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早就跑啦!”孔小柔翻了卓云清一眼,“你以为他会在这里梳洗打扮等着你啊!”
卓云清知道孔小柔还因为之前的事情记恨着自己,赶紧闭嘴装哑巴!
“老爷回来的时候,那人好像就不见了。我特意问了一下,那人今天和老爷出去之后,就不见了踪影。”管家点头道。
“那说抢了你家老爷美妞的人,是不是也是他?”孔小柔抢着问。
“听别人说,好像是的!”管家回忆了一下,确定地点了点头,“就是他!昨天老爷看中了南城李家的三丫头,今天让李光去接那个三丫头过来,结果李光说让别人抢走了。之后,老爷就带着几个护卫气冲冲走了。”
“那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善于用药的老头?”孔小柔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管家摇了摇头。
“那这李光来了之后,还有没有过来这里?”
“这李光来了之后,后来又来了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人。”管家想了想道。
“会不会是晕倒君成的老头,和砍死欧阳食佳的那个人?”卓云清用手捏着下巴,故作深沉。
孔小柔狠狠打了卓云清一个栗子:“不是废话吗?都那么明显了!摆什么臭姿势!”
“小柔,你都想明白了?”张君成问道。
“我也有点不太明白的。”孔小柔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要是照这么说,李步辉是故意来到这里的?可是他为什么想着让我们往秦府上引呢?难道只是想杀掉欧阳食佳?”
“难道?”孔小柔眼睛一亮,“还有另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张君成忙问。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让我们看看秦越有多惨!”孔小柔眯着眼睛嘻嘻笑,“这种做法,我喜欢!”
“小柔!不要闹了!”张君成皱着眉头,“哪里会有人那么无聊!”
“现在线索都断了,也没什么能做的了!我们要不要先吃点、喝点,垫吧垫吧肚子,之前吃饭都没吃好!”卓云清问。
“对,我也没吃好!”孔小柔深有同感,揉了揉肚子。
张君成看着卓云清和孔小柔,心里像被噎住了一样。
转过头不去看给自己添堵的两个人,张君成对秦越道:“秦越世兄,你有什么打算?”
秦越定定看着外面的黑夜,沉沉道:“父亲在世的时候,我时常焦头烂额,我也问过苍天,我前世究竟是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我辛苦半生去照顾这样一个父亲!现在父亲走了,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你呀!就是个天生操心的命!没人烦你了还不好!你要是觉得有钱没地方花,可以送给我啊!我做生意有不少路子,每年我可以给你返还不少!”卓云清毛遂自荐。
“对!这个提议不错,卓云清做生意也是有一套的,你交给他,他肯定能给你带来不少利润”孔小柔连忙点头赞同,一转头,对着卓云清小声道,“别忘了,你是我的仆人!你的都是我的!”
“你们两个!”张君成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恨不得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的话,秦越世兄还望不要往心里去!”张君成尽量挤出一丝微笑,“我来的一路上,看到有不少受灾的灾民,若是秦越世兄有心,不如多帮帮他们。”
“我也正有此意。”秦越点了点头,“多年来,我为了保我父亲周全,说实话,也的确做了一些越格之事。我时常也心中不安,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你也太苦了吧!”孔小柔打抱不平,“难不成你前半生为你那不成器的老爹活,后半身为了灾民活?”
“这样会让我好过一些。”秦越苦笑道,“我父亲去世之后,我想得最多的不是其他的,而是我这一世究竟做了多少坏事!”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存在这个世上还能活下去的?”孔小柔有些好奇。
“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好!”秦越望着外面的黑暗。
向外望出去,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却不知道黑暗中,有多少隐藏着的秘密!
孔小柔还想说什么,张君成拉住了她:“小柔,不要再说了。秦越世兄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们多说也是无益。”
走出门,孔小柔叹了口气。
“怎么了?”卓云清悄悄问道。
“你不觉得秦越打算把自己的家产都给灾民,觉得有些心疼?其实我挺心疼的!要不要我们先偷偷拿点东西……”
“这样不好吧!毕竟是给灾民的!”卓云清迟疑道。
“我们就只拿一些小玩意,那些小玩意拿出去卖,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卖家很吃亏的!先拿一些,然后卖了高价,再给秦越银子不是更划算?”孔小柔拼命鼓动。
“嗯。也是这个道理!”卓云清有点被说动了。
孔小柔狠狠捏住卓云清的耳朵,对着走在前面的张君成喊道:“君成!卓云清要偷秦越家的东西!被我抓住了!”
卓云清疼得乱蹦:“孔小柔!你疯了是不是!”
孔小柔嘿嘿一笑,低声道:“我闲着没事,不折腾你折腾谁?放心好啦,晚上我去偷,你缠着君成!”
“你们俩又打什么坏主意!”张君成无可奈何。
“没有啊!云清居然说想偷秦越家的东西,你说秦越是个多好的人呐!他居然打这个主意!把我给气得呀!”孔小柔赶紧划清界限。
“真的是这样?云清,你我也是多年相识了!秦越兄的生平如此坎坷,你怎么还能做如此想!”张君成越说越气愤。
“就是!”孔小柔连连叹气,“人家那么惨,而且人家还打算去救助灾民!这人得有多伟大啊!你居然能生出那份心!我真是心寒呐!”
“孔小柔!你!”卓云清瞪着孔小柔,却只能眼泪往肚子里吞。
“君成,你晚上可要好好看着云清,说不定他半夜真出去偷秦越家的东西就糟了!”孔小柔一脸郑重。
“放心吧!这两天我就算不睡,也会死死看住他的!”张君成认真道,“云清。我知道你很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财,我们真的不能拿!”
“知道了!”卓云清认命了,双眼看着夜空中飘来飘去的如薄纱一般的浮云,权当是做眼睛运动了。
“君成。我要睡了!你可要好好看着卓云清啊!”到了客栈,孔小柔仍然是一脸的不放心,“秦越已经那么惨了,咱们可不能再往他心里捅刀子了!”
换上夜行装,孔小柔立刻飞速前往秦府。
这秦府肯定有问题!
孔小柔跃上秦府墙壁,几个起落便到了秦越的屋顶。
轻轻揭开屋顶的瓦片,孔小柔趴在屋顶上往里观望。
屋内是秦越和管家。
“一切都处理妥当了?”秦越的声音冷冷的,一反之前的无奈、哀婉的语气。
“都处理妥当了。只是,只是那个小姑娘,叫做孔小柔的,好像对我起了些疑心。”管家迟疑道。
“她怎么看出来的?是不是你自己不当心!”秦越一把抓住管家的脖子,“我多年塑造的孝子形象,若是因为你破灭了,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越儿,我没有。是她来找我的时候,说我是不是因为秦世来死了,所以开心了点!”管家咳嗽了一声,方说出话来。
“这样倒没有什么大问题。”秦越背着手,走了两步,“我之前告诉那孔小柔,说这秦世来恶事做尽,即便你高兴也是因为那秦世来不得人心!”
“对!越儿那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管家连忙奉承。
“那个什么云中鹤李步辉怎么样了?走了吗?”秦越皱着眉头。
“云中鹤那个傻瓜,以前曾经欠过越儿一个人情,这次我们请他来去把那个孔小柔引开,他好像是觉得丢了面子。把孔小柔引开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他根本也没想过,自己本来是想帮忙的,谁知竟是将秦世来送到黄泉路的!”
“秦世来的尸体呢?”
“暂时放在他自己房间里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就叫下人买副棺材。”
“嗯。好。下去吧!回去之后把秦世来的贵重物品拟个单子给我!”
“好。”
“等一下!”秦越皱着眉道。
“还有什么事?”管家走到门口,又转回了头,
“以后不准叫我越儿!”秦越冷冷道。
“难道做爹的叫自己儿子的名字也不行!”管家也冷冷道。
“你疯了吗?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还有,你老老实实给我记住!以后叫我少爷!不对,以后要叫我老爷!”秦越不耐烦道。
“越儿!”管家仍然这样喊秦越,“我们毕竟是亲生父子,更何况,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一个茶杯狠狠摔在了管家身上!
“你若是想继续留在秦家,你就老老实实做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你的管家!自己不该做的就一项都不能做!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能说!”秦越大怒。
“算你狠!”管家不再迟疑,打开了门。
“你们好呀!”孔小柔在门口笑嘻嘻地问候管家和秦越。
“孔小柔姑娘想是忘了什么了?”管家连忙,满脸堆笑问道。
“孔小柔姑娘怎么现在折返回来了?”秦越也连忙陪笑道。
“把你那一脸的和蔼可亲给我收起来!老娘我虽然喜欢易容,可却极其讨厌别人在我面前两幅面孔!”孔小柔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