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他便听到那阵阵凄惨的哀嚎声,他直接将她抱起丢给她同样属狐狸的母亲,用卫生纸堵起耳朵,专心的看书复习,事后他才知道,自己那一烫,直接将她胳膊的那块皮肉组织给烫死。
他爸爸一气之下要打死他,却看到那个烦人精抱着他爸的腿替他开脱“不是哥哥,是我看雪太开心了,有点忘乎所以了,忘记后面是火盆,所以才被烫伤的。”说完,她还冲他眨眨那双灵动的眸子,那双依旧泛着雾气的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和灵动。
他满不在意的撇撇嘴,将自己埋在那知识的海洋中,但是却无法用心,他强迫自己专心,但不知怎的,好像就是被那个烦人精练的,他没有她唧唧叨叨的说话,就无法专心看书,他强迫自己用心,却怎么也是不见起效的。
记得那时候他十岁,她六岁!
然而女生生性、爱美,有次那女人带着烦人精去逛街,就看到了有人纹身,小小的烦人精鼓起超长的勇气,走过去在自己受伤的地方纹了躲盛开的无比妖艳欲滴的黑色曼陀罗花,从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而他也因为学业问题去到了国外深造。
……
提及往事,心中自然有不少的酸楚,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他骗自己只是猜测并未被证实,或许一切都是巧合呢?
如若此,那么她那么疼爱她的爸爸、妈妈人呢?怎么狠心让她出来当杀手?
愕然一愣,库劳德一向平稳的表情也有了瞬间的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猜测的那样,他使劲儿的摇头想要将那些猜测甩出脑海,却并未如愿……
提起胸膛,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看着她没死,不可否认他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是雀跃的,开心的。
心中的雀跃和陡然间升腾起的莫名情绪让他很没有思绪,他到底是为什么感觉到有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呢?
“啊……”一声响破天惊惨叫声让库劳德出神的思绪立刻变得专注,他诧异的目光定定的看向声源处,鲁拉被折磨的已经不堪重负再一次的晕了过去,那声沙哑的叫声像是喊破了她的喉咙,亦是扯痛了他心中的某个地方。
鲁拉声嘶力竭的吼声后便沉沉的晕了过去,或许对于她这样已经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来说,晕过去便是最好的休息。
因为终于可以不用再受那非人般的折磨了。
左肩胛上被烫出的伤口似娇艳的蔷薇花,它孤独而落寞的盛开着。而已经狼狈的鲁拉即使晕过去还是被垂钓在半空,头无力的向一边倾斜。
负手站在窗前的库劳德眉宇却是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他放在背后的手陡然间攥紧,骨节都微微泛白。狰狞的神态更是显露无遗。
“老大,那女人依旧不肯说!”这女人还真是坚强的可以啊。那么变态的酷刑都受过了仿佛无所谓般,嘴巴严实的跟什么一样。
眯着那双杏眼,眉宇间陡然间涌上一层浓重的杀气。不知道为何,越是这样纠缠下去,他那颗原本已经靠岸的心再一次变得漂泊起来,看着她晕过去却一直不失坚定的感觉,库劳德微恼。
再定睛一看那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残破身体他心底是越发的烦躁和慌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忽略了心底隐约而起的闷疼,他粗着声音吼:“无论如何,给我尽快搞到那个解药的配方。”他不想在做过多的纠缠。
就在昨晚他甚至都在想不如就这样算了吧,那个解药即便被JY组织或者什么第一恐怖组织夺取也无所谓了,就这样放过她吧。
心底里下意识的开始排斥看她受刑的过程以及她狼狈的模样,却不知为何?
这让从来都是赤手掌握一切主动权的他如何能接受这种情况延伸下去的结果?若是真如自己回忆的那般,又该怎么办?
嚅了嚅唇,库劳德在内心做尽了挣扎,眉宇下沉,阴测测的道“弄醒她。”
“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库劳德会话的小弟收到命令便听话的退出去,执行命令。
受尽惩罚的鲁拉一个激灵,她感觉由内而外散发着凉意,她甚至有种错觉,就觉得自己若是失去了体温便会就这样死去。
那名小弟接收到库劳德的命令,下了楼便端着一盆冷水直接浇向鲁拉,冷到彻骨的地下室原本就因为库劳德变态的决定新搬来了大块的冰块,一直散发冷气的地下室一走近便让人狠狠的打个颤栗,这里的温度丝毫不亚于冬天北方的最低温度,而外面却是三暑天啊。这样反季节的温度让本就穿的单薄的鲁拉更是不堪一击,她唇上都已经被冻裂了,已经凝固的血迹却是那么的耀眼。
凝固在粉唇上的血迹像是一朵开到耀眼、极致的罂粟花,它美丽却也致命。
这样的折磨让唇上的传来痛苦已经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同时这也加深了鲁拉对于库劳德仇恨的深度。
而这个手下却采用最古老的办法叫醒鲁拉,泼了盆水身上似更冷了。任受过再极致的训练,鲁拉也是一个女儿身,又怎能耐住这样残酷的折磨?
她倒吸一口冷气,被折磨的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被浇熄,被冷的瑟瑟发抖的鲁拉头控制不住的左摇右晃,惨白的脸色显得精神状态很不好,美瞳中布满猩红的血丝,双唇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但双眸却似变得更加坚定。
“主人,若是她被这样折磨下去,恐怕无法获取到我们想要的最佳解毒剂!”得特凝眉提醒的说道。最近黑白两道都在暗厢涌动,而让他们大为震惊的一条消息便是那JY组织中鲁拉的身上那天然的解毒药引,她的“血!”
当所有人都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竟然爆出这样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手上却也刚好抓到鲁拉,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若他们一味这样折磨鲁拉,他作为一个医生角度来看,这样对于提取解毒剂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还有消极作用。
而面对这样精神状态不佳的鲁拉,他也暗自为她捏把汗。能熬过这样刑具的人为数不多,尤其还能这样顽强生存的更不多,他见过几人就单单只是见到那机关中所养的毒蛇,吓都被吓死了。
可这鲁拉虽然眼神中有恐惧,也稍微表现出来了些许的害怕。但依旧能像一朵屹立在寒风中不倒的菱角花,美丽而孤傲。
她身上的坚强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特殊体质”造成的吧。得特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