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巧姐姐,你说这位姑娘都已经昏迷十来天了,还能够醒过来吗?”
“夏意这不是我们该管的,咋们只要侍候好这位姑娘就好了。”
“我这不是好奇嘛,我那天听到李太医跟陛下说,说这位姑娘受伤太重,又在水里飘荡了很久,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至于什么时候能醒就得听天由命了,说不定啊,哎呦……春巧姐姐你打我干嘛。”
“打你这张嘴上没门,什么都敢乱说的嘴。咋们陛下是什么人,你又是不知道,你见过陛下他对哪一个人这么特殊吗?”
见夏意瑟瑟的摇了摇头,春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话,今天对我说说就罢了,要是别人给传进陛下的耳朵里了,小心你的那颗脑袋。”
“我知道的,我这不也是对着你,要是秋雨的话,我才不会跟她说的呢,我又不是真的傻。”
“你啊。”春巧摇了摇头,对夏意这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完全说不出重话。
“好了,该给姑娘擦身、喂药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平静安宁,不用每一天都战战兢兢,担心自己哪里没做好,触到了陛下的眉头,就被拉出去咔擦一下,头就没了。”
“好了,别再贫嘴了。”
春巧点了点夏意的头,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可是心里确实赞叹着夏意的话的。她们的那位陛下,真的是太喜乐无常了,而且手段狠厉血腥。
在这宫里当差的宫女,不管长得再漂亮,都没有想要爬床的念头,毕竟能好好活着,谁想去找死呢。
“你给这位姑娘擦身,我去看药温好了没有。”
“嗯。”
“春巧姐姐,她的身体好烫!好像是发烧了?”突然感觉到额头上出现了一只手,细腻而带着温暖。
“我看看。”秦宝珠感觉又有一人靠近了自己身边,然后额头又出现了另一个有些微凉的手掌,“好烫!真的发烧了!”
“春巧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你现在赶紧去请李太医过来,我帮姑娘用水擦擦身子,降降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啊……哦。”
看着夏意毛毛躁躁的背影,春巧无奈的摇了摇头。
昏昏沉沉之间,秦宝珠感觉到有人拉开她的衣服,冰凉的空气碰触着她的肌肤,但是对于仿佛在燃烧的身体,这一点点的冰凉完全不够。但是当那冰凉的湿布擦拭着她的身体的时候,似乎有一瞬间,她感觉身体似乎舒服多了,可是仅仅只是如此,终究无法浇灭那不知道从哪里涌起来的熊熊烈火。
意识总是昏昏沉沉,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触碰不到边际。这期间她的意识好像有几次回到了身体,她好像感觉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嘴里有什么苦涩的东西缓缓滑过喉咙,但是终究挣脱不了那股引力,再次睡了过去,意识飘远。
浮浮沉沉间,她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声音,却一个也记不大清,她记得有人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不让她挣扎,额头时不时有冰冷的东西,很舒服。
不知道在冷热交替中过了多久,意识在飘飘荡荡的宇宙中落回了身体。
“嗯……”
伴随着一声呻、吟,秦宝珠有些费力的缓缓睁开双眼,因为昏睡得时间太久,眼睛一时有些无法对焦,看到的东西模模糊糊。睁开又闭上了好一会,虽然眼前的事物不再模糊,但是脑袋却仍旧昏昏沉沉,伴随着一阵阵隐隐的刺痛。
忍着浑身的酸疼,以及脑子昏昏涨涨的感觉,用手撑着床半坐而起,眼睛大量着周围,开始观察自己所在的坏境。
而就在这时,合闭着的雕花木门突然打开,就看见两个穿着一青一绿的少女走了进来,一个手中端着盆,一个手中端着盛着碗的托盘。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少女,身体本能的做出防御的姿势。
“姑娘你醒了,现在感觉可好?”
“你们是谁?”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出声的原因,秦宝珠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却不损本事上佳的音质。
“我是春巧,她是夏意。”
并没有从这两人身上感受到恶意,秦宝珠渐渐放松了本能防备的身体。而这一下子放松,那强迫自己身体的后遗症也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唔……”身体一阵阵酸痛,向它的主人发出了它的抗议,而秦宝珠也一下子因此直接跌躺在了床上。
“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
被秦宝珠这一下,春巧和夏意两人直接给吓出了声。而这主要原因就是这几天了来,秦宝珠的高烧不退,以及她们陛下虽然没有亲自过来,但是却派人问了一次情况。也更让她们心惊胆战,生怕这人要是没了,到时候陛下一个不高兴,就让她们也跟着没了。
这一下看到人没事,醒了过来,能不高兴吗?
“姑娘你别动,李太……李大夫说你身材虚,伤了底子,需要好生躺着静养几天才行。”
见秦宝珠一副还要再起来的架势,夏意怕那刚刚的情况再次出现,连忙上前说道。
“李大夫?”
“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茗城,属于秦国的边城。至于姑娘你,我们只是奉命来照顾姑娘,也并不知道姑娘是怎么到这的。“
“我怎么了?”
“姑娘不记得了吗?”
春巧看着秦宝珠迷蒙的眼,想到李太医说的可能,试探性的问道,“姑娘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
“唔……脑袋好疼啊。”仿佛被针刺一般的疼痛逼得秦宝珠无法再去想,从醒来到现在,大脑一片空白,那种不安的惶恐一直都伴随着她。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夏意快去请李太医过来,就说姑娘醒来,但是情况有些不对。”
“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