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青又回头看着，拿起一本书正在翻看的肖神医。
肖神医感觉到注视的目光，疑惑抬头：“还有事吗？”
凌楚青压下心头的疑惑，干笑两声：“没，没事。”
问玉娘再一次借用厨房，玉娘自是答应，那神色似乎还带些许兴奋。
自上一次对荷花酥的惊艳后，玉娘真的很好奇这次凌楚青会做什么。
待看到凌楚青再次用上了东瓜，玉娘还以为她是再做荷花酥呢。
等到成品出锅，外形却并没有上次一般的惊艳。
看着只像是普通的圆形糕饼，但胜在色泽金黄，闻起来依旧香气扑鼻。
“楚姑娘，这是？”
“这是老婆饼，玉姐姐尝一尝。”
玉娘自是不客气的拿了一个，入口即化，馅心滋润软滑，味道甜而不腻。
虽跟上次一样用的是冬瓜却完全又是另一种味道，最重要的是外层的酥皮竟叠出无数酥松的层次感 。
玉娘再次被这味道惊艳了。
凌楚青笑了笑转身又去准备别的东西。
待一碗泛着清甜气息的汤羹摆在面前，玉娘再次好奇道：“这又是什么？”
“这叫圆肉黄金露。”
圆的桂圆肉，黄的玉米粒，红的枸杞，这搭配起来，不光好看，闻着香味已是垂涎。
虽玉娘推脱，但凌楚青照例放了一两银子，做为这次的食材钱，还把做好的老婆饼分给了玉娘一些，这才端着托盘，慢慢的往肖神医的房间里走去。
明明短短的距离，凌楚青却走得心肠千百回转。
将黄金露和老婆饼放在肖神医面前，凌楚青仔细的打量着肖神医，只恨不得眼睛能看穿那面具。
“很香。”
肖神医给出反馈可见是满意了。
凌楚青死死的盯着肖神医的眼睛道：“肖神医为何不问我这糕饼叫什么名字？还是肖神医已经知道？”
在现代她打听到肖逸最爱的，竟是甜甜的老婆饼。
肖神医拿起一块放到眼前道：“一种吃食而己，可以起大雅之名，也可起庸俗之名，但归根结底仍旧是同一物，所以为何要得知它的名字？”
他说完便将老婆饼放入口中，虽看似吃得慢条斯理，但很快一个便在指尖消失。
“你手艺不错。”
凌楚青虽得到了赞许，但心中却高兴不起来。
刚才她还想通过这老婆饼的名字，来试探肖神医呢，却没想到竟被他的几句话给堵死。
便干脆不拐弯抹角道：“肖神医，我着实对你的长相好奇，这几晚更是因此辗转难眠，可否，可否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肖神医却是放下刚又拿起的老婆饼，对着凌楚青仔细打量起来。
他端详的很是仔细，简是是要把她的每一根毛发，都要打量清楚一般。
凌楚青何曾被人这样注视过，纵使脸面再厚，这一时间也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终于肖神医的目光离开，“嗯，手艺不错，模样也尚可，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哈？可以考虑一下？
虽然凌楚青不懂，她只是想看他长什么样子而己，为什么扯到她手艺，又扯到她的模样，但他的后半句可以考虑一下，还是令她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
所以说肖神医是答应摘下他的面具了？
她朝着肖神医走近两步，满眼期待的盯着他的脸，那样子当真有几分，像是一个即将分到糖果的小孩。
凤梵逸心中浮起笑意，这笑意甚至浸染上他的黑眸，只是眼下满心期待的凌楚青，却没有注意到。
他这边故意不动作，而凌楚青便提醒道：“肖神医，摘面具呀。”
肖神医果然慢慢的抬手覆上了面具，但很快又将手放了下来。
“看我样子可以，只是有一事肖某要事先言明。”
“肖神医请讲。”
“肖某有师训，男子出师历世后，便要以面具遮掩面容，除非要成家立业方可摘下面具。”
“哈？所以？”凌楚青没反应这话的意思时，肖神医又补了一句，“所以楚小姐可否考虑清楚要成为肖某的妻子？”
“哈？我靠！”
凌楚青吓得连连后退，脑中突然就冒出天龙八部里小说的情节，这肖神医当他是木婉清吗？谁看了他的脸，便要娶谁当老婆？
虽然她喜欢帅哥，虽然肖神医一身出尘的气质，想来也不会太丑，但她以往欣赏美男，那是一种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啊。
除了肖逸，凌楚青还真没想过要嫁给谁当老婆的念头。
见凌楚青后退，肖神医突然起身，朝着她逼近了两步，“楚小姐现在准备好了吗？我要摘面具了。”说着当真手又重新抬了起来。
“住，住手。”
凌楚青脑子一热直接扑了上去，紧紧按住肖神医的手。
这里是她所不了解的国度，也许真有许多，她完全没法理解的风俗。
小说都那样写了，万一真因为她看了他的脸，便要让她嫁给他，那该怎么办？
“啊！那个，那个肖神医呀，我事先不知道你师门，还有这么一条规矩，再说这嫁娶之事，终要讲究你情我愿对不对，怎么能因为看了脸便要娶了呢，如果某天是一嫁过人的女子，不小心看了你的脸呢，或是某个老妪，不小心看了你的脸呢？所以这个规矩很不合理呀……”
凌楚青絮絮叨叨的，开导着肖神医，要让他放弃这不合理的师训，而让她，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的看他的脸一眼。
手中传来温热的软绵，她近在咫尺的气息，都似乎带着令人愉悦的甜味，这气息这温热便令凤梵逸的心，浮起片片涟漪。
凌楚青觉得她开导的差不多了，而显然，这肖神医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道理的话，看！人都听呆了。
“肖神医，你觉得我刚才讲的，是不是很有道理。咦？肖神医？”
终究凌楚青的呼喊，将凤梵逸的意识拉了回来，他看了看自己，仍旧被凌楚青抓住的双手，虽有些不舍但还是慢慢道：“那楚小姐现在还想看肖某的脸吗？”
哈？啥？
凌楚青震惊了，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敢情她刚才一番慷慨激昂，都是对牛谈琴了？
凌楚青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挫败，但抓住肖神医的手却不敢松开。
“啊！那个算了，我不！不！不看了，那个肖神医，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哈。”
于是凌楚青再一次逃了。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视野中，肖神医也就是凤梵逸慢慢摘下面上的面具，唇角扬起抑制不住的笑意。
但很快这笑意猛然消失，凤梵逸捂住胸口，突然对地咳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