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些微风,没过多久粮草那边已经焰火通天了,看来就算今天人没杀成把粮草烧了也行。
没一会主帅营帐门口的侍卫也走了,现在他们都走了,这天时地利人和我都占尽了,不做点什么真对不住自己。
我悄悄潜进营帐,脚下就觉得一片柔软。箫笙营帐里的地也很柔软,可是那是细土纯天然的柔软。
可是这里完全是柔软的地毯,我都舍不得踩下去了。羡慕归羡慕,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蜡烛还没熄灭,可是这里安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可是跟箫笙的营帐不一样的是,这里不太像是主的营帐,没有地形图、没有专门议事的地方。
再往里走有个屏风,屏风后面应该是个软塌。他应该是在软塌上睡觉。我从后腰抽出匕首,拔出鞘的时候似有浅浅的龙吟声。
我又放轻脚步缓缓向软塌靠近,上面的确躺了一个人,可是他背对着我身上还盖着几乎蒙住头部的毛皮。
刚才打算杀他的时候我还大义凛然的。现在差一步就可以成功了,可是我心里却在打退堂鼓,再诸多顾虑。
万一我杀错人了呢,万一他是个好人呢。我想到了很多万一可是还有一个顾虑很重要。
就是,我没杀过人,连鸡都没杀过。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生活再一个和平社会,知道杀人偿命。怎么能说克服就克服的了。
可是我都到这份上了,就赶鸭子上架得了。我想孟六一定杀过很多人,她的职业是杀手嘛,如今我用了她的身体也不好给她丢脸。
我深呼吸了几次,握紧匕首。我该怎么刺下去?刺哪里?正在我心里还在思考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去掀开他身上的毛皮了。
当我全部掀开后,我愣了……
是个女人,穿的有点少,浑身就只剩一个肚兜外加一个小裤裤了。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还塞着手绢。她看着我瑟瑟发抖,眼睛里都恐慌。
“我把你嘴上的东西拿下来,不过你不能喊,知不知道?”
她是被我手里的匕首吓到了,慌乱的点头。
我把她嘴里的手绢拿下来问她:“这里是不是主帅的营帐?”
“嗯嗯,是。”
还好没找错,不然太丢人了。
“那这里的人呢?你又是谁?”
就在我刚开口的时候她满眼比刚才还恐慌,甚至还有惧怕。牙齿都开始发颤。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有那么可怕吗?
“喂,你怎么了?说话呀?”
“你想知道怎么不来直接问我?”
这时身后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顾不得被发现的事实我转身很想看看跟我说话的人是谁。
“夏千!”
我满眼吃惊的指着离我不远一身金黄色华服的年轻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也太巧了吧,还是只是长的像?
事实证明这不是巧合,他就是那个害我被车撞的该死前男友。
“小冉!原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没开口他身后的侍卫已经拔刀了,“太子殿下,他是刺客,让属下拿下他。”
我警觉的看着那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退下,这是自己人,你先出去。还有把床上那个女人弄走,以后别什么女人都往我这里弄。”
“是,太子殿下。”侍卫麻利的收了刀,抱起床上的女子就走了出去了就像怀里抱的是个麻袋。
一看没了其他人,在他面前我还是挺放松的。
“你怎么穿成这样?是来杀我的?”
“嗯,是。”我收了匕首,随意的坐在软塌上。
“那外面……也是你?”
他问到这里时我有点心虚了,万一他不念旧情杀了我怎么办?我战战兢兢的回答他,还一边看着他的表情。
“是。”
我的回答让他不怒反笑,他也走过来坐在软塌上拍拍我的肩膀。
“小冉,一年不见你胆子可变大了,放心,咱俩说什么也是老乡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就知道你够意思,对了,这一年你过的好吗?”
现在我跟夏千在一起就像是多年未遇的朋友,又在这个“外地”重遇,从前的事情我们只字未提。
“你看呢,我一醒来就是南凌国呢太子能不好嘛。”
“也是,对了,我出车祸死了来到这里,那你呢?又怎么会在这里?”
夏千听后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撞你那个司机是酒后驾车。我本来是要去扶你的,可是谁成想他调头回来又撞了一次,就这样把我也撞了。”
我跟他说了这一年来到这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包括裘箫笙。他也跟我说了他这一年遇到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太子妃,还带来了。
既然各自都遇到了喜欢的人,我们也不是那么矫情,两个人在一起就跟放得开了。现在我俩就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对对方的信任和亲切都是百分之百觉不掺假的。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裘箫笙,他也知道了我这次来得目的。
“小冉,你真是太不懂男人了,他不说话那是在帮你。”
夏千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继续说:“要是他真的开口帮你了,那些人会趁机说他偏袒你,更会说你蛊惑人心的。”
他的话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突然开始内疚了,居然没明白他是为我好,我还跟他赌气。怪不得他对面我时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本来前一刻还在心里骂他,现在我倒是想能快点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