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父子之间的矛盾,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不是,罢了,就算是她出来散散心了吧。
至于浮屠的局势,旁观好像是做不到的了。
再回京城之前,叶般若分别去见了大商会的会长和忘忧楼楼主。
表面上看起来,二人都没有什么变化,但那种从灵魂里透出的疲惫,却是让人难以忽视的。
大商会会长微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腿上的猫,悠悠的说道:“终归是老了,现在的浮屠,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叶般若脸上带着淡笑,“会长可别这么说,能在浮屠立足的人,不管过去多久,都会是传说。”
大商会会长唇角微勾,“再盛大的传说,也会被泯灭在历史的尘埃里,包括…真相。”
叶般若觉得,她的话另有所指,但却又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叶般若虽然问的没头没尾,但大商会的会长却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姜还是老的辣,有的人,不出手,不代表没有出手的能力。”
叶般若表示明白,看来浮屠又将动荡一些日子了。
有听得大商会会长道:“我想请阁主帮个忙。”
叶般若微微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拒绝,“且说。”
大商会会长的脸上浮上一丝丝怀念,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沉痛,“我多年前有一女儿,失散了,不知阁主有无办法帮我找找。”
叶般若应下了,“我尽力。”
之后叶般若又向她了解了一下当年的情况,同时也对她的往事窥得一二,果然呐,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怎么都不是善茬。
只是叶般若没想到,她还未回京城,容九就动了手。
夜有些黑,翻涌的乌云之中似乎还夹杂着雷电,又要下雨了。
千鸟阁外的刀剑碰撞声有些刺耳,血腥味夜渐渐浓了起来。叶般若兀自笑了一下,可能老天爷夜觉得太血腥了些,才准备了一场雨。
透过黑暗,叶般若看着对面屋顶的两人。从来都是衣衫不整的容九,以及还未下雨便已经撑起了伞的胧。
叶般若搓了搓手指,一对二,有些艰难啊,况且自己可还重伤未愈呢,真是让人为难啊。
最终,叶般若似是自言自语的叹道:“什么仇什么怨呐,容少庄主怎么就和我千鸟阁杠上了?”
容九冷笑,“无仇无怨,约莫就是因为本庄主看你不顺眼!”
叶般若修长白皙的手指滑过鬓发,寒光微闪,银针便已经直奔容九而去,她并不确定胧准不准备插手这件事。
容九看着那明显淬了毒的银针,满是轻蔑的道:“果然女人家,只会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说罢,一挥衣袖,银针被打落在地。
一滴冰冷的雨水砸在叶般若手背上,她望了望天,密密的雨滴争先恐后的落下,她叹道:“管它上不上得了台面,有用不就行了。”
话落,只见叶般若的身影模糊成一片,锋利的剑锋已然擦过容九的脸侧,躲闪不及的他被削下一缕头发。
胧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约莫是还不打算出手的。
叶般若和容九过了几招之后便发现,他所用的武功内力,和自己的极为相似。她皱起眉头,向后一撤,单脚点地,问道:“你所学也是冰凌诀?”
容九眼神一厉,不管不顾的攻了上来,“怎么,很惊讶!”
随着容九的攻击越来越犀利,他的面容慢慢浮上一种青色,偶尔触碰到的肌肤也一片冰凉。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怎不知冰凌诀会有这般后遗症,以容九的功力,甚至还没有自己的深厚。
思及此,叶般若没有再保留余力,一个旋身,密密麻麻的银针袭向容九。容九打落银针之后,叶般若白皙的手臂已然近在眼前。
但叶般若没想到的是,容九也开始用上了全力。庞大的寒气扑面而来,仿佛空中的雨滴和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叶般若整个被推了出去,砸在屋顶上,砸碎了不少瓦片。她压下心口翻涌的血气,扯着嘴角一笑,“容少庄主可真是够狠的啊。”拼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也要动手。
容九没有答话,双袖翻涌,空中的雨滴渐渐凝聚成型,像变魔术一般,却又真真实实存在的。
无数冰凌向叶般若袭来,叶般若翻身而起,双手大开大合,冰凌崩裂破碎。翻手为掌,密密麻麻的冰粉被推了出去,容九被击的倒飞出去。
叶般若不敢掉以轻心,银针紧接着脱手而出,人也不断向容九靠近。
她一手掐住容九的脖颈,狠狠摁在房顶上,迅速给他把脉,很明显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容奕是疯了吗,冰凌诀本就不适合男子修炼,且还不在容九走火入魔之际阻止他。
叶般若头上被遮去了一片雨幕,胧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已经来不及了。”
叶般若叹了一声,是有些来不及了,要保命只能够废去容九这一身武功。不过以容九这性子,怕是宁愿死也不愿没有武功的。
想了想,她叶般若也不擅长给人做决定,还是交给容奕算了,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她侧头对上胧没有一丝情绪的眉眼,道:“要怎样才肯收手?”
胧眸光微动,道:“跟我走。”
叶般若抽了抽嘴角,“能别这般执着吗,都说了你找错了人。”
胧依然不为所动,“你是我未来的娘子。”
叶般若服了,这是从太阳升级成娘子了吗。她咳了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这般儿戏的?”
反正她爹不会同意的,先糊弄过去再说。然而叶般若还没有开心多久,就看到胧将一枚玉佩放到叶般若眼前,道:“父母之命。”
叶般若心头一跳,“什么父母之命,我怎不知?”
胧一字一顿的回答道:“指腹为婚。”
叶般若觉得不可思议啊,“你骗我的吧,之前你都没有说过,我爹也没说过有这么一个婚约。”
“你没问。”胧的语气认真极了,害的叶般若有些心虚。
她眼珠微转,状似无意的抬手去拿那玉佩,道:“总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需要回家问问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