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知道,人无完人!”一开口的时候,娄芙兰就直接的否定了一些事情,下一刻他更是带上了那样的不安世事,好像带上了那种单纯,就这么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可是这每一句话都是有特别的含义,“奴婢自小生在鹏千府,在外人看起来,奴婢生在一个金窝里面应该是贵为千金享受着荣华富贵,想喝了别喝了,想吃香别吃香,锦衣玉食也不为过,可是奴婢自小却是不同的,奴婢见过了人情冷暖,见惯了世态炎凉。生在鹏千府,却不过偶尔一般,所以从小的时候奴婢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用自己的双手去换,有一些事情绝对不能够只看表面,有一些人也不能只听其言。”
话说到这里,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江夏皇帝,唇角就这么莫名的一勾勾出来,一丝有些冷的糊涂,就这么非常肯定的说着自己,“所以奴婢的身上有一种冷意,这种冷意被别人称为不近人情,这是一种缺点,绝对的不是一种优点。”
听到他的总结,老皇帝是讶然了一下,他的眼中带着那样的不可思议,却是忽然之间来了兴趣,然后就这么好整以暇的倒上了一杯茶,浅浅的喝着,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这确实是一个缺点,还有别的吗?”
“鹏千府表面上看起来无比的温柔,看起来是一个整个大家,可是就算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娄字来,照样也存着两个心思,在鹏千府的日子奴婢不愿多说,毕竟我们终究还是一体的,但是有一点皇帝陛下可能不相信,我虽然是鹏千府的千金,但是我确实有一身好的防身术,这些防身术是从生活当中被逼迫出来的,也有一些是被逼着去跟别人学的,所以在关键的时候,我绝对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地下或许还不清楚,但是我却可以以事相告,曾经的时候我手里的匕首都直接对过我自己的妹妹,虽然说是同父异母,所以我这个人心狠手辣,这绝对的也是一个缺点。”眼前的这个人是江夏皇帝,这个人向来以狡猾著称,狡猾的人从来都是心思很多,在这样的人的面前,如果你还在这里耍心眼,那你就是错上加错了,在这样的面前你就要有一说一有实说实,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给自己争取来最大的空间最大的机会。
娄芙兰是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面对将像皇帝这样的试探的时候,他是把自己所有的问题都说了出来,没有一丝的隐瞒,即使他知道这些事情现在将向皇帝不知道,可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如果让江夏皇帝是否知道的话,那这绝对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存在,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导火索,到时候把自己烧了一个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那随着他这第2个大缺点说出来的时候,对面的江夏皇帝却是忽然之间沉默了下来,他脸上刚才那种从容的笑意也跟着慢慢的消失,带上的是一种打量,就那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娄芙兰。
这样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如此的直接,又如此的深邃,好像一下子就能够看到你的内心一样,让你无处躲藏,带着那样的不舒服,可是娄芙兰却是浑然不在意,他的唇角就这么淡淡的勾了一下,眼中的那份赤诚和真诚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下一刻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生在鹏千府,其实我是要感谢他们的,因为他们教会了我很多很多的东西,在那个湖里面,我没有任何的依靠,因为我的母亲在生完我之后就忽然的撒手而欢,我的父亲是不太喜欢我的,这一点我也不怕陛下笑话,在别人的眼中,或许这样的情况很是糟糕,有很多的人都会一下子被打击到,从此也再也起不来了,或许他们会换一个方式,学会讨好身边的人,让自己可以有一丝的生存时机,但是在我这里,我确实愿意从这其中学习一些生存的技能。”
说了这么多的话,已经口干舌燥,娄芙兰停顿了一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再次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脸上的笑容也看起来轻松自然了许多。
看着这个无比从容的女子,老皇帝也坐在那里,也缓缓的露出了笑容,他的视线在这双眼睛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若有似无的,就这么滑下了娄家芙兰手中的茶杯,忽然之间开口确实问了一个非常惊悚的问题,“你不害怕,朕有别的心思在这杯茶里面做了手脚吗?”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对面的女子确实忽然笑了,他笑得非常的从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每眼都是弯弯的,那双眼睛就变成了一个弯弯的月亮,而那样的笑容背后却是带着无比的坦然,就这么扬着下巴说道,“陛下若是想要杀奴婢,那可不用这么迂回,直接派人解决岂不是利索?”
一句话让皇帝陛下心中的那种赞赏是越来越浓,他就点了点头,下一刻没有再说什么,然后站了起来,就这么随意的看了看此时周围的风景,眼中带上了浅浅的笑意,然后背对着娄芙兰,他就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早晨的空气果然新鲜,芙兰姑娘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既是如此,朕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皇帝陛下说完之后,便抬起脚走了,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宫女和太监,他们就这么鱼贯而出,刹时间这亭子里面只剩下了风,容易一个人,还有此时此刻桌子上面能冒着浅浅的腾腾的热气的茶。
直到此时此刻,这周围再也没有别人之后,娄芙兰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了面前桌子上的那杯茶,摇头一干二净,在他放下茶的时候,有些苦涩的看着此时此刻他的那一双手,因为此时他的手心里面已经黏腻一片。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说是为无比的镇定,那也是骗人的,毕竟年纪在这里,毕竟眼前的皇帝陛下这一次来的目的又是如此的明显,对于东城来说眼前的皇帝陛下又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他当然要小心的去应付,所以在这种压抑之下,说是不出汗,那都是骗人的。
不过,好在好像眼前的这样的局面,他已经应付过去了,而且好像还应付的不错。
先不说娄芙兰在这边是如何的如释重负,再说另外一边,从凉亭走出去的皇帝陛下就这么踏着悠悠的小路往前面走着,感受着清晨当中那一抹晨曦带来的温暖,唇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就怎么往上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