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忽而离开不久的星沉回来附在叶般若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她面色微凝,有人到醉生梦死挑衅,她随即准备离开。
结果才刚刚提步,就被那群小姐们给拦了下来,七嘴八舌的兴师问罪,问她为何要对连鸢下毒手。
叶般若冷冷的扫过她们,直接出手,像下饺子一般将她们全都扫入湖中,刚刚将连鸢救起的萧子辰目瞪口呆。
叶般若笑道:“既然非说是我做的,那我便坐实了这名头。”说罢,转身离去。
萧子辰看着湖里不断扑腾的众位官家女子,有些头疼。
叶般若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去了醉生梦死。
当然不是从大门进的,而是从后门进的。
她一踏进醉生梦死,就发现一片狼藉,众位姑娘们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叶杳也不见了踪影。
一位护卫模样的男子从楼上跃下,恭敬的道:“我家主子在等小姐。”
叶般若示意他带路,然后随他来到一间屋子。
整间屋子被布置的密不透风,透不进一丝光线,实在昏暗的很。
胧坐在桌边,悠悠的品着茶,叶杳被打晕在地五花大绑。
叶般若坐到胧对面,看着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胧不答反问,“你想不想救这个女人?”
叶般若哼笑道:“一个手下而已,救不救都无所谓。”
胧斩钉截铁的道:“你不可能让她死。”
叶般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眼前这个人太聪明,骗不过的,“条件?”
胧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叶般若眼前忽然模糊起来,她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想的是。真讨厌这个世界那些无色无味的毒,总是毫无预兆的就中了招。
当叶般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是醉生梦死的房间了,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绵软无力。
耳边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道:“小姐醒了?”
她微微侧头,是一个眼神死气沉沉的丫鬟,拿着衣物靠近她。
叶般若沉默着,眼前这人她不曾见过。
任由着丫鬟摆弄着她,套上繁杂的衣物。
这衣物质地上乘,做工精细,比之宫装还要奢华几分,层层叠叠,款式也是她未见过的。
叶般若淡淡的开口道:“我要见珀侯胧。”
丫鬟没有答话,依然缓缓的动作着。叶般若直视她的眼睛,问道:“还需要我重复一次么?”
丫鬟被叶般若凌厉的眼神吓到了,瞳孔微缩,道:“奴婢这就差人去叫。”说完她转出了内室,没多大会儿就回来了,接着为叶般若梳理头发。
屋子里有一面巨大的铜镜,丫鬟帮她梳理完成之后,扶着她坐到铜镜前,问道:“小姐可喜欢?”
叶般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大红色的衣物衬的她眉眼倾城,插满步摇发钗的头发更显华贵。
她缓缓勾起唇角,带着几分冷意,居然就这么被算计了,真是让人不爽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叶般若没有回头,铜镜里渐渐多了个人,他倾身靠近叶般若,认真的看着她的侧脸,用着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的脸,道:“真美。”
叶般若冷笑道,“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胧拿起梳妆台上的耳环,替叶般若戴上,道:“没人会找到你的。” 。
叶般若脑海中闪过萧寂离的容颜,笑道:“也不尽然。”
胧细细观察着镜中的叶般若,似是极为满意,“你在想萧寂离?”
被他猜出来了,叶般若也没有惊慌失措,“会找到的。”
胧没有再说话,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出了屋子。
叶般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够任由他动作。
才出门,浓重的脂粉味便钻进鼻腔,嘈杂的声音也传入耳朵,是青楼,叶般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她被带上一个高台,周围的楼层窗户大开,有着无数人,人声鼎沸,在胧带着她出现的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将叶般若扶到一个奢华的椅子上坐下,对下面的人道:“这一届的花魁,你们可以称呼她为,太阳。”
叶般若很想吐槽这个中二意味十足的名字,只是她还没开口就被点了哑穴,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她也从胧这么明目张胆的将她推翻人前得出了一些信息,比如她可能已经不在鸣渊了,但至于在九黎还是古梁,那就不甚清楚了。
胧宣布叶般若为花魁后,铺天盖地的花朵被从窗口扔了下来,砸在她的身上和脚下。
叶般若听到过,说有的青楼里的恩客会出钱买花,遇上了喜欢的姑娘,便会送她花。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很受欢迎的嘛。
对于身在青楼还不害怕,也是有原因的。
她也曾听说话,万花楼有这么一个传统,就是每隔十年,会选一个花魁出来,这个花魁可以不论出身,但你要够漂亮。
这个花魁被选出来之后,不用接客,每天在青楼卖脸就行了,反正就是只能看不能吃。
人们虽有不满,但美人嘛,谁会不喜欢呢,即便只能看看。
说来也怪,之后的几天,楼里姑娘大多还是对她比较恭敬的,甚至于目光中总是透露着艳羡的神色。
当然也有嫉妒的,比如现在这个丫鬟。是的,丫鬟,连楼里的姑娘都不是。
也不知她是怎么避过守卫进的她屋子,举着簪子就要给叶般若毁容。
还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大约就是她本是个富家小姐,就为了成为万花楼的花魁,不惜和父母断绝关系,谁知中途杀出个叶般若,抢了本该属于她的荣耀。
现在的她有家不能回,又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便从富家小姐沦为给这些个姑娘打下手的丫鬟。
她说的歇斯底里,“凭什么,凭什么我堂堂一个小姐,要给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当丫鬟!”
“如果不是你,我便可以享受着所有的赞誉和鲜花!”
叶般若只觉得,这个女人大约有病,自己作出来的,怪得了谁。
然而处于劣势的叶般若当然不能如此刺激她,只能够柔声安慰道:“我也是被迫,其实我并不想做这花魁。”
丫鬟的簪子抵上叶般若的脸侧,大叫道:“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