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怎么这般拘束。”孟夏笑道。
徐夫人从手里提着的绸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朝着孟夏打开,里面竟是数额巨大的银票,她笑眯眯道:“公子可真是料事如神,杨家果然只是说说而已,”
“公子手段高明,我佩服不已。这是答应给公子的酬劳,区区俗物,还望公子收下。”
孟夏随意翻了一下木盒中的银票,估摸一算,竟是比她想象中还多,“徐夫人,你恐怕是给多了…”
徐夫人掩嘴一笑,眼中含着些深意,“这还有些是我呀赞助公子你去干大事的!公子莫要怪罪我俗气,我是俗人只拿的出俗物。”
孟夏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从木盒中拿出了一小叠银票,放在了徐夫人的面前,“生意人挣钱不易,而我也有自己的法子去挣钱,这钱我要不得。”
“倘若你真心想要赞助我做大事,不妨多把心思放在经营布庄上,推动大越国经济,也算是帮了我。”
闻言徐夫人顿时心中无比崇拜孟夏,这等胸襟,这等为国为民的想法,不愧是未来的天子,她当真自愧不如。
其实孟夏只是不好意思收罢了。
徐夫人见状只好收回了多余的银票,紧接着又请教了几个关于布庄运营的问题,孟夏也一一为她提出自己的看法,这一来二去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时辰不早了。”孟夏道。
“我该回去了,倘若还有问题就给我写信吧,地址就写那…”孟夏指了指对面的揽月楼,“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接应你的。”
“那好吧,劳烦公子费心了。”徐夫人道。
徐夫人前脚刚走,孟夏就看见她身后掉出来了一封信,孟夏赶紧上前捡了起来,正欲叫住她,不料却看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孟夏启”。
孟夏眼皮一跳,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徐夫人不知道她是孟夏,所以这封信显然不是她写的。
信封外有些湿润,摸上去还有些许冰冷,细看看,居然还有细碎的冰渣子,让孟夏不由想到之前所看的一个案子,犯罪人将冰块绑着开关,再计算好冰块化的时间,冰块一化,开关跳动,犯罪人便可以伺机而动,同时为自己制作不在场证明。
而现在的情况,和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处,倘若有人将冰块绑着信塞给徐夫人,然后算着时间信封被她看到。
“有点意思。”孟夏暗道,紧接着便打开了这封信。
信封湿润了,信纸却很干燥。
“孟夏,你不要去研究我是怎么把信送到你手里的,因为这个没有任何意义。和你明说了吧,我就是想和你换脸的那个人,显然,我现在并没有成功。不过无所谓,因为终于一天我会成功的,呵呵,你也不要害怕,其实我是来救你的。可能你觉得莫名其妙,但我没有说谎。”
“你从头到尾都是莫轻歌的棋子,你可能会觉得他对你很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样对你?他身份地位尊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一个和太子有婚约还污点斑斑的你?呵,你可不要以为自己和他青梅竹马,其实他的每一步接近你都是预谋已久的。”
“而且他在你身边埋下了数不胜数的暗卫,从小到大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要知道这可不是爱啊这是赤裸裸的控制。”
“而且你的爹娘他们都知道,他们已经把你卖给莫轻歌了!”
“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写到这里突然就没了后文,而且这篇信的字越到后面越潦草,仿佛在赶时间,她使劲儿看才看懂。
“这谁啊?告诉我这些干嘛?嫌我知道的还不够多吗?还说一半就不说了!存心膈应人是吧!”
“写的这是什么鬼意思?我就一个恶毒女配啊!值得你们这群大佬这样算计我吗?”孟夏无语问苍天。
孟夏现在感觉前途一片漆黑,算了算时间,感觉离她自刎还早,再次叹气道:“这样的生活何时才能个头啊!”
将信再看了一眼,孟夏也不知道这些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但她明白这信留不得,随即将它撕碎泡到茶壶里了。
处理完了这一切,孟夏转身下楼就瞧见了莫轻歌那顶熟悉的轿子,不知为何她现在并不想见到他。
然而,某人是故意堵她的。
孟夏一双丹凤眼便似明玉,目光清澈,直直看着他,额间一粒精致的朱砂缀在白皙的肌肤上,仿若皑皑白雪中的冷梅,红得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好巧。”
“你为何这般打扮?”莫轻歌见她已经恢复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便注意到了她的穿着。
“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孟夏面对着他转了一圈,姿态优雅,连送茶的小二都忍不住回头驻目。
莫轻歌蓦地将她往前拉了一步,让自己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你大病初愈就出来瞎晃悠,真不怕再出点岔子?”
孟夏闻言从他的身边移开,眼神看了看四周那些穿着平民衣服却有意无意跟着她的人,笑道:“同样的绳子怎么会绊倒我两次,何况爹爹还安排了这么多暗卫给我。”
“孟将军倒也是考虑周到。”莫轻歌笑道。
紧接着他道:“五公主想见你,委托我来接你。不知你想去吗?”
孟夏掀了掀眼皮,兴致缺缺,果断道:“不去。”
抬眼看了一眼他,扯出一抹疏离的笑,“谢谢你这些天对我这么好,麻烦你了,你也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必天天看顾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见孟夏突然对自己这么生疏,莫轻歌无奈一笑,“你可真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身体才好就这样对我。”
“罢了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随即他就坐上了自己的轿子离开了,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你还不同样冷漠吗?还说我…”孟夏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