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芙兰瞧着窗外的灰蒙蒙的天色,怔了怔,慌忙掀了身上的薄被跳了起来。
恭王现在还没回来吗?
娄芙兰有点心慌,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也许恭王是去找黎启阳了没有来找自己,或者说是来找了自己但因为自己在睡觉所以没有将她叫醒。
娄芙兰叫住那个守门的宫人,问他可有见过恭王,那宫人连连摇头。
娄芙兰往黎启阳的寝殿疾奔。
但快跑到时,娄芙兰才一拍脑门,瞧她这脑子,按照原计划,不到两个时辰之后就要率兵冲出重围,黎启阳怎么可能会在睡觉。
就是睡也睡不着啊。
娄芙兰连忙调转了方向往御书房而去。
果不其然,娄芙兰老远便瞧见御书房灯火通明。
娄芙兰急冲冲地往御书房的门冲去,要推开门时却被拦住。
娄芙兰吸了口气保持镇定,对拦着她的宫人道:“还请公公去通报一声。”
那公公认得娄芙兰,虽迫不得已要拦住她,但听了她的话便也二话不说进去通报。
御书房的门打开,公公还未出声,娄芙兰便冲了进去:“皇上,不知恭王今夜可来找过皇上?”
黎启阳疑惑地看着她:“恭王为何要来找朕?”
娄芙兰冷静下来,对黎启阳道:“此事不可轻举妄动,我觉得陵王必定有诈,原本的计划只怕不能进行了。”
黎启阳皱眉:“兰兰的意思是,我们还是等在安城之内,不按原先的计划率兵突围?”
娄芙兰点头,不再多言。
黎启阳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娄芙兰坚定的表情,便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娄芙兰每一刻都在盼望着恭王的归来。
然而事与愿违,直到原本计划好的时间都已过去,娄芙兰也依旧没见到恭王的影子。
娄芙兰心中担忧,本是想去瞧一瞧那院中开得正好的菊花,谁知没一会那些菊花就被娄芙兰摧残了个遍。
“中计,没中计,中计,没中计……”娄芙兰手里拿着最后一朵菊花,一边扯花瓣一边念叨。
扯下最后一片花瓣:“中计……”
娄芙兰将手里孤零零的的枝梗往后一扔,准备寻找下一朵花。
先前倒是巴不得陵王中计,可如今,陵王要是真的中了计,那娄芙兰让黎启阳按兵不动,就是罪过……
娄芙兰心里那个烦躁,一转身还撞了人。
娄芙兰抬头就想骂人,但还没张嘴,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回来了?”娄芙兰不敢相信道。
眼前这个人一身战袍,风尘仆仆,虽然满脸的疲惫,但嘴角还是噙着笑。
不是曹阳是谁?
娄芙兰一时之间悲喜交加,激动得差点想要揍他一顿。
曹阳瞧着满地残花,道:“我若是再不回来,只怕这院中的花连娄子都不得剩了。”
娄芙兰平复了一下情绪,忙问他:“恭王呢,恭王是不是来找你了,你回来是不是因为陵王并未中计?”
曹阳笑了笑,拉着娄芙兰到旁边坐下:“兰兰莫急,恭王确实是来找我了,若不是兰兰察觉不对,让恭王去查探,只怕如今我们都要反被陵王算计。”
娄芙兰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但还是很不满道:“也不知道送个信,我都快要急死了。”
曹阳道:“知道兰兰会着急,我这不刚回宫连衣服都没换就来找兰兰了。”
娄芙兰扁扁嘴,想起之前自己担心得都快哭了,这万一她没猜对,那这曹国皇室的命运也就算得上是被她给葬送了。
曹阳瞧出娄芙兰明显的忧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道:“兰兰你这次功不可没,也莫要难过了,这不是都好好的吗。”
娄芙兰叹了一口气,方才幽幽地道:“我还真是害怕因为我,这曹国皇室的江山就不保了。”
曹阳苦笑着摇头:“其实如今我们又被困在这安城之内,若事情再没有转机,那这江山怕是早晚都不保了。”
娄芙兰听他这么一说,方又想起来如今他们的确是又回到之前的处境了。
而更加让人担心的是,他们已经被困了三天了,安城之内的粮食,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娄芙兰皱着眉,趴在桌子上思考。
而曹阳也静静地看着她,面色凝重。
但娄芙兰还未想出来什么,恭王便匆匆而来。
娄芙兰瞧见恭王终于来找她,忙站起来。
“卫叔,你倒是舍得来看我了。”娄芙兰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
毕竟若不是因为恭王不回宫,娄芙兰也不会担心那么久,生怕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恭王无奈地笑道:“知道阿殊怪我,但我若是不及时去告诉太子,太子可就要中了陵王的计了。”
“那你就不担心这边,太子倒是没有中计,可皇宫这边也没有听到消息,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怎么办?”
恭王却是好笑道:“这不是有兰兰在吗,我知道兰兰见我没有回来,定然会猜得到的。”
娄芙兰无奈,她是猜到了,但她也不敢确定啊,鬼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让黎启阳按兵不动。
恭王见娄芙兰依旧苦着一张脸不说话,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兰兰果真没有叫我失望。”
娄芙兰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同他们计较。
“那如今,我们怎么办?”娄芙兰问出了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
现在的处境,可就更加困难了。
恭王忽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东西。
“我今日从恭王府出来的时候,一个婢女样子的女子硬是将这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
娄芙兰心里无语,这恭王一回来就往恭王府赶,只怕是为了见娄忆吧。
娄芙兰压下心中的腹诽,好奇地将那东西接过来。
这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用丝绢包着,捏起来还软软的。
娄芙兰将丝绢打开,便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寿桃样子的馒头。
娄芙兰瞧着那寿桃馒头,问恭王:“卫叔,那女子可有跟你说什么?“
恭王想了想,道:“她说她家的姑娘做寿,既然瞧见了我,就请我吃一个寿桃。”
娄芙兰奇怪:“既是姑娘,做什么寿?”
恭王亦是摇头:“我本要拒绝,可那女子二话不说将这东西塞到我手里便走了。”
娄芙兰想了想,忽然将刚才扔在桌上的丝绢拿起来看。
丝绢质地上好,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而那丝绢的右下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洛”,
娄芙兰一个激灵,连忙将寿桃馒头掰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