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每次提起杀人的样子,她都有些心惊胆战的,也不知道小姐小小年纪怎会有这样的戾气。
“小姐。”
菊白方才出去,十四又进来了。
“什么事?”
“国公让我告知小姐,皇上宣召他入宫,传旨的公公透漏是为了小姐的亲事。”
“动作倒是快,想来他也看够戏了。巴不得几个月以后庄景乔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能不得罪庄景乔与定国公府,又能解决后顾之忧,一瓶无声就可以了,何必再继续浪费精力呢?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大俞太子我看对小姐上心的很,小姐又没打算拒绝这门亲事,哪里来的竹篮打水。”
却是梅青自屋子外头进来,听见娄芙兰的话翻了翻白眼。
“你个傻妞。”
十四弹了梅青一个脑瓜崩儿。
“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本来就不会竹篮打水,我哪里说错了?”
“你该不会忘了咱们小姐去梅花庄那日穿了梨院儿那位送的衣裳吧?”
梅青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遭,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那衣裳有什么猫腻,她可是知道的,这么看来,皇上还真是打着这个主意了。
“啊?!”
什么王牌,他们怎么不知道?
“卫国世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锦都百姓的视线里了。”
自从传出郭艺零与宣云霖公子同进同出的消息,卫国世子寻宣云霖公子未果后,相子轩整个人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事实上,相子轩被卫国公禁足了。
旁人不知道,可卫国公却是最早知道宝藏消息的人,他禁足相子轩是不想他出去惹是生非。
眼下江湖人士聚集在锦都,他这卫国公的头衔在江湖人眼里,可还没有云雾山庄的少庄主好用。
卫国公不想冒险,以相子轩的脾气,若是日/日在外面眠花宿柳,不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麻烦可谓奇迹。
为了卫国公府的香火着想,卫国公索性以宣云霖为引,禁了相子轩的足。
“小姐,那卫国世子被国公爷禁足在自己的院子已经有一月,据说国公发了话,江湖人不走,就不准他出来。”
“咱们,不是有宣云霖么?”
“小姐,你忒坏了。”
“梅青,你方才说什么?”
“梅青说小姐最聪明了,厨房炖了汤,我去瞧瞧。”
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趁小姐没发飙赶紧闪人。
不怪娄芙兰想算计那位所谓的舅舅,实在是相子轩太好拿捏了。
只要宣云霖开口,几乎是有求必应。
十四忽然有些同情起这位卫国世子来了。
“其他分阁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暂时没有,不过庄子上的人来报,说是发现了疑似带走春桃的那人踪迹。”
娄芙兰漫不经心的表情一顿。
这个时候么?
“如何发现的?”
“就是之前暴露的庄子,咱们留了两个钉子在那边,据他们说,前几日有一个陌生人住进了庄子,带着一个人,带着的那人是易容过的,身形与春桃大致相仿。”
“不要打草惊蛇,这人既然如此大胆,明目张胆的回了庄子,自是有狂妄的本钱,让他们不要惊动了人,待消息查实之后,再行论处。”
“是,小姐。”
见娄芙兰吩咐的如此仔细,十四也不敢大意,谨慎的答应下来。
这边再没什么事,娄芙兰挥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自己去了药园。
庄景乔出了定国公府后,心情大好,一路也没坐马车,带着冥夜,步行去了皇宫。
“陛下,大俞太子求见。”
“定国公,你女婿可真是急得很,一刻也等不得啊。”
此时的娄伊凡,正在殿上站着,南恪宣他入宫本就是探听为何自家闺女松口同意婚事,此刻这般做作,娄伊凡实在有些腻歪。
“年轻人,性子是急了些。”
两人说着话,庄景乔也就进来了。
互相寒暄礼毕,庄景乔说明了来意。
南恪因为知道娄芙兰去梅花庄上穿了那衣裳的缘故,是以对此事并不太在乎。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心急,朕这便拟旨,也好了却太子殿下一番心事。”
“如此,便多谢大禹陛下了。”
即使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庄景乔依旧是眉目清淡。
这就是外人眼里的庄景乔,淡漠,沉稳,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却能安定人心。
“此事既已了,不知太子殿下打算何时启程回国?朕也好送殿下一程。”
打听他的行踪?
“不知陛下可否知道,近来大批江湖人士涌入锦都之事。”
“这锦都是朕的锦都,太子殿下都知道了,朕自然也早就知道了。不知太子殿下提起此事,是何意?”
“大禹陛下容禀,父皇虽在万里之遥,可也知道了如今锦都的盛况,叮嘱本宫观察这些江湖人士的动向,以免对我大俞不利,是以,本宫还要在锦都叨扰几日。”
“大俞陛下果然心细如发。”
南恪倒是没想到庄景乔会直接说出目的,虽说有些冠冕堂皇,可好歹也没敷衍他。
“既如此,太子殿下自便就是。”
南恪现在不想得罪庄景乔,她他心里其实也是希望庄景乔留下来的,这才故意相问。
私心里,南恪觉得,若有一日要对抗医谷,大俞皇室还是可以合作的。
其实,若是没有娄芙兰,庄景乔也会觉得南皇室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可既有了娄芙兰,那么南皇室,注定只能是个悲剧。
庄景乔对南恪的回答有些意外,按理,这宝藏就算不是南皇室的,可毕竟这宝藏传闻是在大禹境内,让他留下,可就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这南恪,到底在想什么?庄景乔皱了皱眉,果然,他和疯子的想法就是不能同步。
庄景乔心里腹诽着南恪,嘴上却是答应下来。
“多谢大禹陛下的好意。”
“既然定亲之事已了,那本宫就先告辞了。”
“陛下,臣也告退了。”
“太子殿下慢走,定国公留步。”
娄伊凡心里已是不耐烦,在这同南恪东拉西扯,还要担心家里那个是不是又趁着他不在,对他的女儿下手。
“陛下,留微臣可是有事?”
“定国公,方才我与那庄景乔说话,你也听到了,对这次江湖人士聚集在京城,你有什么看法?”
“陛下,臣主军务,对江湖人士并不熟悉,是以,他们来做什么,臣也不得而知。”
“扯远了,定国公回去还是打听一下最近锦都的事情,同御林军一起看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