改名为梨园兴趣学校了。
梁母花了大半天排查别宛不合理的规章制度,一直忙到下午方肯回去宇文租好的酒店。
江宇文先让她们母女二人休息半天,自己回公司和沈一锋校对剧本,晚上再拿过去给梁卓仪,只要主角到位,电影八天就能杀青。
此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悄悄停在酒店对面,然后一动不动等待夜幕的降临。
明天剧组就要开机,沈一锋召集所有配角到办公室集合,亲自教他们该怎么演好,即使公司的快速成影系统能捕捉演员最好的表情,但是要付出真情实感才能更好演绎剧中小人物。
江宇文十分相信手下大将的能力,十年之内,沈一锋的导演功力独步天下,他完全有能力拍出完美的《夜半街灯》,届时和石原一郎来个硬碰硬对战,大家都放在同一时间上映,宇文就要看究竟鹿死谁手。
众人忙活到深夜十一点,宇文看看表鼓掌激励道:“大家加把劲,明天用最好的状态开机,现在下班!”
“好,加油!”
“一锋,你把剧本拿去给卓仪怎么样?”
沈一锋回过头露出狡黠的笑容:“佳人有约,我在网上认识到一个女网友,现在去面基。”
“你这小子,明天就要开机了,还有心思去约会?”
“嘿嘿,我现在一点烦恼都没有,只要卓仪加入,电影已经成功了一半。”
江宇文笑了笑,给女友发了条短信说自己今晚要晚点回家。
时间还没到凌晨12点,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江宇文停好车迅速走上四楼梁卓仪入住的房间,殊不知从黑色面包车上溜出两名男子悄悄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