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店虽然是没有相隔多远，但沐晚虞依旧是气喘吁吁地赶回了酒楼，一边跟小二点着单，一边稳着气息。夜行月的观察力细致的可怕，沐晚虞可不想露出什么马脚来。
“小晚，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夜行月看着底下的歌舞看的是无趣的很，索性就盯着桌子上一叠花生米出神了，觉得这看歌舞还不如数花生米呢。
“这不是人太多了嘛，终于是轮上我了。”沐晚虞舒了口气，这样应该是没有发现的吧。
“小晚，日后咱们还悄悄这样出来如何？”夜行月并非是因为这儿好玩，而是因为有沐晚虞在，所以才会觉得如此。
“你若是想，只要不被发现，都可以。”沐晚虞这会儿当然是顺着夜行月了，谁让他才是大佬呢。而且沐晚虞还发现了，虽然这夜行风不允许夜行月一个人出来，但是这每月给夜行月的零花钱倒是不少，出手阔绰，基本上都是千两银子起步的啊。
果然，这弟控就是可怕，出手阔绰的让沐晚虞都羡慕有这样一个哥哥了，虽然他的行事作风是不怎么样，但是疼爱弟弟却也是真的。
然而沐晚虞看着夜行月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若是到时候他知道他的健康是用这么多人命换来的，他的哥哥做的可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该如何？
“行月，在你心里，你哥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沐晚虞不禁开口问道。
夜行月则是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大哥十分照顾我，虽是我兄长，却更像是我的父亲。”
“看来在行月心里，你大哥是个很好的人了吧。”沐晚虞瞧着少年不谙世事的样子，便让人有种不忍心打破了这天真的感觉。
“那是自然。”在夜行月心中，没有人比他大哥更为重要了，“小晚为什么这么问？”夜行月疑惑道，然后就看见小二端着糕点上来了。
“我这不是作为宅子里的丫鬟，最多听到的就是要恪守规矩，惹了主子不高兴就要受罚，甚至会死呢。”沐晚虞装作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嗯，大哥在这方面确实是严厉了一点，但是我相信大哥这么做也是又好吃的，至少宅子里十分的平静。”夜行月还未见过宅子里出乱子的样子，也就说明大哥管理有方了。
沐晚虞点了点头，“只是这有时候手段残忍，也有些刻意而为了吧。”沐晚虞绕着绕着，便说到了正题上来了。
“若是有人为了自己的家人而伤害他人，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沐晚虞想到了那些失踪的人，那些惨死的，或者是被吸干了蛊术之力而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也幸好文嫣然现在没事，不然的话，沐晚虞很可能当即就赤手空拳的杀过去了。
“这……于家人来说，是好，可是于那些无辜之人来说，却是罪大恶极。”夜行月面露难色，也不敢太果断的下定论。
“那行月若是那人的家人，该当如何？”沐晚虞又一次问道，像是在逼着夜行月一般。
“我……”夜行月难得露出了这般迷茫的眼神，但是随即就坚定地说道，“若是我，我不会接受的。”夜行月始终是善良的，被夜行风保护的如此好，自然是不曾接受过世间那些丑恶面。
“那若是拒绝了便会死呢，你也不后悔？”在自己的生死面前，没有人会是圣人的。
“嗯，若是要一命换一命，我尚且不能接受，更何况还是这么多人的姓名呢。”夜行月坚定的说道。
沐晚虞觉得差不多了，也该停下来了。便复又轻松的说道，“好了，就是个假设，别这么严肃嘛，吃些糕点吧，这些糕点都是口味清淡的，最多不过是一点点的甜味罢了。”沐晚虞知道夜行月因为常年口味清淡的，所以也就习惯了。
只是夜行月之后的兴致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高了，或许是因为沐晚虞的那个问题吧。
然而沐晚虞没想到的是，他么不过是出去了那么一两个时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说说吧，今日为何偷偷溜出去？”夜行风就这么坐在夜行月的院子里，正好是抓了个正着。
此刻，夜行月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直接就低头认错了。“大哥，是我想要出去玩的，觉得的待在这宅子太过无聊了。”夜行月没有将沐晚虞也给出说来。
“一个人出去，你知不知道外面的危险，你如今身体还未好全，也不带个护卫，若是遇上了什么歹人该如何？”夜行风厉声说道。
“这不是看大哥你在忙着，所以也就不好打扰了。”夜行月一副犯了错的小学生，接受着老师的训话一般。
“嗯？还带着个丫鬟啊。”果然，夜行风还是没有错漏了沐晚虞。
而夜行风这么一说，夜行月也就慌了。原本在他大哥面前说话就是不利索了，而且在夜行风面前他也不敢有所隐瞒，不敢说谎的，如今夜行风一提，更是乱了神。
“大哥，这事情跟小晚没有关系，是我硬要拉着她跟我一同出去的。”夜行月到时想极力的护着沐晚虞，但是沐晚虞一听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都是针对自己的了。
就连自己都听出来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虽然想要出去是她提出来的，但是夜行月这说的也太快了点吧。
“行了，你先回屋去吧，我跟你这丫鬟还有事情吩咐。”夜行风沉声说道。
夜行月有些犹豫了，“大哥，这次跟小晚真的没关系，只是我贪玩想要出去……”夜行月还想解释什么，却见夜行风也不看他，一副没在听的样子。
沐晚虞赶紧使了个眼色给夜行月，让他别说了，乖乖听他大哥的话回去吧。
夜行月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回去了。之后，院子里就剩下了沐晚虞和夜行风两个人。
这还是沐晚虞单独和夜行风待着，当然了，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沐晚虞面对夜行风的威压，也是不敢有所动作，生怕一个惹对方不快，就给一招毙命了。
“你身为奴婢，主子任性妄为，不加劝阻，反而帮衬，罚！”也不给沐晚虞任何解释的机会，一句话总结之后就是一个“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