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般若呲牙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本小姐的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很是记仇。”
北宫遥晃动着酒杯,面带笑意的开口道:“那不如古梁太子来弹奏一曲,听闻古梁太子可是琴艺卓绝啊,不知和我家红衣比起来如何。”
叶般若瞥向君乾,北宫遥明显就是拐着弯的讽刺他身体孱弱。
君乾表情有些淡漠,冷冷的回道:“本殿下也曾听闻九黎太子杀人手法只华丽,今日太子殿下可要表演一翻?”
北宫遥捏住酒杯,笑容发冷,“古梁太子真会说笑,现在可比试的是琴艺。”
叶般若也悠悠的接道:“是啊,正在比试琴艺,但有些人啊,就是废话多。”
北宫遥对着叶般若举了举酒杯道:“叶小姐说的是,我们还是听琴吧。”
琴棋书画过后,比试的就是聪明才智,那北宫遥身后走出一人来,满是骄傲的拿出一物,“想必大家也不陌生比物了,此乃九连环,上一次曾被叶将军的夫人摔碎了去,勉强算是解了。此次希望有人能够凭真本事,来解了这九连环。”
叶般若微微侧头,凑近萧寂离问道:“我娘还干过这事?”
萧寂离微微点头,“那是许多年前的是了。”
叶般若扯了扯嘴角,“这也像是我娘能干出的事。”
君乾开了口,“本殿下可以一试。”
叶般若看了过去,君乾如玉的手指接过九连环,不断翻动着,随着玉环清脆的碰撞声,环还真被解开了来。
那九黎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虚伪的恭维道:“果然不愧是古梁太子,这般聪慧。”
说罢,调转矛头,直指叶般若,“不知叶小姐可能解了这九连环。”
叶般若轻笑,也没有拒绝,“得,各位看来是颇为怀疑当年我的娘做法,她不过就是想让你们输的有面子一些,既然不领情,那便算了。”
那人又拿出一个九连环来,递给叶般若,她清晰的记下了刚刚君乾解环的手法,然后以同样手法解之。
那人的脸更黑了,接二连三的被打脸。
北宫遥开了口,“叶小姐解环的手法,与古梁太子的别无二致。”
叶般若故作疑惑的问道:“不可以吗?我这个人吧,生来就不爱动脑子,既然有人提供了方法,我为何不用?”
北宫遥哈哈大笑,“叶小姐真是有趣,那不知叶小姐可有何难题能够难住在场的众人?”
叶般若谦虚的一笑,“难题说不上,倒是有一个小疑问,不知谁能解答一下。”
说着,她夹起一只鸡腿道:“就比如说这个鸡,你们说,她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呢?”
众人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了,但最终谁也没有说过所以然来。
倒是君乾开了口,“本殿下想问叶小姐一个问题。”
对于君乾,叶般若的观感总是要好上一些的,于是应道:“殿下且说。”
他垂了垂眉,有一种浓重的寂寥萦绕心间,“生老病死,可否是人生的终点?”
叶般若撇了撇嘴道:“这还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你认为是什么便是什么吧,何必去深究呢,毕竟人生在世须尽欢。”
北宫遥接道:“叶小姐这话,不等于没有回答?”
叶般若笑了一下道:“那么九黎太子以为如何?”
北宫遥自信的一笑,“本太子以为,生老病死,不会是人生的终点,懦弱,才是人生的终点。”
叶般若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北宫遥不知怎的,忽然将话引到了萧寂离身上,“那不知摄政王如何解答?”
萧寂离抬头,神情冷然,“本王可以让你的人生走到终点。”
宴会散了之后,君乾在宫门口拦住了叶般若,“本殿下的身体,叶小姐可有见教?”
叶般若挑了挑眉,“我能有什么见教,想活就治,想死就不治,就是这么简单。”
君乾微微点头示意,“那便麻烦叶小姐了。”
叶般若轻笑,“要我出手,是要出钱的。”
君乾淡淡的回道:“无碍。”
萧子钰窜到叶般若身后问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叶般若瞥了他一眼,勾唇一笑,“说萧子钰是个大傻子。”
君乾也淡淡的笑了,那笑如昙花一现,萧子钰直接看呆了眼。
叶般若戳了他一下,“别发呆了,快送人古梁太子回去歇息。”
君乾拒绝道:“不必麻烦端王殿下了。”
萧子钰连连摇头,“不麻烦不麻烦。”
萧寂离也出来站在叶般若身边,看着两人背影,宠溺的说道:“小心被子钰知道,玩脱了去。”
叶般若率先跳下台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萧寂离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人相携离去。
北宫遥笑意浅浅的看着几人远去,眸光晦暗不明。
次日又是擂台赛,九黎和古梁,不用说,肯定是九黎更胜一筹,此次古梁似乎对输赢都不怎么关心的,也不知是为何。
这晚,叶般若去了醉生梦死,她考虑了很久,才决定要和叶杳谈谈的。
之前大商会的会长托她差她女儿一事,她曾查到与自家娘亲有关,之后便没了线索。
她相信大商会会长的女人就应该在千鸟阁,而叶杳的那双眼睛,和大商会会长的极为相似,但她却从未看到过叶杳的真容。
叶般若将信纸递给叶杳,叶杳看完后问道:“阁主的意思是?”
叶般若调笑道:“这是生我气了,你可是好久没有喊我阁主了。”
叶杳别开了脸,“属下怎敢生阁主的气,只是想知道阁主想要如何。”
叶般若轻笑,“都说出这话了,还说不生气,阁主我哪能如何,不也是尊重你的意愿。”
叶杳看着窗外闪烁的星辰,叹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露过真容了,久的连自己都忘了自己长的什么模样。”
叶般若静静的听着,没有再答话。
叶杳接着又道:“那时,我记得老阁主曾经与我说过,若不愿意露,那便不露吧,于是一遮便是数年。”
缓了一下,叶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丝颤抖,“那时我想,我会被抛弃,约莫就是因为这张脸吧,所以我也恨极了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