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这败家孩子在外边疯够了,总算舍得回来了,我把她给你送回来交差了……”金属音罗里吧嗦说了一串,完全把自己的责任摘了出去。
叶桑兰看着金属音的嘴一张一合,精神头十足,不复中毒时的萎靡,好奇的问:“你身上的毒……”
金属音淡定的摆摆手,“放心,毒已经解了,你知道的,我家别的也许没有,就是有钱,而偏偏在这个世上少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顾曼青看他那副夸夸其谈的德行就想打瞌睡。
叶桑兰估计也有同感,三两句便把金属音打发了。
屋里没了其他人,顾曼青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后背贴着墙角站着,不敢走近。
叶桑兰满脸倦色,甚至都没追问她去了哪里,闷闷的躺在床上睡了。
只颓废了一晚,第二天,叶桑兰便带着小凯和顾曼青去拜访朱雀堂的白堂主。
金属音见几人一同出门,也想跟着的,可鉴于他有胳膊肘朝外拐的前科,叶桑兰十分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朱雀堂主要负责组织里的财务,其负责人白堂主虽然本事不高,但绝对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其实放在哪里都一样,掌握了就经济便掌握了话语权。
顾曼青明知道小凯看不到自己,但仍然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可说来也怪,一向跳脱的小凯今天格外沉默。
半路上,叶桑兰说:“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小凯懒散的笑了笑,“那我不如一开始就不来,都上了你的贼船,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叶桑兰沉默一下,苦笑着摇头,“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差劲了,口口声声说尊重你的选择,可我明知道你不愿意来的,还是勉强你……”
小凯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说:“昨晚没睡好,我补一觉,到地方了叫我。”
顾曼青听的云里雾里,过了一会,见小凯呼吸渐沉,她好奇的问:“小姐姐,小凯跟朱雀堂的白堂主有梁子吗?干嘛这么不情愿去见他?”
叶桑兰苦笑着说:“他们不是仇人,是父子!”
顾曼青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原来小凯的背景也不简单呢。”随即又释然,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叶桑兰玩在一起的人,自然不简单。
叶桑兰朝后座瞥了一眼,见小凯睡的正香,笑着说:“我知道你一直把他当成吃软饭的,可小凯只是贪玩而已,白堂主可是隐形富豪,如果把他财产公开,绝对在富豪榜的前面。”
顾曼青啧啧称奇,小凯这是何必呢,装穷难道是潮流吗?反正如果她有个这么有钱的老爹,她肯定玩命的享受。
“小凯为什么不愿回家呢?”顾曼青总算问了个有营养的问题。
叶桑兰刚要回答,就见小凯在后座换了个姿势,也不知道是睡是醒,叶桑兰想了想,笑而不语。
车子驶进一个林荫道,顾曼青发现自己这一侧的院墙绵延不绝,正愣神呢,就听见叶桑兰说:“我猜这里也是白堂主的房产。”
顾曼青惊讶的说:“这哪是房产啊,分明是庄园啊!”
叶桑兰觉得她这副没见识的模样挺可爱的,不由得微微一笑。
正门修建的庄重森严,且有专门的守卫,这令顾曼青有种错觉,似乎自己要见的人是首长。
叶桑兰自报家门,守卫打过电话后,抱歉的回复道:“不好意思,主人身体不好,一概不见外客。”
没等叶桑兰有反应,一直沉默的小凯开口了,“你跟他说,不是外客,来人名叫白凯,如果他不想见也无妨,我也很忙,下次就只能等到他丧礼上再来拜访了。”这话说的颇不客气,守卫也变了脸色。
小凯离家太久,外加上白堂主产业又太多,自然不可能每个来做事的人都认识他。
守卫头一次遇到敢来这撒野的人,当即阴阳怪气的说:“小子,你也太胆大了,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
小凯不耐烦的说:“管你什么地方呢?少废话,赶紧通报!”
守卫当然不敢原话通报,他又气愤小凯口出狂言,他冷笑一声,“你跟我摆什么威风?我一个守门的确是身份低微,可我就有这点权利,只要我不放你进去,管你是什么人,都别想见到我么堂主。”
小凯气极反笑,转头对叶桑兰说:“看来是我离家太久了,竟不知这里养了一条这么势利的狗!”
守卫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叉腰骂人。
正在这时,里面有汽车鸣笛声,守卫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吵架,竟耽误了正事。
他点头哈腰的开了大门,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轿车从里面滑了出来。
叶桑兰的破出租车正好挡在路中间,宾利车的前路被堵,守卫见了忙吆五喝六的骂着:“快把你这破车开走,一看就是穷光蛋,怎么可能认得我们堂主?”
宾利车的窗户落了下来,一个中年女人朝外张望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踉踉跄跄的推开车门走下来。
“小凯,是你吗?”中年女人哆哆嗦嗦的问,此人正是白堂主的夫人。
小凯看到母亲百感交集,当初他跟白堂主诸多理念不同以至于离家出走,心里最愧对的就是白夫人了。
“妈,你身材保养的不错。”小凯笑嘻嘻的说,但眼中却有泪光在闪。
白夫人又惊又喜,激动的哭出来,一把抱住小凯,“你这臭小子,居然说走就走,还不跟我们联系……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小凯拍着白夫人的肩膀,笑着安慰道:“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也是为了你们二老好,我从小到大就不让你们省心,趁着我走这几年,你们正好清静清静,趁机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玩也不错啊。”
白夫人脸上微微一红,啐道:“早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贫嘴也不分对象!”
一旁的守卫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肠子都快悔青了。
白堂主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得罪了白少爷,失去工作事小,只怕还免不了皮肉之苦呢。
他的脑袋垂的低低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