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美丽一脸的委屈:“多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楚倾言太鸡贼了,不能怪我。”
“那不还是因为你蠢吗?”钱多多翻了一个白眼,对楚美丽是越看越不顺眼。
她当初赎楚美丽出来,可不是因为什么母女亲情,完全是看在楚美丽能帮她从楚倾言手里要银子,才赎她出来的。
钱多多道:“我还刻意给你换上了一套破烂的衣服,都怪你演的不像。”
楚美丽光脚站在街道上,低着头:“这天都凉了,我也不能一直光着脚,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钱多多真是越看楚美丽越来气,吼道:“那边的房子租期都要到了,要是没有银子,你和我就等着睡大街吧!”
钱多多这些日子花钱大手大脚的,根本就没有节制,因此,从楚倾言那里得到的钱,很快就都要花光了,现在母女二人只能省吃俭用的度日。
楚美丽嘀咕一声:“还不是都怪你花钱花的太厉害了。”
钱多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花我的钱,你管得着吗?”
楚美丽心知这个闺女对她已经没有了亲情,便连忙闭上了嘴巴。
毕竟,离开了钱多多,她就没有住的地方了,更没有去处。
钱多多道:“现在只能将家里的东西卖一卖了,换些钱花,丑话我给你说在前头,楚倾言要是真的不认你这个姑姑了,那你也趁早从我这里滚蛋,我自己都要养不活了,怎么可能养你呢?”
听了这话,楚美丽有些着急,毕竟,她心知楚倾言早就不顾及血缘亲情了,要是再不想想办法,那就真的要睡大街了。
她远远的瞧了一眼楚倾言家的方向,开始认真的琢磨了起来。
再说楚倾言,因为中午的伙食不符合口味,所以并没有吃的太多,便让廖大厨早早的准备了晚餐。
安宁中午吃的太油腻,又饱胀的厉害,虽然用针灸的方法促进了消化,但对她的身体还是有些影响,因此,楚倾言给她准备了清肠胃的白粥和小菜,量也不是很多。
安宁委屈巴巴的端着白粥,道:“嫂嫂,我想吃肉。”
楚倾言白她一眼:“忘了中午肚子是怎么疼的了?肠胃要养上一日,明天让廖大厨给你做好吃的。”
安宁不开心的撅着嘴巴,不情不愿的喝着白粥,半晌才抬头道:“那我明天要吃排骨,干巴巴的那一种。”
楚倾言笑了笑,道:“好,切记以后可不能吃的太撑了,不然将肚皮撑破,可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安宁顿时一惊:“肚皮还能被撑破?那我以后吃饱了就不吃了!”
楚倾言瞧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忍俊不禁,有趣的很,心中又在想,果然带孩子不能一昧讲道理,要让安宁也觉得很好理解才可以。
安宁玩了一天也累了,吃完白粥后,被楚倾言催促着洗漱了一番,而后钻进被窝呼呼大睡。
安宁心里面不藏事情,因此入睡也很快,但是楚倾言不同。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抬起手,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手上的红线,只觉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过得还好吗?
若是赶路赶得急,也不晓得能不能吃上一餐热乎的饭菜。
脑子里一想这些事情,就停不下来,到了半夜时分,虽然觉得困顿,但还是一点要睡着的意思都没有。
可若是不睡,第二天身体又受不了,只能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在脑海里面数羊。
终于是有了睡意,赶在天蒙蒙亮之前,睡着了过去。
许是睡前心事太重,这梦做的也是乱七八糟,一晃梦见赵潇誉深陷泥潭之中不能出,一晃就看到他满身是血的站在床边,心惊胆战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梦境,到底还是被吓醒了。
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慌得很,楚倾言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只觉得浑身无力,现在这个状态,倒还不如入睡前的好。
听见里面起床的动静,文竹瞧了瞧门道:“主子,现在洗漱吗?”
楚倾言问:“什么时候了?”
文竹道:“比以往起床的时候早一些。”
楚倾言沉默了一下,看来这一觉也就睡了一个时辰。
她道:“准备洗漱吧。”
做了这么多可怕的梦,再睡怕是也睡不踏实,倒不如起床收拾一番。
文竹动作很快,不多时就打了水,带着毛巾行进屋中来,见楚倾言面色苍白,不禁吓了一跳。
她试探着问道:“主子,昨晚可是没有睡好?”
楚倾言道:“做的梦太碎了,你等下到药铺开一点安神的药物回来。”
文竹点头应下,等楚倾言洗漱完之后,就出门去准备了。
兴城的药铺很多,规模也有大有小,楚倾言住宅附近就有一家药铺,在老百姓眼里风评不错,因此,文竹一出门,就向着那家药铺行去。
天还早,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都是关门的状态,路上行人也寥寥无几,但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这么早的天,这么少的人,却偏偏让文竹碰见了个熟人。
江兰兰近来过的不是很好,闹心的事情太多,因此早早的就惊醒过来,由于无事可做,便带着丫鬟出门去散散心。
她心情烦闷,走的速度快极了,转过一个街角,一头撞上了赶路的文竹。
文竹可是习武之人,下盘稳着呢,被江兰兰这一撞,连脚步都没有挪半分,倒是江兰兰,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原本,江兰兰心情就不好,当她抬头看见撞到的人是楚倾言的贴身侍女之后,火气一下子就腾了上来。
她皱眉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都是一样的不懂规矩。”
文竹心里委屈,分明是江兰兰走的急,撞到她身上的,怎么就成了她不懂规矩了?
可是,楚倾言此时不在这里,她身为一个下人,再怎样也不能为自家主子招惹麻烦。
因此咬了咬下唇,什么也没有说。
见状,江兰兰冷哼了一声,故意撞着文竹的肩走了过去。
文竹心放的宽,没有与她多计较,药铺近在眼前,她快走几步,就将江兰兰甩在了身后。
江兰兰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面,只觉得一点也不解气,她见文竹走进一家药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她道:“婉白,去门口听一听她要买什么药,做什么用处,回来告诉我。”
婉白是江兰兰新买的丫鬟,约莫二十岁出头,虽然模样不怎么样,但是却心思细腻,极有分寸,为人也老成,听了江兰兰的话后,她道:“放心吧小姐,我肯定不会让她发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