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两段视频被摆到网上,江滨公司和宇文个人名誉从谷底反弹,舆论一片赞扬他正人君子,江宇文也不知道现在赞扬自己跟此前往死里踩自己是否同一批人,他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当下公司最重要是把《夜半街灯》知名度提上去。
石原一郎带领主创团队在二十一个主要城市做宣传,江滨宣传部门也曾提议在主要城市的繁华地带进行路演,尽可能在短时间提高知名度好吸引观众们买票进入电影院。
但是宇文单方面否决了这个提议,让一众公司高层甚是不解,陈豪心直口快提议说:“咱们本来是改编的,名气就不如人家,现在你还说不用路演,那江滨岂不是被石原一郎按在地上摩擦吗?”
江宇文双手撑着桌子环视一周员工们,微微笑道:“这两年小视频不是很火吗,那咱们借助互联网进行宣传岂不是事半功倍?”
两年后,电影公司几乎都是采取小数量大城市和互联网作宣传,不过在这个时候,没人能料到那个模式带来的巨大力量。
沈一锋作为总导演也不赞成宇文的方案:“江总,咱们公司不会用互联网作宣传呀,您指的是把预告片摆在网上吗?”
“这个太老土了,影响力也低。”
江宇文故意买关子,接下来一言不发,把话题扔给自己的同事们讨论,他们都是传统的电影人,知识层面比宇文落后两年,人人互相交头接耳讨论好一阵子,却什么结果也没讨论出来。
“你们呀,要紧跟时代了。”江宇文叹息道,“我们的电影长达150分钟后,可三段预告片加起来不过5分钟,你让观众得到什么,什么也看不到!”
“哎呀,江总,您就不要卖关子了,我们都听您的。”
“重新剪辑预告片,剪出五段来,每段三分钟,在这三分钟内要形成一个吸引人的故事,然后花钱雇佣小视频上的大V,让他们发布咱们的预告片,另外,找上一些长视频平台的大V,最好是做电影解说的,请他们预热夜半街灯。”
办公室内的十几个人犹如茅塞顿开,马上行动起来投入到紧张的电影宣传当中。
江宇文将防晒外套扔给颜静雯:“走,我跟你去见个人。”
“见谁?”
“木木!”
所谓的木木是一个中文系的女生,她由于爱好走上了电影解说的道路,伴随着纯朴写实的解说词,她很快在平台上走红,截至已经有三千万粉丝,江宇文怕再次被人偷拍造谣,所以见女生一定会带上颜静雯。
两人在咖啡馆等了半小时,木木方才姗姗来迟,她脱下自己的日式遮阳帽,微笑道:“江总,不好意思,堵车!”
“哈哈,没事!”嘴上虽说没事,可宇文心里明白,木木这是在自己面前耍大牌。
“不知江总邀请我来有何贵干呢?”
“木木小姐,我们公司有一部新电影名叫夜半街灯,我恳请您在平台上帮我推荐一下,最好特意开一个专栏拍摄20分钟的视频进行讲解,我会把样片给您看一遍,报酬也可观,五百万!”
“不了,江总的好意我心领,但最近我特别忙,要给半夜食堂做讲解。”
木木行为举止无不显露出自己的高傲,她瞧不起国产电影,自然也瞧不上电影圈新人江宇文,尽管他有一部划时代的巨作,但巨作真正能成为巨作,正常情况下还得等十几年才能被大众普遍认可。
“木木小姐,石原一郎那边也找您帮忙宣传了吗,他们开价多少,我愿意给多两成。”
“半夜食堂主创团队并没有邀请我给他们做宣传,呵呵,我只是出于喜欢才免费帮他们做广告,毕竟人家的电影闭着眼睛拍也比我们的好,不是吗?”
“你睁眼说瞎话吧,我可不信人家闭着眼睛也能拍得好,石原一郎照样拍过烂片?”颜静雯看不下去木木的丑陋嘴脸,特意反驳道。
木木经她一气,提起背包就想走人,得亏宇文拉着她连连道歉,颜静雯转过头,懒得看她。
“人家拍的是烂片吗,那是他们的文化特色!”
“呵呵!”
“木木小姐,您在给半夜食堂宣传时,不妨支持一下国产电影,我保证我们影片质量一定让您满意。”
“哼,想得美,你们怎么可能拍得出好电影,好电影在进入新世纪以来就死绝了。”
木木提起背包毫不留情走人,颜静雯恼怒地推了一把宇文:“干嘛要找这种崇洋媚外的人,有意思吗?”
“她有三千万粉丝,热门视频累计播放量能达到一千多万,如果转换成实体观众,那可是能给我们带来两个多亿的票房收入。”
“切……我不信解说电影的人队了她没大V了。”
“有是有,但粉丝体量跟她没得比。”
江宇文心里五味杂陈:“连自己人都不看好,希望究竟在何方。”
电影、音乐和足球都是我们的痛点,一提起来即被人骂,但现实中依然有部分人作出努力改变这个现象。
小视频平台的网红好找,给钱就能办事,但电影解说人的重要性非比寻常,他们的粉丝可是很舍得出钱贡献票房,从另一个层面而言,像木木这种人是实打实的带货者。
江宇文只好去找粉丝量排第二的毒叔电影,他们粉丝总数加起来大概一千五百万左右,是木木的一半。
负责人何杰是个年轻光头,当宇文静静走进办公室,何杰还在录制视频,他没留意宇文进来,录完视频后便打开电脑游戏畅玩一番。
“哼哼……”江宇文不悦地咳嗽一下,但何杰丝毫没理会,看来又是一个跟木木同等货色的人。
“既然他在打游戏,那我也来玩两把!”
江宇文悄悄扫描何杰电脑屏幕上的二维码进入房间,和另一个网友组成团打斗地主。
何杰牌技不好却又喜欢叫地主,不出二十分钟,刚充的豆子又输光,最后只好垂头丧气地关掉电脑,摸摸光头说:“对面那个人好像知道我的牌,不然咋打的这么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