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一鸣在大大小小的礼品袋中,翻找现金。
而盖云峰的态度则大大鼓舞了燕秋眠的勇气。
她仿佛一霎时,又回到8年前的那一刻,两个人风雨同舟,任何事都有盖云峰在背后支撑,她心中就会稳定的多。
“云峰,你能帮我,太好了。”
“秋眠!我早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以后你的任何事情,都放心交给我。”
“老板!”卢一鸣找出几个袋子,递给盖云峰。
两人一眼就认出这几个袋子里都装了多少钱,风翘楚的做事风格,他们都摸透了。
装钱的袋子分为大中小三种,里面的钱相对应的就是,十万,三十万,五十万。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外面的车上应该还会有个装一百万现金的超级大袋子。
“一鸣!拿去交医院的费用。”盖云峰将一大一小两个袋子交给卢一鸣。
那些亲戚们不禁嘲讽起来,“还有这么强行挽尊的,你说交就交了?里面有没有钱还不知道呢。”
盖云峰气急而笑,将袋子全都打开,把里面的现金捆都倾倒在地上。
只见崭新的百元大钞,都一捆捆扎好,一沓就是一万,如假包换。
卢一鸣将钱捆在手中抛来抛去,看着众人。大家看着这明晃晃的真金白银,才一个个老实起来。
内科主任和主治医师对望一眼,心想看来所谓亲戚们还是靠不住,还是情郎才有谱。十几个亲戚凑不上十几万,一个情郎就能解决全部。
卢一鸣左右手各自拿了一沓钱,在刚刚质疑的人面前晃得呼呼生风,“听到了吗?告诉我这是什么声音?这是钱的声音!你还有什么质疑嘛?”
所有人都被这几垛钱震撼到!
足足九十万,堆在一起像小山一样,而且听卢一鸣的意思,外面的车上还有更多。
在现实面前,没人敢再质疑。
没人吭声,卢一鸣才由主治医师带着,去交医疗费用。
燕秋眠挽住盖云峰手臂,“云峰……等我以后小店赚到钱,都还给你。”
盖云峰一笑:“好说,这里还有三十万,你先把这些‘亲戚们’的账,也都解决掉吧,大不了将来一起还我。”
这些亲戚们见盖云峰居然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九十万,对他的态度立刻都改变了。
纷纷夸赞燕秋眠有眼光,盖云峰有本事。
失去卢一鸣控制的刘鹤彬,虽然不敢去报复卢一鸣,但是情如自禁的又叫嚣起来,“秋眠,不是我说你,这小子八年前玩够了你,抛开你不管,现在是他该为你偿还债务的时候了。”
他下巴刚被主任接好,说话还含糊不清,盖云峰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燕秋眠冷冷道:“他的事情你管不着,他就算当年再怎样,也比某些挂着我亲戚名义的人好多了。”
那个二舅妈刚要说话,燕秋眠已经拿出一个手机,在手上晃了晃,“当初我妈生病,家里入不敷出,我妈就说了,家里众位亲戚们,请帮忙的,坚决不能白收了人家钱或者财物,等将来我们有了钱,要加倍还回去……”
她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又强行忍住,“所以从那天起,我们娘儿俩就把所有亲戚帮助我们的次数,金额,送来的东西,都记了个账……”
她说到这里,那些亲戚们不免都坐立不安起来,因为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的很,这些年来,大都是口头安慰居多,给与实惠的极少,哪怕言明是借,将来要还的,也都是极少的。
果然,燕秋眠将手机中记录的亲戚们帮助的次数,金额,和送过的东西挨个念了一遍,居然少的可怜。
盖云峰这才知道刚刚燕秋眠为什么要哽咽,这么多亲戚,帮的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加起来也不过万把块钱,价值五六千块的东西。
即使是言明先借,要还的,也不过两万来块。
连内科主任听得都是目瞪口呆,原本人家的家事他无意听,但是为了讨好盖云峰,学他的推拿手法,所以主任一直没走。
但是听到十几个亲戚,连借带送也还不到五万块,真是够绝的了,都不好意思再听下去。
“这几年的账,都在这里了,大家也都听到了,有不信服的,送了我没记的,请当面说出来,和我对质一下。”
燕秋眠忍住悲愤,冷冷的眼眸逐一扫过这些亲戚。
那些人都低下了头,没人对质,如果没有盖云峰,他们早就一涌而上,把没有的都说成有的。
可是刚刚盖云峰显示了强大的财力和武力,在现实面前,这些人都选择了沉默,不敢去招惹。
盖云峰冷哼道:“刚刚这位是二舅妈是吧,你不是说光你家就贴补了几万块?今天你只要有账,我们不怕算,借的,我们照双倍还,给的,送的,照三倍还……”
“不过若是什么都没有,就要用嘴来占便宜的,等会儿我用大巴掌来感谢你。”
二舅妈脸都白了,看着燕秋眠不住央告,那个二舅见燕秋眠一直不吭声,料想她一个老实懦弱的丫头,能把自己家怎么样。
于是强笑着说:“看你个外甥女婿说的,我这个外甥女儿还没说什么,轮得到你……”
他话没说完,“啪”地一声脆响,盖云峰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外甥女婿也是你叫的?”盖云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秋眠若是肯认你们,我倒还无所谓,她若是不认你们,你们就是个屁!少跟我套近乎,你还不配!”
二舅被打的满嘴流血,牙都松了,却不敢吭气,看了燕秋眠一眼,燕秋眠却还是像没看见一样,举着手机。
“就按云峰刚才说的,借的还双倍,送的钱给的物,按三倍还,有不认可的,可以找我对质。”
说完,燕秋眠就按着手机记录上的单子,逐一给大家算账,还了一大圈,居然九万块都没到,就全部解决。
盖云峰慨叹道:“秋眠!这几年你可是辛苦了,一个人挑起了这么多事儿!”
燕秋眠又是眼圈一红。
盖云峰转过身来,照着刚才虚报的二舅妈,也是一个大嘴巴,把她打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以后再有为了点儿小便宜,什么都敢说的,我把她牙都打掉!”
“你……秋眠,你这个男朋友,你也不管管,就这么放任他得罪自家的亲戚!”
燕秋眠冷笑一声,“刚刚我妈要过去了,各位都说了些什么,我燕秋眠都听在耳里,记在心上,从今后,大家各过各的吧,我燕家再不敢跟各位姓刘的有什么瓜葛,大家一拍两散,比什么都好!”
转头对内科主任道:“主任!以后我妈的病情,再不许没相干的人进来看,麻烦你帮我把把关。”主任点头不迭。
这时,卢一鸣已经缴清了医疗费用回来,主治医师把一叠厚厚的收据,交给燕秋眠。
“一共五十二万四千,院长给免了四千,其余五十二万,已经一次性交齐。”主治医师说完,主任和燕秋眠都点了点头。
盖云峰抓起钱袋子,对卢一鸣说,“这里还有二十万,你把这些,还有刚刚剩的,再去交给医院,做后续治疗的费用,再以后,就交给翘楚办吧。”
卢一鸣于是又去交钱。
这里盖云峰连轰带赶,将一众毫无用处,只会落井下石的亲戚们都撵走了,然后和主任了解了一下燕母的病情。
没想到不聊不要紧,一聊吓一跳,燕母这个病,还是非常难治的病,这次虽然缓了过来,但是想要痊愈,那可还差得远。
原来燕母这病是骨髓的问题,虽然不算致命,但是很难痊愈,可是昨晚有两个亲戚来看望,以为燕母昏迷,就说了些她死后要卖她房子大家分钱,不能便宜姓燕的孩子这类话。
燕母听到后,气得脑部血管破裂出血,引起脑干病变,即使这次活过来了,以后的完全治愈还是个大问题。
盖云峰叹了口气,简单安慰燕秋眠几句,出来到病房门口透气。
“尊……老板!怎样了?”刚好卢一鸣交了钱回来,现在燕母又有了将近三十万的住院押金,足以应付一次大手术和一段时间的住院费用。
“不好!我咨询了主任,说是脑干内部出了问题,加上原本骨髓的病不是很乐观啊!”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到您度给她罡炁了,难道还不能救她?”
“活着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想要痊愈很难,除非……”
盖云峰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除非是……那个号称南吴北马的北马马大仙?他不是号称专治一切脑部疾病!”
“不错,治里治表不治脑,治脑除非马大仙!我早该想起他的,不过这个人不贪财不好色,没什么毛病,又不肯攀尊附贵,想找他帮忙可就难了。”
“可我听说这人最爱的就是搜集古董,老板您要是把您的那些收藏给他来个大宴宾客,他保不齐就会答应了来给老太太治病。”
“唉!”盖云峰神色暗淡,“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