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般若撇着嘴角轻嗤一声,对他说的话不予置否,而是淡淡的问道:“师伯与我娘亲,是师出同门吧?”
容奕自顾自的坐到桌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还有没有能入口的茶水,给师伯喝上一口?”
叶般若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没有加料的茶水很快送到容奕面前,他这才悠悠的道:“还是师侄女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
叶般若这才确定了容奕和她娘亲的关系,那么这样算下来,他会不会知道一些关于那个隐世家族的事呢?
叶般若一拍木栏,从二楼翻了出去,稳稳落在地上,坐到容奕对面,将千鸟阁的那枚玉戒放在桌上,问道:“这戒上的花纹,是不是就是冰凌花?”
容奕悠悠的喝了口茶,肯定的道:“是。”
叶般若目光微暗,“那么,这与隐世家族,有什么关系?”
容奕的手微顿,脸上没有表现出太过不自然的神色,“什么隐世家族,师伯怎从未听过。”
他的动作叶般若自然收在眼中,容奕在说谎,他是知道的,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如此的话,师伯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容奕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道:“自然第一次便认出来了,这你就要相信师伯了。”
第一次遇见容奕的时候,她感觉不出一丝异样,他对她就好像真的是陌生人一般,应该是在确定了她院内的树是冰凌花树之后,容奕才知道她的娘亲是谁的吧。
又和容奕随便聊了一下,便回了千鸟阁,为今夜的会面做准备。
飞鱼山庄,有人跪在一间房的门外,禀报道:“少庄主,庄主回来了。”
一道起劲连带着房门将那人推了出去,狠狠砸到地上,口中的鲜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低沉暗哑的暴怒声音从门内传出,“滚!”
房内有些昏暗,薄纱飘飞,床边曲腿坐着一闭目养神的男子,面容俊逸,带着几分邪肆,眉宇间有些阴郁,赤裸着的上身布满了红痕,可以看得出战况之激烈。
忽而,锦被中伸出一条玉臂,攀上男子的胸膛,带着挑逗的意味,一道黏腻腻的声音飘出,“少庄主,来嘛~”
男子猛然睁眼,目光凶狠,一把扯过那白皙的手臂,就翻身压了上去,一声女子的惊呼之后,是响彻飞鱼山庄的惨叫声,带着痛苦,又似有些欢愉。
黑暗是所有罪恶的遮羞布,这夜的浮屠,注定不会平静。
浮屠最大的酒楼,忘忧楼内,已经坐了几个人,一个都不是善茬。
叶般若带着人踏进忘忧楼,就有小二迎了过来,身后的飞星道:“千鸟阁。”
那小二高声喊道:“千鸟阁阁主道!”然后引着叶般若入了大堂,座上已经有了四人,其中一人是浮屠城主。
叶般若淡淡的扫过几人,对着浮屠城主问道:“我初来乍到,还对各位不熟悉,还麻烦浮屠城主为我介绍介绍。”
那浮屠城主眯着眼睛一笑,一一介绍着。一位身穿黑衣的瘦竹竿,年岁应该是和容奕差不多来的,是青帮帮主,算得上是浮屠城最大的黑帮组织。
还有一个样貌平凡,身穿素衣,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也是个中年男子,他便是那些个雇佣亡命杀手的中间人,这忘忧楼,就是他的。
最后一个穿着奢华,浑身土豪气息的妖娆女人,应该也是有些年龄了,即便保养的再好,眼角也有了皱纹,她是大商会的会长,掌握着三国在浮屠所有的生意往来。
只是这女人的眼睛,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在哪里看到过,又想不起来。
这时,小二的声音响起,“黄泉楼楼主,魑魅楼楼主到!”
叶般若微微侧头,便看到依然身披黑色斗篷的胧和…坐着轮椅,面覆面具的一个男人缓缓而来。
她的视线往后移了一下,推轮椅的人不认识,但是这个坐轮椅的人,怎么越看越像萧寂离了呢,但他也不曾看自己一眼,叶般若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
浮屠城主喝了口茶,道:“看来,又是飞鱼山庄的最后才道。”
大商会的那个女人抚着腿上的黑猫,嘲讽道:“他哪年不是最后到。”
青帮帮主咳嗽了一声,笑道:“年轻人啊,就是狂妄,还需要我们这些老骨头等着他来。”
只觉一阵香风吹过,叶般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听到一道狂妄的声音响起,“各位久等了,不过也应该不是!”
男子面容邪肆,眼中尽是不屑,衣袍大大敞开着,露出白皙的胸膛,一手拥着个衣裳不整的妖媚女子,缓步而来。
那女子的手还不安分的探进男子衣袍里,时不时发出暧昧的声音,叶般若只觉得有些辣眼睛。
不过,飞鱼山庄的庄主不应该是容奕吗,怎会是眼前这名男子。
“咳咳。”坐轮椅的男人咳了两声,叶般若还在看着那男子沉思,男人又重重的咳了两声。
叶般若这才回过神来,轻瞟了他一眼,这假装一本正经的模样,更像是萧寂离了。
她眼珠微转,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微微倾身,凑近坐轮椅那人的耳边,轻声道:“摄政王殿下,好久不见呐!”
萧寂离故作没听懂,压低声音道:“阁主莫不是认错人了,我并非什么摄政王殿下。”
叶般若挑起半边眉毛,觉得颇为有趣,便道:“哦,是吗,认错了也没关系。不过我对阁下尤为欣赏,不如散了后我们单独谈谈?”那个谈谈在叶般若舌尖滚了几滚,带着暧昧的感觉。
萧寂离的手心翛然手紧,声音冷的能够冻伤人,“飞鸟阁的阁主,都是这般随便的吗?”
叶般若支着难道,故作沉吟道:“这个的话,得看对象吧。如果像阁下这么有趣的人,那是肯定的,但如果是摄政王那般无趣的人,自然就不随便了。”
然叶般若还没等到萧寂离的回答,就只见眼前多了一片衣角,微微抬头,在他裸露的胸膛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对上飞鱼山庄那个男子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他勾着嘴唇,略带挑衅的道:“飞鱼山庄容九,仰慕阁主多年。”这仰慕二字,带着无尽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