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泽眉宇一沉,看着那“手术中……”几个鲜红的打字后,冷冷的瞥了眼还处于看戏状态的辛瑞,随即便收回目光,安慰起了心痛啜泣的玥凝,他轻拍着玥凝的背,就像玥凝小时候哄他们睡觉的样子一样,轻声说“妈咪,没事的。一切还有泽泽。”
那么大一个JY组织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即使加上薇薇的seraph,他都没有怕过,胆怯过。可是现在他却没有胆量去面对他妈咪那双猩红的眸子,只能淡淡的安慰着她。
“你还不过来,是等我过去接你呢?”气愤的淡眉一拧,泽泽音色陡然间降低八度说道。
“哦、哦、哦……马上就来!”扬扬手,辛瑞立刻沉下脸来,表情变化的好似刚才的笑容是幻觉一般,他夹着一阵风快速的掠过泽泽身边,径直走向手术室。留给人们一个潇洒而狂妄不羁的背影。
看着那关掉的大门,泽泽心中亦是五味杂陈,翻浆倒海的难受啊。但是身为这个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哭,他还要保护她妈咪所以绝对不能哭。
爹地,你撑住啊!
“妈咪,没事的。泽泽向你保证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爹地,好不好?”歪头,泽泽也难得露出童真的一面。玥凝泛着雾气的眸子迷蒙之间竟然看的全部都是躺在里面那个男人的影子,她心底越发难受起来。
星火跳动的眸子划过一丝暗沉,压了压手,似是给自己加油打气般,泽泽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败下阵来,他还是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所以他不能倒!
不知为何,他心底里有一种很恐慌的感觉,而且愈发强烈。动了动眉,泽泽柔声的道“妈咪,你要不要休息一会?”辛瑞进去也有段时间了,而且现在时间也快接近中午,他不想他妈咪那么累。
“呃……”愣了下,玥凝吸吸鼻子,将目光投向那个依旧禁闭的大门上摇摇头,眼泪决堤淌下。早上还那么有精神的打趣她,竟然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叫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人世间总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掌控,它的发生那么理所当然却给人措手不及,让人心更是一时难以接受。
望着那鲜红的灯,玥凝呼吸都乱了。心忐忑的跟什么一样,那种未知的等待和苦等最熬人了,而这两种等待都令人如坐针毡。
看着自家妈咪那样担心的眸子,泽泽拍拍她的肩膀,释然一笑道“妈咪,放心啦。有辛瑞这个鬼才医生在,任何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轻怔了下,为什么这句话可以不假思索的就说出来?
不可否认,当他看到辛瑞进手术室的那刻开始,原本忐忑七上八下的心有了些许镇定,而他也极相信辛瑞的能力一定可以将他爹地从鬼门关拉回来。
“嘭……”一声大力的开门声吸引了泽泽和玥凝的目光,他们娘儿两一同撇头看向手术室,泽泽扶起玥凝,玥凝着急的跑向首先出来的医生跟前,急忙问道“医生,他怎么样啊?怎么样?”
“是啊?”泽泽也有些着急的接话,问道。
医生摇摇头,随后卸下口罩。
身体猛然一僵,玥凝向后退了两步。嘴巴里喃喃的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诊断有问题,我不相信,不相信……”一般来说,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看到医生摇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而玥凝亦是如此。
她颤抖着身体,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嘶声裂肺的吼“不可能,不可能。”一双好看的明眸中溢满绝望的痛苦,她嘶哑的声音吼出了令人心痛的感觉。
泽泽一双眼睛也惊讶的瞪大了,他直接上前揪住那名医生的领子,掏出自己腰上随身携带的手枪,抵在那名医生的额头上。
冷魅的面容上像是落了一层霜,寒冷至极。让人不敢靠近。
医生着急忙慌的摆手解释“你们误会了、误会了!”他颤抖着肩膀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摇头的意思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名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而刚才进去的那名医生手法及其高明,在下佩服啊。”摇摇头,那名医生自是不觉得自己的表达哪里出了错。
“嘭!”泽泽一拳砸到那名医生的左眼上。“吓唬人!”
“……”
“……”
一愣之后,玥凝难掩激动和欣喜的拉着那名医生的手说“那就是说他没死,他活着是吗?”
那名医生苦逼的捂着眼睛,痛苦的点点头,随后看到泽泽那满身狠厉的气场拔腿就跑。
这孩子太恐怖了!
“师哥,师傅让你把你会的东西全部交给我,师哥,师哥……”拉开手术室的门,一脸谄媚的克莱蓝跟在表情冷淡不屑的辛瑞身后。
眨眨眼,泽泽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辛瑞凭空跑出来一个师弟?
双手插在裤兜,辛瑞对泽泽点点头,然后走到泽泽身边说道“他体内的病毒增多了!”“什么意思?”呼吸一滞,刚刚松懈下来的表情立刻紧绷起来,玥凝摒住呼吸锁眉紧紧的盯着辛瑞。
泽泽一向淡定的神色也有点担忧,目光锁定他身上,显然让他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辛瑞嚅了嚅唇说道“只是后面治疗起来会比较麻烦而已。其他,无碍!”
“他啊,就是因为没有节制的瞎扑腾和长时间的和纵欲过度从而加速了体内残余病毒的肆虐,导致了病毒在体内迅速扩散,而这也是加重病情的一个重要原因。”克莱蓝接着说道。
医生是什么人啊,眼尖如黑夜展翅的雄鹰,可以洞察接近自己百米以内的威胁。
“呃……咳咳……”玥凝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如哽在喉,分外尴尬的低下头,她感觉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纷纷聚集在她身上,让她顿时有种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
这医生也真是,有必要要将这件事情说的那么无辜吗?
看他那一脸我“说的本就是事实”的表情,玥凝就深感痛恨!
瞪了克莱蓝一眼,辛瑞音色冰冷极不悦的开口道“闭嘴!”没看到这儿还有个小孩儿么?
不满的嘟起嘴巴,克莱蓝躲在了辛瑞的身后。
好吧,虽然这个孩子不是拉么的纯洁,但也是个孩子啊。没必要在他面前说那么赤、裸裸的话吧?
泽泽看她妈咪那样窘迫的脸红的似能滴出血来,立刻道“辛瑞,只是后续的治疗有些麻烦而已,其他都挺好的吧?”顿了顿,泽泽深感这句话颜色有点不正,立刻纠正的说“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其他的不是那么重要了。谢谢~”
“是啊,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你们。”玥凝发自肺腑的握上辛瑞的手,辛瑞略有所思的看了眼泽泽,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与玥凝交握。算是应付。
辛瑞从来不喜欢让任何人碰他,包括是他的家人。但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所佩服的小奶球的母亲,所以特例允许和他握手。
只是这样!
“没关系,只要他以后配合治疗,不搞出什么大的动作来,一般不会有大的危险。”克莱蓝似嫌不够乱一样,补了一句。
半眯着星眸,辛瑞透着一股阴冷看了克莱蓝一眼,克莱蓝乖乖的闭上嘴,躲在了他身后。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泽泽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他目光淡淡的看向玥凝,轻声说“妈咪,别担心了,辛瑞既然能这么说,那爹地一定没事了。”
“嗯!”玥凝吐出一口气,淡淡的道。
她双眸中盛满担心,幽幽的望着此刻静静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的男人,他此刻的安静却让她是那么的心慌和不安,她宁愿他起来比出一个剪刀手,可恶的对她说这一切只是玩笑。
心痛的在那一刻如剜心般疼痛,泪早已不知何时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