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抉择
琉璃鸦是个冷漠的人，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但，凌裳是个列外，因为他只爱她。但是就连他自己也没发觉，那个一直以来在自己心里存有好感，但是自己始终不愿面对的女人，反而狠狠地伤害她。殊不知，在潜移默化中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她。
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从柳重霄离开屋子到现在，始终没有任何人进过天然的屋子，天然也没有丝毫的行动。他们都在思考，思考一个难题，一个以国家，人民为题目的问题。
叶天然才不是什么大燕国的公主，更不是什么舍己为民，舍生忘死的英雄，也不是什么娴熟温柔的王子妃。她是她自己，一个平凡的不能在平凡，懦弱的不能再懦弱的人。面对曾经的爱情，她一直选择胆怯，逃避。当事实那么现实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她想学会坚强了，但是迟了。父亲死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次多么沉重的打击啊！
如今的世界，她没有亲人。但是她不想在失去任何人了。即使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所以她答应了这个世界的父皇。为了大燕国，守住江山。
而对于柳重霄，那是三个完全陌生的字眼，对他的感情同样是淡然的。但是柳重霄对叶天然，——不，是叶氏•天然萱的感情是完全真实的。但自己不是她，不爱他。
望着窗前那杯过了几个时辰却依旧热腾腾的水杯，天然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感觉埋在心里，是源自上个世纪的自己对这个世纪的柳重霄的思念。
不知为何，桌上的水杯依旧热着，原来是阳光始终照着水杯，所以温度一直是温和的。这个角度，天然拿过水杯刚刚好，太阳照得位置也最恰当，既不会温度过高，也不会温度过低。
天然忽然无奈的一笑。“这个男人到底让我说些什么好那？”
忽然，门外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这东西在不亮的烛光中显得更加耀眼。窗外的风更加强劲，“呼”的吹没了灯光，整个屋子顿时一片漆黑，天然的心小颤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不料，门外飞进了成群的白色荧光。——萤火虫。整个屋子里只是在眨眼的一瞬间，全部飞满了这种黑暗中的精灵。忽闪忽闪的，时而有几只停落在天然的身上，露出美丽的光芒。
天然欲要伸手去摸，那生灵竟奇迹的停落在天然的手上，乖乖的。慢慢的将手伸回想要近距离的接触他们。不料，却飞走了。天然完全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谁？”小心的问。
柳重霄忽然出现，叶天然带着些许感动的目光看着柳重霄缓缓走来，他轻轻的搂住欲要下床的叶天然。嘴巴缓缓的动着，“萱儿，果然我还是适合这么叫你，我很爱你，但是我又无能，看你嫁给了别人我却无能为力，还口口声声的说回带你回去，其实你都知道，回不去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下定决心保护你，当你要我叫你然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当你亲口对国王说出你的决心，我几乎是肯定了。你不是萱儿，至少不是我的那个萱儿，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那么，告诉你你到底是谁？”声音轻柔。他忽然看像天然，天然的眼神与他的眼神相遇。天然竟然胆怯了。他双深灰色的眸直直看着她，没有瑕疵，怎让天然忍心在次欺骗？
天然忽然觉得对柳重霄愧疚万分。自己一直在欺骗他，自己明明不是他口中的萱儿，但是他竟然知道了。他怎么猜到的？“我……，”
天然一时半会竟不知怎么开口。该怎么解释那？
天然刚要解释，柳重霄就继续说道。“我爱你，萱儿，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你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也许余生都不会有机会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会一直爱着你，守护你。 直到我终老，死去。”
直到我，终老，死去……天然的眼泪忽然流下，这是她的眼泪，一种被感动的眼泪。叶天然双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让哽咽的声音发出。她的泪源源不断的流下，这样的海誓山盟，自己怎能承担？怎能接受？
天然用力抱住柳重霄，想要把自己的心情通过拥抱的方式告诉她。她懂。叶天然哽咽着说“也许我不会在乎你，这种放弃余生的誓言也许并不值得。”
柳重霄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人儿。笑着说“我不在乎，只要你幸福。”
这句话一说出口，叶天然再也挡不住那要外泄的情绪，抱住柳重霄痛哭流涕“你真傻，这不值得啊！”
看着眼前的人儿越哭越厉害，柳重霄忽然觉得这样的天然也不错，可爱极了。“胭脂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咯。”柳重霄打趣的说道。
天然噗嗤一声笑了。好吧好吧，她承认自己的笑点很低。
也许幸福来之不易，但是柳重霄甘愿如此。
“啪。”房门被用力的推开，“哦？誓言吗！”推门的男子平平淡淡的语言，有些挑衅的意味，又有些火药味。还有一丝心痛。
琉璃鸦看着叶天然。没有表情，全然冰冷，比往日里还要冰冷了一百倍，就想要把天然冻住一样。
“。。鸦。”天然见到琉璃鸦。心里一丝惊喜。刚要说话，却看见了那双冷峻的眼睛。再看看自己，天然连忙松开柳重霄，惨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重霄与琉璃鸦的眼神对视了许久，“选择吧！”良久，琉璃鸦面无表情的话语让天然晕了。
“啊！”
“选择吧，是他还是我。”一句话，完全没有感情，但是他坚信，眼前的女人会选择自己。
过了许久，几人都没有说话，天然的眼神在那一刹那忽然暗淡下去了。
两个人都看着天然，等待着那个答案。天然坐在床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心也凉了。
忽然，天然开口了。“你真让我失望，鸦。”那纯净的眸子里满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