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郎新娘到现场时,整个斓家老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斓星河没有早早等在红毯的另一头,而是拉着叶萩一步步走过那从门口便铺到庭院入口的红毯。
看着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叶萩鼻梁一酸,哭了。
她曾提出要自己一人走过红毯,去到他身边,可他却说,你早已在我身边,而且,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一人。
红毯两旁的宾客纷纷起身鼓掌,笑看着新人携手走过,被掌声和祝福声包围的叶萩反握住斓星河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斓先生,谢谢你。”
“斓太太,不用谢。”斓星河回应说。
坐在台下的吴辞泣不成声,边哭边说:“小叶萩还是去渣河身边了,老公,怎么办,我又难过又高兴。”
俢珏忍不住笑出了声,将吴辞揽到怀里,“放心吧,这次星河会好好对小叶萩的。”
众人安静坐着,目光紧锁站在台上的新人,各个脸上都漾着笑意。
在配合主婚人完成一系列的婚礼的常规操作后,斓星河接过俢启送上来的戒指在众人的见证下,给叶萩戴上了戒指。
“斓太太,往后请多指教。”言罢,斓星河轻捧着叶萩脸庞,吻上了她唇瓣。
结束后,两人正打算下台去换衣服,却见庭院入口处站在一大一小。
“妈妈!”叶姝喊了一声,众人齐齐往入口看去。
陈源拉着叶姝从另一条宾客入院的道路走进来,叶姝提着袋子站在台下,仰着头看着叶萩,“妈妈,新婚快乐。”
斓星河气得一阵白眼,瞪向陈源,轻咳一声:“赶紧把你孩子拉回去,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女儿呢。”
“斓总您生得出这么美丽聪明的女儿?”陈源笑着反驳,将叶姝给拉了回去,看向叶萩,笑说:“叶萩姐,新婚快乐。”
“谢谢。”
叶萩提着裙摆走下去,捏了捏叶姝的脸,满脸宠溺:“长胖了。”
斓星河咳嗽了几声,“媳妇儿,婚礼还没完成呢。”
众人皆是大笑。
当天,斓星河和叶萩的婚礼占据了微博热搜,其中讨论度最高的是,斓星河和叶萩是从年少时就互生爱意的。
他们不知,当初的斓星河和叶萩是何种关系,也不知二人是如何在历经这些的相互折磨又坚定了选择了彼此。
他们为二人的爱情所称赞、感动,却不知经历了这些的两人藏有多少苦痛和酸楚。
不过此时这些已然不在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结婚了。
换下婚纱的叶萩翻看微博下面的评论,连连摇头,“早知道当初咬你一口会被你反讹了一辈子,我就应该拿着奶奶给的钱带着外婆安静地离开齐宁,再也不回来。”
“媳妇儿,你说你当初怎么这么虎呢,一个小女孩敢跑我家去,你就不怕我?”斓星河凑到叶萩身前,扬起自己左手:“看,这是你当初留下了。当时咬得是真的狠,到现在都还看得清齿痕。这往后你可得好对我,补偿我。”
叶萩白了斓星河一眼,扔掉手机,看向天花板,言语间带着嫌弃:“你当初多弱啊,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者,当时的你多绅士可爱,怎么可能会对我下手呢。”
斓星河正赞同却见叶萩腾地坐起来,指使着斓星河,“快去把宾客名单拿过来,还有今日所收的礼金。”
斓星河起身走出卧房,几秒后探了个头进来,“媳妇儿,太多了,你出来自己看吧。”
看着原是空荡荡的客厅被所收的礼物和礼金堆满,叶萩撸起袖子艰难地坐到了客厅中央,一脸财迷模样看向斓星河:“这些是我的,你一分没有。”
“哟,这婚后就原形毕露了,爱财的小朋友。”
“钱这种玩意,多多益善。”叶萩边说边拆开眼前鼓鼓的红包,在斓星河眼前晃了晃,“老公,你从明天开始出去工作吧。”
躺在沙发上的斓星河放下手机,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很久没挣钱了,”叶萩回头看着斓星河,一脸严肃:“你要是不挣钱,我就会没钱花,我没钱花,我就会去找给我钱花的人,这样一来我就会想跟你离婚,知道了吗?”
言罢,谁都没在开口。
良久,斓星河拨通了林安的电话,吩咐说:“把我所有名下财产都转到我媳妇儿名下,越快越好。”
“斓总您的财产早就被叶总转走了。”
叶萩忍住笑转身继续拆这红包,摇头说:“哎,不会挣钱的男人是会被我嫌弃的。”
斓星河挂断电话,讨好地坐到叶萩身边,“媳妇儿我帮你拆。”
这一晚,夫妻二人坐在客厅内拆了一晚上的礼物和红包,可天亮了都还没拆完。
叶萩累得瘫倒在一旁,想起已经一天一夜没见的儿子,看向同样躺在地上的斓星河,“老公,斓裕西呢?”
“斓裕西是谁?”
“你儿子。”
“不知道啊,好久没见到了。”
“哦。”
这时,前来送东西的俢启抱着躺在门外的斓裕西摁响了门铃,“干妈干爹,我来了,开门。”
叶萩知道这是吴辞给自己送好吃的,忙跑过去开门,见斓裕西在俢启怀里,问道:“你怎么抱着他啊?”
“他在门口躺着,”俢启把袋子和斓裕西都递过去,“袋子里是我妈给你煲的鸡汤,我先回去了。干妈再见。”
看着懂事的俢启离开,叶萩低头看向怀里还不会走路的斓裕西,摇摇头走回屋内,“老公,你儿子什么时候跑外面去了。”
“哦,好像是早上他醒了,我怕他吵到你就给抱门外去了。”
叶萩抱着孩子坐下,白了斓星河一眼,“我们还是请保姆吧。”
“赞同!”
这天过后,因某人要休息叶萩无奈只得去了玄宁上班。渐渐地,呆在家里带孩子的斓星河发现自家小媳妇是回家越来越晚。
终于,在某天晚上爆发了。
他看着俢珏发来的正在酒吧里跳得开心的媳妇儿,忽地转头看向了咬着奶瓶的斓裕西,问说:“你想去找你妈妈,对吧?”
“行,那我带你去。”
给自家尚不会走路的儿子换上一套不知何时定制的西服时,与儿子穿着同款亲子西服的斓星河带着儿子踏上了寻妻之路。
叶萩正和吴辞跳得正开心时,斓星河抱着斓裕西出现在了酒吧门口,在喧闹的音乐声和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叶萩身前,笑说:“媳妇儿,儿子找你,回家吧。”
五分钟后,斓星河抱着斓裕西和俢珏坐在了卡座。他看着咬着奶瓶躺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斓裕西又转眸看向正玩得疯的叶萩,最后望向了对面的俢珏,“我不该让小萩出来的。”
俢珏喝了口酒,笑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哎。”
自那晚酒吧蹦迪之后,斓星河对叶萩管得是愈发的严。但叶萩毫不在意,他管得严,她有得是办法治他。
某天,叶萩正在画室画画,斓星河抱着斓裕西站在门口:“媳妇儿,我今儿抱了小宝一个小时,晚上我能同桌吃饭吗?”
“你想同桌吃饭?”叶萩放下画笔看了过去,随即又撤回视线,冷冷道:“离婚吧。”
斓星河挫败而归,抱着斓裕西回到客厅,朝着自家儿子吐槽说:“你妈怎么这么记仇呢,我不就是在那天晚上说了几句而已,她就不让我上桌吃饭,还总拿离婚的事情逼我。”
听不懂的斓裕西咬着奶瓶“咯咯咯”的笑。
见此,斓星河也笑了起来,拿出手机打算约着姜飞他们出去玩时,却见吴辞又在群里艾特自家媳妇儿去蹦迪,他再次抱着孩子去了画室。
“媳妇儿,晚上你能别去蹦迪了吗?”
“想管我?”叶萩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眼神带笑望向生无可恋的斓星河,勾唇笑说:“离婚吧。”
至此,叶萩过上了白天上班晚上蹦迪的潇洒小日子,斓星河则过上了白天带娃晚上去接蹦完迪回家的媳妇儿回家的专车司机生活。
对于他的境况,众人唯有二字“活该!”
初遇小巷,你是被欺负的17岁的甲方,我是欺负你的13岁的乙方。
后来再遇,你是百般欺负我的22岁的斓先生,我是受你各种折磨的18岁的小朋友。
最后,你是任我欺负的31岁的老公,我是被你宠上天的27岁的老婆。
往后岁月,你我携手一起过活。
兜兜转转多年,幸得最后是你。至此,十五年的爱恨纠葛落幕,往后,唯有相濡以沫的斓先生和斓太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