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贺兰玦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这几日之后,贺兰玦原本是打算找沐晚虞去说一说的,却不想听到了沐晚虞再次晕倒的消息。
贺兰玦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疾步到了沐晚虞的住处。风明子和赤瞳还有杭墨翎都围着沐晚虞去,却一脸凝重。
“晚虞她现在……情况如何?”贺兰玦十分讨厌这种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沐晚虞晕倒,根本无从下手。
“哎,再过几次啊,沐晚虞身上的力量怕是流失的更快,更多了。”风明子虽然以前隐约知道了沐晚虞的体制特殊,却不想居然对蛊虫有着这样的作用。
“那如今可有缓解的办法?”贺兰玦被面具覆盖这的脸上满是凝重,“若是用内息呢?”贺兰玦不惜损耗自身的内息,也不想让沐晚虞痛苦。
“不行,这法子对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多大用处了。还是先用汤药喂着吧,只是之前的量需要加大一倍,煎得浓一点,给喂下去吧。”风明子说吧,便拉着赤瞳一道回去炼蛊虫了。
而杭墨翎依旧是留到了最后,“晚虞她刚刚明明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她就已经倒在地上了。”杭墨翎这十三四岁少年的脸上却露出了不符合他年龄的哀愁,“前辈还有那赤瞳这几日也都在忙着为晚虞炼制蛊虫,而我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杭墨翎不知道沐晚虞能不能听见,但是杭墨翎如今却也只想对着沐晚虞说话。
“你若是想要帮到晚虞,就努力去学那些本事。你不是说要保护晚虞的吗,若是没有本事,还怎么保护晚虞?”贺兰玦难得耐着性子说道。
此刻,见到沐晚虞这样,谁心里都不好受。杭墨翎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直视着贺兰玦。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这天下间敢如此直视贺兰玦的也是寥寥无几啊。
而沐晚虞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玄色身影坐在自己床边,“阿岭……阿岭……”沐晚虞有些吃力的抬手,想要伸过去触摸到那人。
沐晚虞也是脑袋一时之间还未清醒,所以才会觉得有眼前的人就是阿岭,而她也仿佛是又回到了皇城中自己宅子的闺房中。
“晚虞,我在呢。”贺兰玦脱口而出,却在下一秒就默然了。是啊,自己如今是天机阁的贺兰玦了,不是沐晚虞的阿岭。
贺兰玦的沉默让沐晚虞更觉得像是在梦中,随即便颇为疲累的又闭上了眼睛。
待到再睁开的时候,耳边已经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晚虞,起来将药喝了,喝了之后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贺兰玦此刻就像是哄着一个小孩一般的对沐晚虞说道。沐晚虞费力的睁开眼睛,而贺兰玦已经贴心的将窗帘都放下了,不至于让突如其来的阳光刺了沐晚虞的眼。
贺兰玦,又是他在自己身边,自己好像每次晕倒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贺兰玦了。
这会儿,贺兰玦也不管之前两个人如何了,一心就想着让沐晚虞先将药喝了。
这药的药性原本就极为霸道,如今又多加了一倍的量,更是非常人所能够服用。所谓是药三分毒啊,所以这药沐晚虞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喝一次。
“唔,这次的药怎么比之前的还苦啊。”沐晚虞的舌头一碰到药汁,就苦的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不喝不喝,这药太苦了。”沐晚虞一把别过头去,知道了这眼前的人就是之前跟着自己的阿岭,这会儿也像是回到了之前一般。
“可若是不喝这药,晚虞可就要一直躺在床上了,不能四处走动,不能吃好吃的。”贺兰玦真是了解沐晚虞,知道她的性子是耐不住寂寞的,要是让她待在房中闷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沐晚虞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一副壮士就义的样子,“那我这次要四颗蜜饯。”就连沐晚虞自己都没有察觉,这话中带着些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而贺兰玦早就是想到了,将蜜饯的盒子都摆在了沐晚虞面前,“好,这么蜜饯啊这次随你怎么吃。”贺兰玦满眼的柔情和宠溺,仿佛之前沐晚虞单方面的冷战从未发生过一样。
当然了,待到沐晚虞喝了药,吃了蜜饯,嘴里不苦,脑袋清醒了之后,也就该是算账的时候了。当然了,也是因为沐晚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也不知道自己被贺兰玦骗了多长时间,恢复记忆了却还甘愿当自己的小小护卫,到底是什么意思?在阿岭和贺兰玦两个身份之间变换,将自己戏耍一番,难道这就是他的乐趣?
沐晚虞一想到这就来气。
再者就是,沐晚虞原本还想的挺好的,想着阿岭就不必成为自己的炼蛊材料了,因为贺兰玦完全可以代替啊。可如今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人可以被用作炼蛊材料啊。
沐晚虞恨恨地想着,就连手都不自觉的攥紧了。
贺兰玦看在眼里,以为是沐晚虞哪里又难受了,“怎么啦,可是那蛊虫又在作怪?”
沐晚虞只是微微勾唇一笑,那浮在表面的笑意让贺兰玦有种不好的预感。“多些阁主关心了,我如今好的很,若说是唯一不好的,便是在这天机阁了。”沐晚虞打算离开这儿了,这儿跟她也没有关系,而且看到贺兰玦,想到他如今还瞒着自己,就一阵来气。
“什么,你要离开,可是你的身体……”贺兰玦当即就是不答应的。
“这不是有风明子还有赤瞳嘛,再说了想必他们的蛊虫也快炼制出来了,我这蛊毒也就要解了。”言下之意就是说,这里也没有贺兰玦的事情,也就不存在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晚虞,你到底是怎么啦,为何与我……突然之间生分了?”贺兰玦言语间的受伤已经很明显了。然而你也别指望这会儿的沐晚虞能够心软了,反而贺兰玦越是这样不说实话,沐晚虞就越是来生气。
“可不敢谈什么生分了,我与阁主大人也不是很熟吧,不然也不至于让阁主连自己的身份都对我隐瞒。”沐晚虞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