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廖棠回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妈妈见我和廖棠一起走进院子。有些不敢相信廖棠还能再次跨进这个小院。她连忙迎了出来,一脸微笑高兴地拉着廖棠的手说:“棠棠,来了啊!累了吧!快进屋歇会。”又责怪我说:“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先把饭做熟。”
廖棠突然变得腼腆了,红着脸说:“阿姨,我不累。”进屋后。爸爸没在,我妈说你爸在海棠园里采摘海棠花呢!
我们坐在炕边上,妈妈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水。开始问候我在外面的事情。做母亲的都是这样。总有那么多操不完的心。
一会爸爸回来了。他见了我,高兴地告诉我:“这段时间我把家里海棠园里的花,差不多全部采光了,还收购了很多海棠花。”
晚上妈妈把我拉到院子里问:“棠棠怎么回来了,她不是去了美国,跟别人结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和妈妈说了。我说是一场误会。廖棠根本没有结婚,是她妈妈骗我的。
第二天,我来到工厂,从海州来的厂长向我汇报情况,他是长得很白净,个子有些矮,操着一口生硬的海州话,他说厂里一切都很好。
这让我很欣慰。我带着廖棠参观了厂子。廖棠说,没想到你还挺能干。把厂子搞的还不错。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妈妈做好了饭,爸爸也在。
吃饭的时候,凤凰来了。
妈妈招呼凤凰坐下来。凤凰腼腆地说:“木哥,听说你回来了,我过来有一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
“我想到你的化妆品厂上班。”凤凰低着头,她的声音很小。
“这还用求啊!你随时可以来。我让厂长给你安排。”
“谢谢你木哥,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凤凰看着廖棠有些胆怯地问。
“是的,这是我的女朋友廖棠,棠棠这是我们村的凤凰。”我介绍着说。
廖棠大方地伸出手说:“凤凰你好。”
凤凰也伸出手说:“廖棠小姐你好,你长得真漂亮。”
廖棠莞尔一笑说:“没想到,你还挺会说话”
这时候,妈妈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对凤凰说:“凤凰,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在我家里吃吧!”
“婶婶,我已经吃过了。木哥我先走了。”凤凰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凤凰走后,妈妈问我打算,给凤凰安排一个什么工作?我说,她没有经验,还是先让她到生产线上,先干着吧!我明天和厂长说说。
我把凤凰安排进了厂,她干的很卖力也很认真。
吃完饭后,我和廖棠坐在院子里,月亮像银盘一样挂在天上。我望着月朗星稀的天空。手不由得搂紧了廖棠,廖棠温柔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叹了一口气说:“棠棠,你知道吗?去年中秋的时候,我坐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圆月,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结婚了。我的心像死了一样。我的叹息声充满了整个院子。今天你却在我的怀里,温顺的像个小羊。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林木,我在美国的日子也不好过,每天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我还以为你和何夕在一起。还有你那个未来的丈母娘。当时看样子那个老太太,很喜欢你。我每天也老是叹气。我把和你的事情和我爸爸说了。好在,有爸爸安慰我。”廖棠抬起脸庞,看着我说。她晶莹黑亮的眼睛在月色下,显得宁静而幽深。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朦胧美。
“好了,都过去了。棠棠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把唇热烈地贴在,廖棠的唇上。此刻我只想把廖棠融化。融化在我滚烫的血液里。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妈妈很早就把我叫了起来。我问:“棠棠醒了吗?”
“她还在睡着呢!我们到外面聊,不要惊醒她。”妈妈的声音很低
她拉着我悄悄地走出了院子,来到一颗海棠树下。妈妈拿出一张照片问:“这是谁?”她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
我看到妈妈手里,拿的是廖棠和她爸爸的合影。
我说:“这是棠棠的爸爸。”
“这个是棠棠的爸爸,他叫什么?”妈妈急切地问。
“他叫廖木森。刚从美国回来,怎么了妈妈?”我不明白妈妈打听廖棠的爸爸做什么。
“是他……他终于出现了……他……他……”妈妈的脸色,突然变得像死灰一样难看。她向后退了几步,倏地又凑到我的跟前,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地问:“他真的……叫廖木森……不会错?”
“是啊!我怎么会骗你呢!哎呀!妈妈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激动起来了。”
“我……我……小木……”妈妈突然“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她的脸色苍白,泪流满面。
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问:“妈妈,你到底怎么了啊!快告诉我,不要吓坏了儿子。”
“儿子,妈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啊!棠棠怎么会是他的女儿……怎么会呢!儿子你能答应妈妈一件事情吗?”妈妈无力地靠在海棠树上,用手擦了一把眼泪。抽噎着说。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
“能啊!什么事?妈妈你说吧!”
“儿子,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但是妈妈也不想,妈妈很喜欢棠棠,妈妈多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白头到老,可是今天妈妈要拆散你们了。”妈妈的脸色惨白,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我,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
我紧紧地抓住妈妈的胳膊,急迫地说问:“什么?妈妈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你是在说胡话吗?”
“儿子,妈妈没疯,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妈妈颓然地看着我。她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妈妈,你究竟怎么了嘛!你怎么突然让我跟廖棠分开啊!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再说你那么喜欢她……”我的话还没说完,妈妈打断我的话,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儿子,你听好了。棠棠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不能在一起,不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