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信鸽,庄景乔想着,娄芙兰有午睡的习惯,且今日颠簸了一上午,想来她也是累了,纵然有什么话,要做什么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午膳的时候,庄景乔就得了菊白的传话,说是她家小姐被佛陀大师请去了。
这也是一早刚到祝国寺,下了马车后说好的。
不管两边人做什么,都同另一边知会一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虽说那些人未必敢动他们,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准就有个别些个吃了猪油蒙了心的。
庄景乔自然知道佛陀大师不会无故将芙兰叫去的,定是有什么事情。
他也十分好奇,佛陀大师这么着急找芙兰到底所为何事,不过到底是让芙兰休息好了最重要。
“怎么?太子殿下出去散步?”
“嗯,随便走走。”
“凤楼你别听殿下胡扯,方才我去茅房回来,分明看见他放飞了一只鸽子。定是瞒着咱们,去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庄景乔斜着眼睛盯了郭艺零一眼。
“郭爱卿,本宫看你最近颇为清闲,你知道本宫素来喜画,前儿刚得了一幅前朝的画,不若你临摹一幅可好?”
庄景乔才不管郭艺零耍宝卖乖,能收服郭艺零和凤楼,他凭借的可不是什么身份背景。
“殿下,可是定做马车去了?”
倒是凤楼,给庄景乔倒了杯茶,在庄景乔正把茶水喝进嘴里的当口,问出了这话。
好在庄景乔定力足够,方才没有呛着。
“凤楼,莫不是你想现在就打道回府?”
“殿下说笑了,喝茶,喝茶。”
郭艺零在旁边蔫坏的捂嘴偷笑,凤楼这厮果然有趣。
本来他们也没这么想捉弄庄景乔的,可他自己一副心虚的样子,明明做了讨好自己未婚妻这么光明正大的事儿,非要藏着掖着。
他们当然要调侃一番。
其实,庄景乔倒不是面皮薄,是他实在知道这两只的德行,往常庄景乔没有对女子上心,不懂男女之情,偶尔也会笑他们为情所困。
这回逮着了机会,怎么可能不报仇雪恨?
不曾想,他做的虽然隐秘,却还是被这两只发现了端倪。
既然发现了,索性以后明着来好了,左右芙兰是他的未婚妻,旁人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殿下,听说佛陀找了郡主过去叙话?”
庄景乔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佛陀会单独找了芙兰。
关于娄芙兰命格的事情,除了佛陀与娄芙兰自己,旁人是不知道的。
纵然是庄景乔,佛陀也是三缄其口。
人心这个东西最难琢磨,本来佛陀也是十分看好这一对璧人的,若是因为娄芙兰命格泄露,再影响了庄景乔的判断,也算是逆天而行了。
佛陀,自然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庄景乔的身份放在那里,佛陀不想冒险。
自古天家无父子,更何况只是未婚夫妻。
娄芙兰这样性格的女子,万中无一,断不会容忍算计和利用。
若是,因此而让两人相行渐远,得不偿失。
是以,佛陀才选择不向任何人透漏娄芙兰命格的事情。
况且,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度厄大师圆寂之前留有遗训,要让佛陀接受这样荒唐的事情,也是不容易的。
“既然如此,殿下稍后可是要去女院走一趟?”
“嗯,即使没有这事儿,也要走一趟,藏宝图的事情也要商议一下,芙兰方才,她那院子才是安全。”
娄芙兰虽然做了许多的事,可外人并不知晓,且就算知晓了,估计也都会安在定国公的头上。
毕竟,一个的大家闺秀,能做什么?纵然是神童又如何?
年龄和身份摆在那里,就算说出去,也绝少有人会相信。
况且,芙兰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深谋远虑,防范措施都做的十分到位。
庄景乔扪心自问,换做自己,也未必能做的更好。
凤楼点点头,虽说娄芙兰与庄景乔一同来了祝国寺,可所有人都盯着庄景乔,也都以为,带了娄芙兰来,不过是迷惑众人罢了。
万没有想到,这一系列的事情,皆都是这位刚被册封的郡主所为。
其实,宫里的南恪此时已经得了庄景乔入住祝国寺的消息,正在心惊。
南恪没想到,即使在他的地盘上,庄景乔行事,也能如此干净利落,直到他出行,自己方才得到消息。
事实上,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娄芙兰帮忙,他们这次真的是要失了先机。
只是,旁人可不会这么想,一个素来以沉稳智谋为世人称道的太子殿下,和一个只有的大家闺秀,任谁都不会把想法打到这女子身上的吧?
无形中,庄景乔算是给娄芙兰挡了刀。
当然,就算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庄景乔依旧会如此做,毕竟在他看来,保护芙兰,本就是他的责任。
若不是……
若不是当初父皇没有保护好母后,母后又如何会早早的过世。
“殿下去看未婚妻,我与艺零定是不方便跟着的,怕咱们这院子知道你不在,也不会如何消停。只怕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客人到访啊。”
凤楼眯了眯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这次江湖人士人手已经去了这群大半,纵然是那些个小门小派虽说有些人手,可战斗力嘛,还是不太行的。
所以,这些人此行最大的对手,怕还是庄景乔。
所以,能探查的时候,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寻找藏宝图,定不会明目张胆,毕竟,今日在香堂的事情,已经给那些人上了一课。
所以,寻找藏宝图的时间一定会从入夜开始。
待安顿好了,想也没到时辰,这时候庄景乔又去了女院看自己的未婚妻,那么此时不去查探查探,未免难以安心。
纵然是云雾山庄的少主发现了他们,想来都在江湖上混,也会略微给几分薄面,不至于拆穿。
“无妨,我走以后,你和艺零下下棋,喝喝茶就行,他们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们什么,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不重要了,你们说呢?”
郭艺零听了这话,便笑的十分猥琐,阴人啊,他最喜欢了。
用那位郡主的话说,扮猪吃老虎什么的,简直太有爱了。
只要你扮的像,时机掌握的好,别说吃老虎,吃一头象也没什么问题。
凤楼也笑了笑,依旧是一副狐狸的样子。
若是这点事情他们都做不好,怕也没脸做什么江湖第一公子与大俞的少年丞相了。
这让娄芙兰暗暗咬紧了牙,为啥自己不能穿越成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