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多个同学齐心协力,仅仅用了一节课就将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第5节课安静得出奇,内宿生门的书都搬回宿舍了,外宿舍的家长也过来搬好书,学校门口大开,从3楼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
但理十六二十多个同学既不复习,也没在电脑平台上开歌搞活动,大家就这么静静地跟同桌好友聊天。
江宇文推了推身边的杨轩:“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高考数学第一道大题,是考数列还是三角,我希望它考三角,我对数列还不是很熟悉。”
“我就希它考数列。”
听到兄弟二人在谈数学,陈绮雯从女生堆里钻出来凑热闹:“我以前很害怕数列的,幸好宇文哥教我解题秘诀。”
“哈哈哈哈,我以前高考那会儿,连续两届考三角,然后我就猜他在我这届考数列,于是下尽心机复习数列,结果高考还是考三角,而且我还不会做。”
杨轩和陈绮雯目瞪口呆:“岂不是很伤心?”
“也没有啦,皇马在那年建立白金王朝,对了,今晚你们两个有空没,一起去后山看日落,我高三也是在这个时候跟一个女生去那儿看日落,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个地方。”
杨轩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陈绮雯要考虑到严厉的母亲,过两天就要高考,怎么可能给她出来玩呢,一番思想斗争后她还是答应过来。
这两天用来复习的收获不大,会的早就会了,不会的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天弄懂,更重要的是保持心态,不能让自己太过紧张。
江宇文当时和王诗雨在后山一个角落呆到日落,回来后整个人变得心旷神怡,即使进入考场也丝毫不慌乱,他推测应该跟后山散心有关。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应龙听到陈绮雯跟杨轩上后山,嫉妒得怒火中烧,他等几人上山后悄悄搞破坏。
吃过晚饭,陈绮雯向母亲谎称要到一个好姐妹那里复习,陈母打电话确认无误后方肯放行,江宇文载着两人到山顶,不过这里视线受阻,压根就没好看的。
“宇文哥,是不是年代久远,你记错地了,山顶还不如山坡的一个地方看日落好看呢。”
“水泥路修到这里,你们就觉得它是山顶,其实山顶在更上面。”
江宇文指向旁边的泥坡,那里的确高一点,可是没有路能上去,而且草木繁茂,说不定有大量的蛇虫鼠蚁。
“宇文哥,我不敢上去。”
“嘿,你们在这儿,我先探探路。”
泥坡有路,是十几年前几个好玩的学生铺的,即使到今天,小砖路照样完好无损,杨轩和陈绮雯紧紧跟在宇文后面,小道很窄且光线暗淡,不过有砖头的存在倒能避免踩脏鞋,杨轩牵着陈绮雯,手里攥上一根木棒,如果有蛇出来他立即就干掉它。
往上走了二十多米有个小口,大量光线从小口照进来,杨轩和陈绮雯便捂住眼睛钻出洞口,出来的那瞬间,山顶的美景深深震撼二人,想不到读了三年的母校竟然如此美的地方。
这是一片三十多平米的草地,受限于草种只能长到食指长度,踩着舒服坐着也舒服,从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区,而对面是一条大河,河上铺设火车桥,轰隆隆……一辆满载货物的火车急速通过。
“太美了,简直是学校里的桃花源。”陈绮雯深吸一口气说到。
“是呀,这么好的地方,以前只能在电视机上看到。”
下午六点多,阳光柔和不少,此时凉风习习,三人无话,静静感受大自然之美,上一次来,身边还是王诗雨,这次故地重游,宇文带上了两个小孩子。
当晚回到宿舍,王诗雨便去世了,江宇文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和自己在山顶上有说有笑,完全不像有抑郁症的人。
“哈……”长舒一口气,江宇文睡在草地上,脑海里全是王诗雨,好像七年来她从没离开过自己。
当最后一丝霞光褪去,从上往下看,以往热闹哄哄的教学楼无比安静,远处的饭堂大楼灯火通明,听说有不少放弃的人开始在那儿聊天,学校所有领导老师出马才能镇住他们。
按计划,看完日落后,江宇文分别送走两个孩子。
“绮雯,现在你心情怎么样?”
“在上面呆了半个小时,感觉整个心灵被洗涤过,脑海里突然平静下来,有很多焦虑消失了,太神奇。”
“哈哈,美景能让人净化心灵嘛。”
江宇文刚开出校门,忽然有个妇女挡在前边的路上,她摊开双手大喊:“流氓,还不赶紧放我女儿下车!”
“妈!”
“你妈怎么知道的?”杨轩疑惑不解道,如果陈绮雯提前跟她妈说了,不可能放她出来呀,即使同意女儿出来放松一下心情,也不会拼命拦着车,更不晓得宇文哥的车牌号,其中肯定有小人作祟。
“妈,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好意思叫我当妈么?”陈母说着就一巴掌扇过来,杨轩立刻挡住还狠狠摔了她手臂,陈母遂跌个踉踉跄跄。
“妈,你没事吧?”
陈母怒气冲冲推开女儿:“不要你管,陈绮雯呀陈绮雯,再过两天就是高考,你现在跟着两个男人出去鬼混?”
“妈,我没鬼混。”
“阿姨,我只是带他们去后山看日落,哪来的鬼混,难道你连你女儿也不相信吗?”
陈母往后退两步仔细打量一番宇文:“我看你长得也相貌堂堂,为啥要拐骗我家闺女?”
大门有人在吵架,对学校的影响可谓不小,校警连忙拨打电话给李福天让他出来劝解。
江宇文认为李福天是个管教育的好手,已经打通关节提拔他,再过不久,李福天能和朱应龙父亲平起平坐,他知道这点,对宇文是无比尊敬,在陈母面前竭力为宇文辩解。
眼前的年轻人能不信,但校长不能不信,陈母嗔怒说:“绮雯你也是的,都快高考了,还出去看什么日落呢,也不带上一个女同学。”
“妈,我只是散散心而已。”
“行吧,你赶紧去霉霉家复习。”
李福天见陈母肯善罢甘休,连忙让三人上车:“陈女士,让我们学校的实习老师送绮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