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自是不会认错,可当初春桃的供词你们也知道,一口咬定是医谷一手促成了此事,且对象就是娘亲。”
倒不是娄芙兰对自己娘亲的事情不上心,而是自从黎蔓儿过门后,她就忙的脚不沾地,况且,这事已经过去多年,宸贵妃又在宫里,她能查到的东西有限。
是以才拖到了今天。
“小姐,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这事儿了?眼下江湖人士大举进了锦都,您怎么……”
“这是个机会啊。”
“机会?”
屋子里的几个人有点懵,什么机会?
“很简单,无论传闻中的宝藏什么样,最终都会和大禹皇室扯上关系,那么大一笔宝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出来的。”
“小姐,你是想?”
菊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早晚都会和皇宫有瓜葛,自然会有人去宫里探听的,不是么?”
几个丫头倒吸一口凉气,小姐是真敢想啊。
不过,她们也知道夫人在小姐心里的位置,如果有机会能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了,用膳,现在说这些还早,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
娄芙兰在一号包间,庄景乔一行在六号包间,两个包间在正对面,隔着一个大厅。
这七里香三楼,也是十个包间。
娄芙兰知道庄景乔他们在,可庄景乔并不知道娄芙兰也来了这里。
“凤楼之前还未请教丞相,如何同宣云霖公子有了这样一桩缘分的。”
“方才不是还叫郭兄嘛,怎的又改口叫了丞相,不好不好。”
“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郭兄。”
凤楼原是想着,方才是在楼下,虽说估计整个锦都有头有脸的人都认识庄景乔了,可到底是在外边,稍微隐藏一下身份,改个称呼也是好的。
如今,他们在包间,外边的人也听不到他们说话,这才改回了原来的称呼,本是无意之举,不想郭艺零居然细心的发现了。
也难怪,都说大禹的少年丞相心细如发,智谋过人,虽说有些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可能坐稳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证明。
“凤楼哥哥这才对嘛,说起我和宣云霖嘛,纯属意外罢了。”
“郭兄不如细细讲来听听?”
“宣云霖那是似是受了什么刺激,本是不见人的,不过我让看门的小厮传了两句话,那时我与他素不相识,自是以为他是沽名钓誉之辈,宣云霖想来也从话里听出来了,这才邀我入内。”
“想不到郭兄与宣云霖竟是这般相识的,人间世事当真奇妙。”
“凤楼哥哥,你可别提这事儿,我这一世英名,都毁在那天了。”
“你还有英明这东西?”
一直没吭声的庄景乔及时补刀。
“太子殿下,打人不打脸,都是自家兄弟,你怎么也不能闹着玩扣眼珠子吧?”
庄景乔看了他一眼,然后淡定的喝了一口酒。
“兄弟,才说实话。”
“那几位客官稍候。”
旁人不知道,可三楼的小二们可是都知道的,一号包间和旁的包间不同,能在一号包间里用餐的客人,可与身份没什么大关系,毕竟能在三楼用餐的人,身份可都差不到哪里去。
“这位小小姐,咱们六号包间的客人说是认识您,您看方便过去吗?”
小二也算见多识广虽说几个年纪大的姑娘穿着也都不俗,可从站位上来看,这位年纪最小的姑娘,才是正主儿。
“六号?带路吧。”
“小姐,大俞太子就在六号包间,您和他的婚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咱们这会儿过去,合适么?”
“不怕,三楼清净,虽说人满着,可也就小二来往上菜,无妨。”
娄芙兰其实对那位云雾山庄的少庄主凤楼,颇为感兴趣。
“几位姑娘请。”
小二心里也纳闷,他也算是有点见识,可这锦都虽说是繁花似锦,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也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是这位小小姐一个人带着下人出来。
结合眼下被热议如沸的大俞太子与定国公府的亲事,小二心中自有计较。
“小二,人活着才有盼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是清楚的,可别惹火上身。”
娄芙兰方才觉得这小二心思灵活,庄景乔的身份在锦都已经算是公开,小二知道并不奇怪,加上方才梅青有些冒失的提及亲事,想必这小二已经有了猜测。
她同庄景乔人前闹的不亦乐乎,这会儿突然那边邀请,这边过去的,明显不合常理,娄芙兰方才见小二顿了顿身子,就有了猜测,这才出言警告。
“娄二小姐不必忧心,咱们七里香不是普通的店家,客人的隐私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娄芙兰点点头,没再说话。
但是娄芙兰身后的菊白上了心。
“小二,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小人名叫徐三。”
“带路吧。”
菊白得了名字,便没有继续,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要问一问七里香的东家的。
方才小姐出言警告,这小二连称呼都直接换成了娄二小姐,可不是哪个小二,都有这股子机灵劲儿。
“客官,一号包间的客人到了。”
小二行了礼,退了出去。
“怎么几位到七里香用膳?”
娄芙兰见几个人都瞧着她,不由有些莞尔,的确,除了庄景乔,那两位却是还没见过她的。
“殿下,你是不是该介绍一下这位……小姐。”
虽说凤楼初来锦都,可路上却听闻了庄景乔与娄芙兰的事情,加上庄景乔特意相邀,眼前这位小姑娘又这样小,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这位小姐,是定国公府的二小姐,娄芙兰,也是我大俞未来的太子妃。”
娄芙兰翻了个白眼,后边那句有点多余。
“原来是娄二小姐,终于见着活的了,宣云霖把你说的无所不能一样,如今一见,倒也算钟灵毓秀。”
“大俞丞相,郭艺零?”
“正是在下。”
郭艺零十分骚包的将自己的玉扇打开,刻意扇了两下。
“把你这骚包玉扇收起来吧,大冬天的,也不怕得了伤寒,还是你因为我让宣云霖撵了你回轶馆,有些不忿?”
娄芙兰可从来没有什么身份概念,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若不是因为定国公府,她如何会蜗居在这小小的锦都?
“你这丫头说话,当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