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芙兰本来一开始还是拒绝的,但是最后……娄芙兰还是忍不住靠在那小丫鬟的身上睡着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娄芙兰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也许是得了娄忆的真传,在睡觉这一方面,娄芙兰自觉自己的造诣颇深。
就这样在路途上走了两三日,一行人再次路过春风镇。
这算得上是一个故事开始的地方,但娄芙兰相信这个故事并不会结束。
曹阳让一行人在春风镇停下,娄芙兰却反对。
面对曹阳讶异的表情,娄芙兰笑了笑:“这里是过去,是回忆,既然过去了,那就不要再去缅怀了吧。”
曹阳无奈,只能让一行人继续赶路。
入了宸国的地界之后,娄芙兰倒觉得走得越来越快了。
离开了宸国好几个月,娄芙兰瞧着宸国的一切,都有些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她便也不再睡觉了,一边催促车夫走快些,一边撩起帘子一个劲儿地东看西看。
倒是那个小丫鬟靠在娄芙兰身上睡着了。
娄芙兰心中好笑,尽量不扰了那小丫鬟。
又过了两日,一行人便要到洛城了。
娄芙兰心里激动,停下来在路边歇息喝水时亦是精神地不行。
到底是这片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最为让她安心。
但添茶的间隙,娄芙兰却听到了有人在讨论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听说了吗,尚书郎终于要和那辛家三小姐成婚了。”
“可不是嘛,本来之前就要成婚的,不过右相去世的消息传出来,这婚期便被推迟了。”
“唉,右相年纪轻轻的这么就……果然是天妒英才啊。”
“不过我听说啊,左相近日也要成婚了,这未来的左相夫人好像是个叫许蝶的姑娘。”
“还有这事?我倒还没听说过。”
“就是的,那许蝶连着一年每日去给左相送饭菜,终于把左相给感动了……”
娄芙兰拿着杯子,迟迟不动。
娄芙兰叹了口气,想不到当时一个决定,如今倒是再也回不去了。
即便现在从右相府外经过,她也没有理由进去了。
马车继续前进,右相府的大门离娄芙兰愈来愈远。
曹阳带着娄芙兰进了皇宫,见到了庄瑾。
娄芙兰作为曹阳带来的随从,一直站在曹阳的身旁。
庄瑾正欲与曹阳寒暄一番,却在看到娄芙兰的那一刻愣住了。
娄芙兰瞧见庄瑾那副惊呆了的表情,对着他展颜一笑。
良久,庄瑾才出声:“不知这位姑娘可认识宸国右相朱殊?”
娄芙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然是认识的,不仅认识,我还知晓右相与皇上的每一件事情。”
庄瑾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该不会?”
娄芙兰向挑了挑眉。
庄瑾一把抓住娄芙兰的肩膀,左看右看:“阿殊你没有死?”
娄芙兰笑着点了点头:“多亏了太子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庄瑾随即又皱了皱眉:“既然阿殊你没事,那曹国怎么还传信来说阿殊你中毒身亡了?而且虽说阿殊你扮作女子这样子确实不错,但一个大男人扮成女子,阿殊你难道是因为这次中的毒太过特殊?”
娄芙兰冏然,什么叫中的毒太过特殊,难不成还能让一个男子变成女子?
“不是啦,我其实本来就是个女儿身。”
庄瑾有些发懵。
“其实真正的朱殊早在六岁之时就夭折了,我是我爹谢殷从外面带回来的,女扮男装冒充了朱殊十几年,实际上我名唤娄芙兰。”娄芙兰笑着给庄瑾解释道。
“阿殊的意思是,其实你一直都是女子,但却隐瞒了我们十几年之久?”庄瑾终于理清了重要信息。
娄芙兰有些无奈:“其实我也不愿意欺骗你们的,但我也是逼不得已,无奈之举,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庄瑾缓缓摇了摇头,隔了一会儿脸上才勉强有些笑意,道:“阿殊这个秘密倒是藏得有些好,我们同你一起长大都未曾发觉,但无论怎样,只要阿殊你平安归来就好。”
娄芙兰有些感动,笑道:“我这次去了一趟曹国,倒算得上是将我这十几年来未曾遇上过的危险都给经历了个遍,想来阎王爷早就不想收我了。“
庄瑾亦是沉吟了一会儿:“朕听景乔说了,你此次在曹国的确是遇上了许多危险,景乔在宸国可是无时不刻都在担心着你呢。”
娄芙兰听到庄瑾谈到庄景乔,忽地觉得心口有些沉闷。
庄瑾又道:“不过这一次他去曹国找你,却是听闻你中毒身亡的消息,回来之后便整日地不再言语,看得出来这事对他打击很大,他若是知道你没有出事,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娄芙兰皱了皱眉,她当然知道庄景乔去曹国找了自己,可惜他回来却不是因为知道娄芙兰中毒身亡的消息,而是她要与曹阳成婚的消息。
娄芙兰问庄瑾:“我回来的路上听说庄景乔要成婚了?”
庄瑾亦是愣了愣:“何时有这样的事?朕竟不知道。”
“不是要同许蝶成婚吗?”
庄瑾听娄芙兰这么一说,倒是反应过来了:“朕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不过倒不是成亲。前些日子昆国有个五皇子潜入了左相府,拿着凝羽鞭想要刺杀景乔,不过当时的许蝶姑娘替景乔挡下了一鞭,景乔便留许蝶在左相府里养伤了,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流传出去竟成了那个样子。”
娄芙兰听庄瑾这样说,心中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就好像一直暗沉沉的房间里终于透进来了光亮。
“不过说起成婚一事,我们尚书郎倒是喜事将近了。”庄瑾又笑道。
娄芙兰抬头看庄瑾,心中亦是一喜:“你是说他果真要同辛婉成婚了?”
庄瑾自然也是面带喜色:“可不是嘛,想不到卫鸣风追辛婉追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将她给追回来了。”
娄芙兰心中喜悦,也好奇地不行:“快给我说说,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庄瑾笑了笑,走到书案前坐下,示意娄芙兰和曹阳也坐下,才不慌不忙道:“其实这事朕也是只知道个大概。”
娄芙兰坐下后,摆出一副听书的标准姿势,暗示庄瑾赶紧讲。
庄瑾瞧着娄芙兰这副模样,哭笑不得:“据说之前辛婉离开了洛城去了别处,鸣风也就跟我告了假去找她了,不过后来鸣风回来的时候,似乎辛婉还是不怎么理他。再后来也就一直不冷不热的,直到洛城陷入了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