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厅。
纪晨曦刚到,就有服务生过来恭敬道,“你好,请问是纪小姐吗?”
纪晨曦点头,“我是。”
“是这样的,纪先生还在谈生意,他提前交待过我,说您要是来了,先进房间等他,他可能晚点到。”
“知道了。”
“房间在顶层,请跟我来。”
纪晨曦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乘电梯上了顶楼。
服务生打门后让她进去。
“请进。”
纪晨曦视线往里面一扫,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
她在门口迟疑了两三秒钟,才迈开双脚走进去。
没走几步,纪晨曦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淡,淡得几乎可以忽略。
她皱着鼻子又闻了两下,却没有再嗅到什么异常。
服务生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纪小姐,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客房服务。”
“好的,谢谢。”
纪晨曦望着面前的茶杯,杯子里飘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五年前,她就是因为错喝了一杯酒,度过了毕生难忘的一夜荒唐,在入狱的四年里,她还时常梦到当初的场景。
那晚如噩梦般的经历至今还历历在目,所以哪怕今晚约她的人是她父亲,茶水饮料她也不会碰一下。
拿回爷爷的遗物,她跟纪家就彻底没有关系了,而她也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晨曦眼皮越来越沉,头猛地往前一杵,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
纪晨曦一惊,因为等待时间太久涌上来的睡意瞬间全无。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看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人怎么还没来?
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而且一股燥热感莫名袭来,很快蹿遍她的全身。
这种感觉太熟悉,熟悉得让她的心陡然凉了一截!
她还是中招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然不应该轻易相信纪胜崇,没有比他更无耻的父亲了!
不行!
她得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地中海的发型,又矮又胖。
“你、是谁?”
中年男人目光紧紧盯着她俏生生的脸蛋,搓了搓手,笑得一脸猥琐样,“早知道纪胜崇那个窝囊废的女儿这么漂亮,我就提前过来了!”
纪晨曦心脏一揪,加重了语气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紧张,我姓何,你爸应该跟你提过,我就是他口中的何总。乖,别害怕,叔叔会对你很温柔,也会对你负责。你要是同意,过了今晚咱们就去领证!”
“你认错人了!我没有爸爸!”纪晨曦眉头一拧,见他二话不说就要动手,沉声警告他,“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不会放过你!”
“这性子够辣,我喜欢!”何总看着她喘气时,胸口起起伏伏的模样,只觉得腹下一紧,迫不及待地朝她扑去,“小心肝,快让叔叔亲一口!”
纪晨曦眼看着他朝自己冲过来,躲闪不及,当场被撞得一个踉跄,扑倒在茶几上。
桌上那杯茶水被撞翻,砸在她脚边的地上,当场四分五裂。
纪晨曦趁着何总不备,从脚边抓过一块碎瓷片。
瓷片锋利,一下子划破了她的手指。
尖锐的刺痛感让她神智又清晰了几分。
纪晨曦捏着瓷片,在何总再次凑上来的时候,拼尽力气对准他的脸狠狠划下去。
“啊!”
何总毫无防备,左脸当场被瓷片割破,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纪晨曦趁机一脚把他踹倒,头也不回地夺门而逃。
“贱人!敢伤老子,我不会放过你!”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走廊上寂静无声,连一个人的影子也没有。
纪晨曦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电梯口跑,一边跑一边喊人求救,“有没有人?救命!”
身后,何总已经追出来了,纪晨曦能听到由远至近的叫骂声。
可是她的两条腿沉重得几乎迈不开步子,身体也越来越热,热得快要爆炸了!
又往前跑了几十米,她眼角忽然瞥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
她快步冲过去,像抓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先、先生,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报警?”
男人开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她也看到了他。
“沈、先生?”
沈司夜望着眼前面色潮红的年轻女人,眼底露出一抹诧异,“纪小姐,你怎么了?”
纪晨曦抓在他衣服上的手紧了紧,语气迫切,“报警!有人……”
她话还没说完,何总已经追了过来,他一手捂着左脸,一手直指着纪晨曦,破口大骂,“你个贱人,敢毁我的脸!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说着,他恶狠狠地朝纪晨曦冲过来。
眼看何总的手快要碰到她衣服,就在这时,沈司夜忽然出手。
纪晨曦甚至都没能看清楚他的动作,便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何总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有几个服务生快步跑过来。
“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这禽兽想伤害我的朋友,你们报警处理吧。”
沈司夜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扶着纪晨曦进了套房。
‘嘭!’
房门在他们面前被关上,几位服务生面面相觑。
“需要报警吗?”
为首的服务生看着地上满脸是血的何总,回道,“容少说了,把人交给他。”
“走,把人带走!”
于是,他们七手八脚,拖死猪一样把何总拖走了。
与此同时,何总刚才待的那个套房里。
叶京墨避开满地的碎瓷片和茶渍,食指一勾,从沙发上把纪晨曦落下的包包提了起来,出了房间,他空着的手掏出手机,给容墨琛打了个电话过去。
“放心吧,你家小看护被救走了,暂时应该没生命危险。”
容墨琛订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跟沈司夜所在套房恰好在一头一尾。
听着叶京墨的话,男人冷哼一声,“果然是个蠢女人!”
“既然嫌弃人家蠢,干嘛还让人来救她?”
容墨琛眉头一皱,“就你话多。”
叶京墨顿了顿,反问,“对了,那头谢顶的肥猪怎么处理?”
他指的是何总,这么形容倒十分挺贴切。
容墨琛漆黑的眸子冷冷一眯,“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