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文仔细打量眼前的小野人:他怎么会说汉语呢,难道是和我同种人?
“不要等了,祈祷完后他们就会过来拿你祭天!”
小野人拿掉卡在门外的木棍,带江宇文和黄颖殷沿山上走去,三人死命地往前跑,很快跑到了半山腰,小野人拉住宇文气喘吁吁道:“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他们要是知道我把你们放走肯定会杀了我。”
“小兄弟,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吗?”
“我们是海岛上一支古老的部落,通过袭击过往商船获取资源,在我小时候部落里抓到一个跟你们说同样话的女人,我管她叫阿姨,她教我读书写字和说话,让我有机会到外面的世界走走,我刚才听得懂你们说话,想把你们救出来,以后有机会带我逃离海岛。”
“行,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小野人朝宇文挥挥手一溜烟跑到山下,他那敏捷的步伐活像丛林里的猴子一样。
部落祭司来到山牢,只看到躺在地上的小野人,他踹了几脚问道:“他们人呢?”
“祭司大人,他们骗我打开门后用木棍敲晕我逃跑了。”
“你这个废物,你们两个把他吊起来打五十鞭子,其他的跟我走。”
黑暗的孤岛突然点燃了数百朵明亮的火焰,全体野人出动地毯式搜索江宇文和黄颖殷,他们是海岛的主人,对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抓住两人只是时间问题。
黄颖殷又饥又渴蹲在地上:“不行,我跑不动了。”
“不跑你也得给我跑,听见没有?他们快追来了。”
野人们的行进速度远远超过宇文想象,区区二十分钟,一支先头小分队赶到离两人数十米外的丛林,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宇文还能清楚地看到火光。
“我牵你走吧。”
黄颖殷被宇文强行扯走,但两人早已筋皮力尽,逃了没两分钟都有气无力躺在树下。
“这次死定了,他们也太特么能跑了吧,不如抓几个出去参加世界短跑比赛,肯定能夺冠。”
“你居然还敢开玩笑,我现在最怕他们非礼我!”
两人是打算“慷慨赴死”了,反正最后也逃不过野人的五指山,不如歇会儿喘口气。
野人们拿着火把沿山路迅速赶来,首领突然停下来用鼻子嗅了嗅,黄颖殷上岛前带的风油精吸引了首领注意力,他带队缓缓朝两人藏着的草丛走来。
“你们干什么呢?”
一名胖妇人从树上跳下来,拿出黄颖殷的风油精往手臂擦了擦,野人们纷纷捂住鼻孔。
“这是药,很提神的。”
妇人手脚并用努力尝试让野人们看懂她的意思,首领沾了点风油精擦在鼻孔瞬间清爽无比,他洋洋得意地带队往上追去。
胖妇人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她睡梦中听到吵声赶下来,恐怕宇文两人早被剁成肉酱,成为野人口中的美味。
“你们两个起来吧,现在安全了,跟我回诊所。”
所谓的诊所只不过是一间小木屋,里面装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玻璃罐,那是胖妇人多年采摘收集到的草药。
她从锅里分别给宇文和黄颖殷倒点稀粥,再挖出自制的酸豆角给他们下粥。
“幸亏你们两个碰到我,慢慢吃吧,野人们暂时不会来的。”
江宇文和黄颖殷饿了那么久,区区两碗稀粥根本不够填肚子,于是胖妇人又倒了两碗。
“大姐,我现在好迷糊,你能跟我说一下什么情况吗?”
“我跟你们一样都是外面的人,有一次乘坐飞机失事迫降到海里被野人俘虏,他们把机上的男成员和部分女成员全部杀光,留下的少数女人则成了他们的俘虏。”
“他们为什么只留下部分女人呢?”
“因为我们够胖,那些瘦子就没这个运气了,恰好当时野人首领生病,我是医生把他给治好,所以不用当劳工,只需要负责首领的治疗工作,他们袭击过很多人,但真正逃得出来的只有你们两个。”
“是一个小野人把我们放走的。”
“他叫独孤明哲,打小来就跟其他人格格不入,我看他挺聪明的,所以就教他读书写字,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把我同胞救了。”
“一切都是缘分啊。”
两个粥碗又空了,胖妇人干脆整个锅都端来:“你们都吃了吧,这些小米是从一艘搁浅的船抢来的,他们不会弄,我就拿过来了,吃光米后只能用海鲜和野果充饥。”
“大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明天就有人把我们救出去了。”
“呵呵,在这岛上十几年,也不知家里的情况变得怎么样了,十几年来没人叫过我的名字,我也就忘了,你叫我一声大姐就行。”
外面野人依旧翻出越岭试图找出江宇文和黄颖殷,孰不知两人正在首领御用医生的家里睡得正安稳。
凌晨五点,直升机群赶到海岛,上千个搜救队员手持电棍和护盾向丛林迸发,野人没见过这架势,可他们认为自己就是这片地区的王,可笑地以卵击石,用木棒和石头向搜救队员发起进攻。
但原始文明怎么能跟现代文明斗得过呢,那些长箭和石头打在护盾上没有一丝伤害,搜救队员四人一排整齐有序地朝野人走去。
首领急了,用部落语咿咿呀呀命令十几个年轻人用石斧冲上去,他们在高强度的电棍下无能力,刚走到便被电晕在地。
渐渐的海滩上汇聚的野人越来越多,他们倾尽全部落之力抵抗外来者的“入侵”,最后仍然于事无补,搜救队员们的行动完全不受阻碍,野人们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像部落里的奴隶一样,被另一个文明部落的人奴役。
江宇文等人在山上看到搜救队员来了,于是兴高采烈跑下去,同时也看到了那幕堪称悲壮的场景:所有野人不约而同朝海里跑去,他们宁愿殉死也不愿被奴役。
搜救队员出于人道主义想拦着他们,可越靠近野人,野人们逃得越快,一家子人父亲将儿子的头摁在水里,母亲则抱着女儿走进深海。
独孤明哲无父无母,呆呆地站在海滩不知如何是好,而首领正拿着尖矛悄悄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