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江兰兰几乎是狼狈的离开,楚倾言揉了揉太阳穴,决定……继续吃饭。
果然还是小笼包配小咸菜,才是一天最好的开始啊!
江兰兰原本已经打算离开了,但是走到大门口,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段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我家主子。”
段深却直接迈进门来,道:“我说几句话就走,不必通报了。”
迎面瞧见江兰兰,段深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想起江兰兰弄丢了楚倾言送他的荷包,此时的段深是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顺眼。
江兰兰一时语塞,望着段深有些嫌弃的目光,内心难受极了。
她道:“来给楚姐姐送些吃的,只是城主府中的厨子到底不比楚姐姐家中的好,她看不上我送的点心,也是正常的。”
江兰兰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
一旁的丫鬟心领神会,配合道:“我家小姐可是好心好意,楚姑娘却……”
“别说了。”江兰兰责备的瞄了丫鬟一眼,叹气道:“都是我不好,是这点心不合楚姐姐的心意。”
段深看了看丫鬟手里面提着的食盒,摸了摸下巴,说道:“我还有事要找楚倾言,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走吧。”
江兰兰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道:“段大哥,楚姐姐的夫君并不在家,你此时来,恐怕不太合适吧。”
也还好赵潇誉一早从后门离开,不然,按照江兰兰的原计划,她可是要在赵潇誉的面前使劲的羞辱楚倾言,让他男性尊严尽失,恼羞成怒将楚倾言休出家门,到那时她再顺理成章的用金子施舍般的收买楚倾言,让她滚得远一点。
只是计划向来没有变化快,她没有羞辱到楚倾言,自己却被羞辱了一番。
段深向来不拘小节,反问道:“我又不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门口的小厮已经飞快的跑了回来,向着楚倾言道:“段公子来了,现在就在门口处,和江小姐聊天呢。”
楚倾言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是段深来找她商量商业街的事情,便道:“好了,我知道了。”
她吃饱后擦了擦嘴巴,向着院门口行去。
离得近了,正听到江兰兰意有所指的说道:“段大哥,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做出什么亏心事的,楚姐姐对你也极好,我瞧着也开心。”
楚倾言真是想将江兰兰这张嘴巴给缝起来,怎么好好的话,到她嘴里面就全部都变了味道了呢。
她远远道:“段老大,你来找我什么事?”
段深见楚倾言过来,也懒得搭理江兰兰,他道:“昨天你不是送了我一个荷包吗,被江兰兰给弄丢了,你再给我一个吧。”
江兰兰吓了一跳,没想到段深会直截了当的告知楚倾言,还向楚倾言索要荷包,这下,她让丫鬟将荷包送还给楚倾言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可是没有想到,楚倾言只是瞧了江兰兰一眼,而后道:“一个荷包而已,段老大差人告诉我一声就好,何必自己跑一趟。”
江兰兰松了一口气,看来楚倾言并不知道她可以将荷包给了她相公的事情。
同时,心里面又堵得慌,那个长相极美的男人为什么不找楚倾言对峙呢?这难道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与保护吗。
江兰兰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在她看来,赵潇誉要不是有什么隐疾,才不会迎娶楚倾言呢。
楚倾言可没空去了解江兰兰内心的想法,她顿了顿又接着道:“等荷包做好了,我差人给你送去。”
段深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果然是只说几句话,说完后段深抬脚就走,根本就没有再理会门口的江兰兰。
江兰兰连忙加快步伐,跟在段深的身后,说道:“段大哥,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
楚倾言见状无语的摇了摇头,江兰兰面对她是趾高气昂的,面对段深呢?却是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得卑微,尤其是在知道对方并不爱自己的时候。
傍晚,段深的荷包做好,依旧是缀了两颗冰魄蓝玉的珠子,带在身上冰冰凉凉的,驱散着夏日的暑气。
楚倾言拿着荷包反复的查看,确定没有瑕疵之后,才交给身边的文竹,道:“给段老大送去吧。”
文竹觉得奇怪,问道:“主子,你知晓荷包的含义吗?”
闻言,楚倾言笑了笑,无所谓道:“送荷包就代表有那个心意是吧。”
文竹狐疑问道:“既然主子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荷包呢?”
楚倾言解释了一番:“段老大身上没有别的首饰,再者说,我就算送别的,腰带,扇坠,玉佩之类,先不说段老大愿不愿意佩戴这些东西,你觉得我送这些就不会被误会吗?”
在这个男女关系十分敏感时代,就算楚倾言只是送段深一块路边的石头,在外人眼里看来,这也是寓意极深的。
文竹思索了一番,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楚倾言又道:“这冰魄蓝玉本就是段老大的,虽是我赢来的,但是做成物件反馈给他也属正常,总不能白拿不是。”
就算不计她以往受段深的照顾,单说以后还要合作做生意,这礼物也是要送的。
楚倾言之所以解释的这么明白,是因为她清楚,文竹是赵潇誉培养出来的丫鬟,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文竹反馈到赵潇誉那边去。
文竹就像是一只眼睛,不过楚倾言并不在意。
果然,文竹送荷包回来之后,先去了赵潇誉的房间,将楚倾言的话完完整整的带到。
赵潇誉思索了片刻:“不能白拿吗?原来如此。”
于是当晚,将荷包挂在身上正在兴奋不已的段深突然收到了一件贵重的礼物。
望着价值能与冰魄蓝玉相比的古董字画,段深眉头蹙起,再次问道:“誉王的人送来的?说什么了没有?”
身边贴身的小厮有些发懵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老大,这会不会是誉王想要收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