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还是走吧。”廖棠依然冷冷的不看我一眼。
我知道,她在埋怨我。怨我无缘无故地跟她分手。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我伸手扶住廖棠的肩膀,但是廖棠却闪开了。
这时候,我听到背后一声怒喝。
“你来干什么?”
我扭过头一看,廖棠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脱去了华贵的衣服,摘掉了珠宝。穿着变得很朴素。
“我……”我嗫嚅着,不敢看廖母那双愤怒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你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不是。阿姨……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找廖棠和好的吗?”
“我是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吗?”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我女儿和好的。你能帮上什么忙。你还是走吧。”廖棠的妈妈开始撵我了。
“妈,你不要说了,先回屋去吧。”
“我先不回去。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像到底想干什么。”
廖棠的妈妈凶狠地说。我站在那里很尴尬。
这时候,廖棠的爸爸回来了,他的态度不温不火地说:“林木进屋吧。”
再一次见到廖棠的爸爸,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给了我生命却没有养我的父亲。一种复杂的兴趣涌上心头。我的脸抽动了一下。是怨是恨是无奈,还是什么?此刻我的心里乱成一团。
“林木,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进屋吧。”
我站在那里好像没听见一样。
廖木森又喊了一声。
我对廖棠说:“我们进屋谈吧。”
廖棠自顾自地低头洗着衣服,更加冷冷地说:“你自己进去吧,我的衣服还没洗完呢。”
我只好自己走进屋子里。他们一家三口就住在这三间平房里。两旁是卧室,中间是客厅。布置的很简陋。一张破旧的沙发和几张破旧的椅子。茶几是玻璃的。
廖木森客气地说:“林木坐吧!”
我拿了一把破椅子坐了下来,椅子发出发出“吱咯”的响声。我仔细地端详着廖木森。他孤寂落寞的眼睛有些沧桑。白发似乎多了许多。皱纹也加深了。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居然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棠棠分手。那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不想过问。但是,我请你不要再来,伤害我的女儿了。”
我开始佩服廖木森了,纵然我和他女儿分手,他依然这样从容。我无法看清他的深度。
“廖叔叔……我不是故意要伤害棠棠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无奈地说。
“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最近出了一些变故,我想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来承担吧!”
“我想让你们一家三口,搬到我那里住,这里的环境太差了。我不想让你在这里住。”
“这可不行。你和棠棠已经分手。”廖木森摇了摇头说。
“我是真心想帮助你们的。你们就搬到我那里去吧!”我恳求地说。
这个时候廖母,推开门进了屋,怒喝道:“姓林的,你是来看我们家笑话的吗?就算去讨饭,也不用你来施舍,你还是滚吧!”
“美英,你不要这样对客人说话。”廖木森说。
从廖木森的嘴里,我今天才知道廖棠的妈妈叫美英。我记得有一次,廖棠对我说,她妈的娘家姓冯。
冯美英没有听廖木森的话,反而语气更重了。她恶狠狠地说:“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你以后永远不要来了。”
廖棠也进了屋,此刻小小客厅里挤了四个人,我感觉胸口压抑的很。
廖棠没有任何表情地对我说:“林木你走吧。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像是沉入了大海。我近乎恳求地说道:“棠棠,去我那吧。以后你们一家三口都由我来照顾。我现在有能力把你们照顾的很好。”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廖棠急迫地看着我说。
她的脸色很难看。
“我……”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看着廖棠有些不知所措。
“说啊!为什么?”廖棠更急了。
“棠棠。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我无奈地摇着头说。
“那你就走,走的远远的。”廖棠的眼睛流出了泪水。
“我……棠棠……我求你了,到我那里去吧!”
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去你那做什么啊。那样的话,算怎么回事啊。我不会接受的。”
“可是,我总不能看你在这里受苦。你这样我会很心疼的。”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你还是走吧!快点走吧。”
廖棠说完后把我推出门外,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我急切地敲了敲门,说:“棠棠,开门,开门。”
我敲了半天,门紧紧地关着,我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还是不见动静。
我等到了晚上,门依然关着,只好先回去了,打算明天再来。但是一连好几天,她都不开门。
这天,我又来了,等到了晚上,还是不开。正打算走,突然看见,廖棠扶着她妈妈从屋子里出来了。我正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见状赶紧上台扶住了廖母。廖木森也跟在后面,走出院子,出了胡同。廖木森准备叫车,我说,还是上我的车吧,廖棠不肯。
廖木森说:“还是做林木的车吧。救人要紧,别管那么多了。”
我马上开车把他们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是尿毒症。廖棠顿时就哭了起来。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夫说要住院治疗。
交住院费的时候,我掏出了卡准备刷卡。廖棠说不用,
我一直陪着她把住院手续办好。把廖棠的妈妈安排在病床上。
费谦来了,
在医院的走廊里跟廖棠说话,谈话的大概内容是廖棠向费谦借钱。
费谦说没有钱,让她自己想想办法。费谦走了。只剩下廖棠一个人在走廊里。
我快步走到了廖棠面前,问道:“怎么了,棠棠?”
“不关你的事。”廖棠扭过头不看我。
“棠棠,是不是缺钱?要是因为缺钱,直接找我就好了。何必去找费谦呢。”
“是啊。今天早上大夫查完房说,我妈妈的病情加重了,需要换肾。如果不及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换一个肾需要八十多万,我现在手头没钱。”
“棠棠,你不要为难了。我们现在去刷卡吧。”我拉起廖棠就往收费处走。
但是廖棠甩开了我的手说:“不用了,你还是走吧。”
她转身向病房的方向走去。我只好一个人去收费处把卡刷了。
刷完卡后,我没有直接去看廖棠的妈妈。我怕廖棠一会儿知道钱是我交的,该让我退钱了。
我一个人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