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的意思是……康婶很有可能是收了杨小姐的高额报酬，知道事情露馅后畏罪自杀了？”
“没错。”盛慕琛语气坚定。
吴助理也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他问：“盛总，那现在怎么办？”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盛慕琛只能道：“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了。”
之前他一直想找康婶找不到，现在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般田地，找到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反倒是康婶这一死，已经完全印证他之前的猜测。
杨佳佳能把过去那件事情往自己身上套，全是康婶的功劳。
*
季城离江城不算远。
夏汐然去做个节目也不过是一周的时间，不过她还是想在离开江城之前把离婚协议给办好，然后趁机把自己跟盛慕琛的关系对外公布一下。
在这之前她已经约过盛慕琛好几回了，只不过每次都被对方以不方便见面为由拒绝。
原本以为这次同样会遭到拒绝的，没想到盛慕琛却答应了，而且约了她在他的办公室见面。
这种时期，夏汐然并不是很愿意到他的公司去，可为了能尽快把离婚手续办完，她只好依言前往。
自从蝴蝶女孩现身后，夏汐然便没有再到过盛氏大楼了。犹记得当初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她都能收获一批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而今天却完全相反，那些原本羡慕的目光都变成了同情，原本嫉妒的目光都变成了鄙夷。
好在这些目光夏汐然一早就习惯了，也丝毫没有往心里放。
众目睽睽下，她径直来到盛慕琛的办公室，将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的时候说了句：“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字了，我相信以盛总的能力不需要我再亲自到一趟民政局就可以把手续办理完的吧？”
盛慕琛垂眸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离婚协议，简简单单的内容，没有要他一分钱财产，也没有提任何的要求。
“让杨秘书去处理就行。”盛慕琛将离婚协议收起来放入的抽屉。
“那就好。”夏汐然点头，紧接着道：“谢谢盛总这段时间来的配合以及照顾，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盛总配合，开一场离婚发布会，给外界一个交待。”
“只需要一场发布会？”他语气平静地问。
“或者发份离婚公告也行。”夏汐然嘲弄地掀了掀唇角：“我相信，盛总现在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份公告，所以也谈不上是配合我。”
“嗯。”盛慕琛难得地附和：“你说的没错。”
既然他能这么好说话，那就好办了。
想想，这会他应该急需自己配合办理离婚，才能娶初恋进门的吧。
她又说：“等你把公告发出去后，我就会搬出畔山别墅，到时还得劳烦你多安慰一下小洛。”
“还有呢？”
“还有……”她微微抬起自己的右手，将指间的戒指晾在他面前：“我还在努力减肥，等戒指拿下来就还你。”
他不由得扬起唇角：“盛太太，你已经减了好久的肥了。”
夏汐然微微一囧，道：“我知道，但我会继续努力的。”
瞧他这表情，不会是认为自己在找借口不还他戒指吧？
她对这么贵重的首饰本来就没有多大兴趣，更何况是他的求婚戒指，戴在手上她自己都觉得耻辱好么？
“还有呢？”他又问。
“没有了。”她答，刚要开口说自己先走了。
盛慕琛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既然我今天那么配合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你配合我聊几句了？”
“你想聊什么？”夏汐然其实并不想跟他聊，一句都不想。可是一想到自己还需要他发公告和办理婚手续，只好耐着性子留下脚步。
盛慕琛用精美的下巴指了一记她身侧的椅子：“先坐下说吧。”
待夏汐然乖乖落座后，他又拿起内线电话让秘书部送杯果汁进来。
夏汐然忍不住说了句：“盛慕琛你有话快说，我什么都不想喝，也什么都不想吃。”
她不耐烦的样子，映在盛慕琛深邃的眸底，成功地凉了他的心，也成功地让他难受起来。
他幽幽地吐出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就这么急着离开我么，连多说几句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夏汐然无语地翻起白眼，没好气道：“盛慕琛你是不是有病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说这种无聊的话？你要是没什么事我真的要走了。”
说完她作势要起身。
盛慕琛这才说道：“我只是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
夏汐然坐了回去，目光直视着他，等他开口。
如此冷硬的态度，倒是让盛慕琛有些开不了口了，但为了弄清楚真相他还是说道：“小然，我记得那次我跟小洛住进玉龙小区时，你脖子上戴着一条朋友送的蝴蝶项链，我想知道是哪个朋友。”
夏汐然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事情，回想了一下那条项链，杨佳佳送给她的时候，她因为图新鲜戴了有一段时间。后来摘下来放在首饰盒里，再后来又发生了杨佳佳背叛的事情，至今也没有再多看它一眼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漠然地问。
“我想知道。”
“可我不稀罕告诉你。”扔下这句，她起身推开椅子往办公室门口扬长而去。
蝴蝶项链，光是听到这几个字她都觉得心头发凉，又哪有心情去跟他讨论？
不过经盛慕琛这么一提，夏汐然也才开始认真逐磨起这件事情来。
是啊，当初杨佳佳为何要送自己那条蝴蝶项链？又究竟是什么用意？
她可以肯定的是，杨佳佳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惦记上盛慕琛了，而她没有直接拿着真的蝴蝶项链去跟盛慕琛相认，反而送了她一条假的。
是为了故意让她在盛慕琛面前招摇，提醒他蝴蝶项链的存在？还是有别的用意？
正想得出神，夏汐然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打来的，如是犹豫了一下才将电话接通。
电话里面传来杨佳佳妩媚的声音：“汐然，我一直在用喇叭嘀你，你怎么都不回头啊？”
夏汐然回过头去，就看到杨佳佳开着之前她那辆五十万的红色越野车在缓慢地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