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渎军威者死!”
即便是上万人同时发声,这六个字听起来依然清晰无比。
可见大龙三军平时军纪之严,军威之盛。
远处,闻讯前来迎接巫九的“逐鹿集团”的人,早被这般军容所惊散。
少数留下来看热闹的并不知道巫九所惹的居然是大龙军魂,这时看到巫九的情形,却无一人敢上前搭救。
巫九晕去,但马上又被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惊醒,迎着上万彪悍军士的敌意目光,他立刻就感觉不到伤痛。
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意,吓得他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盖云峰玩味地看着巫九:“如今我已到了云腾,你现在要怎样对付我呢?”
巫九哭叫一声:“尊帅大人,我不激啊……”缺牙漏风加上心惊胆战,巫九已不能正常说话。
但心里活动却还正常,此时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以为自己遇到的不过是几个好战的青年,却不料对方居然是军方的人。
大龙三军,盖尊帅!那是现今世界威名最盛的军神!
更是大龙朝的守护神!
他是世界的传奇,是大龙朝最耀眼的星星。
令千万敌军闻风丧胆的最强战神,岂是巫九所能招惹的,与之相比,巫九就是一只小小蝼蚁。
渡轮上之前还在为盖云峰三人担心的旅渡客们,如今见了这般情形,不禁都自发地鼓起掌来。
更有人满眼热泪,有人长伏于地。
传说中的一代军神,如今就在眼前,叫人如何不激动万分。
所有人都看着码头上整齐排列的军兵,感受到那种荣耀与辉煌。
而之前还丧心病狂叫嚣的巫九,如今却是五体投地,既像一条癞皮狗,又如一只卑微的爬虫,在地上蹒跚爬行。
涕泪横流的苦苦求饶,与之相对应的,是身后桅杆上飘飘摇摇被吊着的三十个窝人,在如山军威中,都被吓得屎尿失禁。
“尊帅,我真的有所不知,狗人看人低,求尊帅饶我一命吧!”
盖云峰森然看着巫九,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当着我上万军兵,把你在船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我就放你走。”
盖尊帅言出如山,自然不会反悔。
但是巫九看着面前的千军万马,任意一人只要小指尖轻轻一动,就可要了自己狗命,那一番丧心病狂的妄言,又如何敢再次出口。
他只能趴伏于地,苦苦哀求:“尊帅饶命!尊帅饶命啊!”
盖云峰冷笑道:“说到就要做到,做到就要负责,无论你是黄口小儿还是滔天巨擘,都该如此。何况你逐鹿集团,何况你区区巫九。”
盖云峰再不停留,迈步前行。
只见码头之上,忽然几十道光芒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幻化成几十朵巨大花朵,接着才有惊天动地般的爆声响起。
衬着天穹中那些璀璨的花朵,愈发引人瞩目。
接着又有四辆装甲军用吉普车,簇拥一辆无牌的黑色敞篷轿车,缓缓驶到军列队前,四位魁梧健壮的军主从吉普车上下来,共同从敞篷轿车上捧下一个长条形紫檀木的剑匣。
庄严地捧到盖云峰面前。
“东港军团主将曹飞扬,龙腾军团主将骆成,云岭军团主将马元凡,龙中军团主将胡大庆……”
此时风翘楚也上前几步,站到四人中间,高声说道:“凤翔军团主将风翘楚……”
五位军主齐声说道;“敬请尊帅接我大龙战神军刀,大龙军兵,见刀如人,从此后号令天下,守我国土,永护安宁!”
大龙战神军刀!这柄传说中流传千年的军中神器,居然在此刻现身。
上万军兵无不欢欣鼓舞,深为自己竟能亲身参与这番盛况而激动莫名。
这一刻仿佛天地也为之静止,码头上的万余军兵,渡轮上成千的旅客,都看着这场象征着大龙军权的战神军刀。
盖云峰也看着这柄军刀。
在他眼中,这可不仅仅是一把军刀。
它象征这大龙朝上千年的荣耀与力量,不屈的战意与决心。
这种担当是义务,是诺言,是责任。
所以看似简单,实则重若泰山。
但是盖云峰只是略一停留,立刻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这柄战神军刀。
杀敌立功,保家护国,舍我其谁!
也正是这种胆气和担当,才能使他成为如今大龙朝的一代军神。
盖云峰接刀在手,拔刀指向天际,
”盖云峰今日接受我大龙朝千年战神军刀,发下誓言:
从此后号令天下,守我国土,永护安宁!”
“大龙军兵,见刀如人!”
盖云峰立完此誓。港口全体军将立刻也齐喊一声:
“喏!从此我大龙军将,守我国土,永护安宁。见刀如人!”
整齐划一的声音如同港湾中掀起的滔天巨浪,如有实质,敲击人的灵魂。
这是大龙军将们的誓言。
更是他们保家护国的决心。
一时之间,渡轮上的旅渡人和港口前其他观望的无数百姓,全都感动的无以复加,掌声,万岁声,欢呼声,声声入耳,直入云霄。
多少民众感激的长跪不起,想这些国家的守护神,家庭的守护神致以无上的崇敬之情。
有了他们才有了幸福的生活,才有了传承与发展。
而对于大龙军人的军魂和象征,盖云峰,大龙民众的感情也和大龙军兵一样。
充满着敬畏与无条件的信任。
有了这样的军,将,帅,才能有今日大龙之百年盛世,和万民的安康。
在无数军民目光的追随之下,在十二之五的军主簇拥之下,盖云峰收刀回鞘,上了为首的那辆军车。
军车缓缓穿过无尽人潮,向云腾城区驶去。
上万名将士齐齐敬了一个军礼。
这个标准的军礼打动了所有观礼的民众,于是大家和盖云峰一样,同时做出了一个标准的还礼动作。
这就是目前大龙朝的军民关系。
相互依存,相互信赖。
而这种关系就是由一年前北境的胜利战役所生发出来的。
大龙有这样舍死忘生的军,将,帅,怎能不让人心安。
民众又怎能不对军兵万分爱戴。
盖云峰的车行渐远,百姓们才兴尽而散。
上万军兵也有组织的缓缓撤离,渡轮上旅人纷纷下船,最后独独剩下船头跪伏的巫九和桅杆上摇荡吊挂的窝人。
无人敢去触碰。巫九等人也不敢私自起身。
曾经叱咤云腾的“逐鹿集团”,此时却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人敢来认领这些人。
与军权在握的军神相比,逐鹿集团就像一只小蚂蚁,无论如何也撼不动庞大无匹的军方。
巫九和窝人的下场也就不问可知了,直至数日后,轮渡即将回航,才有人把已经死透死绝的尸体们解下来处理掉。
冒渎军威者死!
这条原本大龙军内部的铁律,也终于慢慢传扬至全国。
而此刻,那辆宽敞的军用大吉普上,五大军主簇拥着刚刚回归的尊帅盖云峰,那种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你们都是一代军主了,怎么一个个还是刚入伍的小战士的样子……”
盖云峰看着这群长不大的手下,脸上满满的和气与爱惜。
“我们也不想啊,不过就是控制不住。”龙腾军团主将骆成也觉得有些惭然。
龙中军团主将胡大庆却不这么想,“不要说我们了,凤翔军主天天跟着您,不也是没有半点儿长进?”
风翘楚吃了一惊,待要辩解几句,却又辨无可辩,咬着红唇,一时竟手足无措。
“难得!难得呀难得!”东港军团主将曹飞扬讶异地看着风翘楚。
“杀敌无算,凶狠残暴的凤翔军主,居然也能有这般小儿女的娇态,大家快来观摩……”
云岭军团主将马元凡却立刻闭目低声道:“好惨好惨,可怜!”
果然,曹飞扬一语说罢,立刻重新见识到凤翔军主的残暴铁拳。
若不是盖云峰见到曹飞扬惨到差不多了,轻轻嗯了一声,那就还会再惨下去。
马元凡轻咳一声,问道:“尊师!您这次荣归故里,是怎样打算的呢?”
神凰柔声道:“龙尊,如今您荣耀归国,不知下一步有何打算?”
“其他几名军主要半个月才能陆续到齐,我们是先召开军团会议,还是等人齐了再说。”胡大庆粗声大气地说。
“我要先回家看看,一晃八年,为国已尽忠,回家当尽孝啊。”
盖云峰慨叹一声,“所谓近乡情怯,还真是如此呢。”
其实今天是盖云峰母亲的生日,不过家事不烦国事,盖云峰并没有拿出来说而已。
“至于你们呢,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可以批准你们用军用交通工具荣耀归家。”
“真的?我早就想享受一下咱们最新出的那架甲-215军用飞行器了!”曹飞扬喊道。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尊帅您的家,怎么也应该跟着您拜见一下家中长辈嘛!不然有点儿说不过去。”
“没错,蒙尊帅教导已久,愿随同拜见长辈以谢。”龙腾军团主将骆成也说。
于是其他军主都不甘人后。
盖云峰虽然不大想如此,却也不好抹了众军主的面子。
“那好吧,不过军中机密,大家还是要遵守的,就不要暴露我的军中身份了。”
众人都说:“那是当然。”
盖云峰点头,吩咐卢一鸣:“一鸣,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