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药的功效已经全部散去,接下来便是棘手的火寒毒,不过火寒毒霸道强烈,仅仅以穴道推拿只能暂且压制住毒发的痛苦,之后还要辅以药泉才能将这次毒发对身体带来的伤害慢慢去除。
等为他压制住火寒毒,白初已经大汗淋淋,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感觉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现在只想找一处地方好好大睡一场。
“这……这位大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白初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晋裸露在外的健硕胸膛因为紧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古铜色的胸肌上布满了油亮的汗水,还在微微颤动,看得白初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不过,却是吓得。
她生怕这男人再出尔反尔,自己这小身板,可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好在陆晋只是大口喘息着,神色似乎比白初更加疲惫,他凤目紧闭,紧皱眉头渐渐散开,声音暗哑道:“之前你所言‘西域七蛊’为哪七蛊?”
白初脑袋愣了一下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答道:“传说西域苗疆族内有金蟾,木俐,水蛐,火蚣,土豚五大奇蛊,以及噬心和万毒两大圣蛊,蛊虫毒性越大,对你体内余毒的清理便越有效,因此这七蛊是上上之选。”
“这几样东西我会派人去找,下月十五之前自会派人接你去我府上。”
陆晋默默将这七种蛊虫的名字记在心中,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他坐起身来拿散落在床上的衣物胡乱擦了一下身子,草草穿上外套。
“你……你府上?”白初瞪大了眼睛。
陆晋拿那双恢复了煞气的狭长双眸瞥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少女,不虞道:“你之前不是许诺过每月为我清理余毒?”他渐渐靠近少女的身子,威严的气息渐渐泄露出来:“难道,你反悔了?”
白初连连摆手,“不,不是这样的,只是小女子尚未出阁,这样随意去您府上若是被人发现了……”
看到她惶恐的样子和略带惊慌之色的双眼,陆晋脸色渐渐沉下来,开口问道:“那你要如何?”
白初察觉到他的不耐烦,眼睛都不敢直视他凛冽的目光,小心翼翼地与他商量道:“不若我每月十四之时,在京城中一间名叫中草堂的医馆等您,这样也小女子也可以对家中长辈有个交代,免遭闲话。”
白初偷偷用余光瞥了一下男人的表情,发现并没有变得更难看之时,才赶紧继续道:“况且中草堂里各种药物齐全完备,为您用药时也更加方便。”
陆晋冷峻的脸上阴沉的神色渐渐散开,只道:“那就依你之言。”随后他又冷冷看了白初一眼:“若下月十四在那里见不到你的影子,休怪我去你萧伯侯府提人。”
白初心中虽然震惊他对自己的底细如此清楚,但依旧连连点头,“您放心,小女子必在中草堂恭候,您只要每月带来一只蛊虫即可。”
陆晋没有再说话,只是草草穿上衣服,将刚才扔到柜子里的萧博彦一把拎起来,简直跟拎一只小鸡崽一样轻松。萧博彦只穿着一件亵裤,光溜溜的身子顿时像一滩烂泥一样落在房中央。
白初心中正猜测他是何用意,却听得陆晋低沉的声音响起,“是他将你绑来这里?”说着,竟抬手拿起桌上一只细长的银筷。
感受到这男人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她连忙阻止道:“他是我们府上的二少爷,也是我的表哥,稍事惩戒就罢了,若闹出人命,我必然也会受牵连。”
陆晋冷冷瞥了她一眼,她立刻闭嘴,有些可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不发一言,只是手下微微一动,那支细长的银筷便带起一阵厉风,“噗呲”一声没入萧博彦的裤裆之中。还在昏迷中的萧博彦闷声一哼,脸上表情陡然扭曲,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落,身下雪白的亵裤便立刻染上了一片血色。
白初看得头皮一麻,看着陆晋面不改色的冰山脸,心中暗道这男人果然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虽然没要他的命,但也跟杀了他没什么两样了。若是向来风流成性的萧博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能人道了,估计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呸,活该,让这个狗东西色迷心窍。虽然很血腥,但白初心中倒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陆晋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地上死狗一样的男人,只是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回头冷冷看着白初道:“还不走?”
白初欲哭无泪,弱弱道:“这可是青楼……我……”
陆晋看着床上衣衫凌乱,泪眼朦胧的女孩,身子娇小绵软,骨骼精巧,他这才想起这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真是麻烦。
虽然脸色难看,但陆晋还是皱着眉头走到床边,拿起一床丝绸薄被,大手一抖,便整个将白初罩在里面。白初先是眼前一黑,然后身子又忽然一轻,这男人将她抱起来了。
陆晋长腿一伸,精致的雕花木门应声而裂。
在外面守门的多福和多寿被这碎裂声吓了一跳,猛然回头,便看见一个高不可攀的身影从房中走出。
男子玉冠未束而厉色不减,健硕而修长的身躯包裹在玄色的衣袍之内,似林中猎豹,内敛而危险,充满着暴戾之气,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油然而生。他一双浓黑的剑眉凛冽异常,狭长的凤目中寒星点点,让人胆寒的目光冰凌子一般向他们射来,只是看着便感觉已经死了好几次过去。
多福和多寿还来不及震惊,便已经被这男子的煞气骇地说不出话,两都抖得像个筛子一般,一个“你”字在嘴里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男人视若无物,怀中抱着被鲜红色的绸被包裹住的一人大步向前,看那身形似乎是一个少女,她周身缠绕,只留一双小巧玲珑的绣花鞋在他有力的臂弯浅浅晃动,引人遐想。
多福和多寿自然知道他怀里的少女是谁,而且明明是他们少爷在房中和小表妹巫山云雨,怎么一出门竟换了个人。
两人相视一眼,连忙连滚带爬地跑进房中,而后才大惊失色,呼天抢地。
“你……你……你给我站住!”
多福踉踉跄跄地追出门外,强忍心中的害怕,高声叫道。
还不等多福说完,他便看到那男子身前跪着刚才来他们房中找茬的二人,只是此刻他们眼中没了刚才的嚣张和跋扈,只剩了惊恐和绝望。
多福只听到那二人颤抖道:“湛……湛王殿下……”
湛王……殿下!?
多福两眼一翻,几欲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