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发出轰轰的响声,孟夏暗道那二皇子也真是闲的慌,竟然弄出这样一个可以自我销毁的密室来。
孟夏扭头一看,那司徒御却发现他脸上并未有半分惊慌神色,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是当真的不怕死。
只见司徒御在附近的石壁上仔细端详,然后神色略微一波动,伸手按上了一个凸起的小块,整个空间立刻就安静得下来。
“原来你早知道有破解的方法。”
司徒御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吗?”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别给朕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完这句话,他就迈着那修长的腿朝洞口走出去了。
这一次孟夏是真的没有办法逃出去了。
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在这封闭的地方待上好几天的时候,没想到这天刚刚亮,司徒御就又回来了。
“那日之事虽然是由你而起的。但朕也有一部分的责任,这是给你的房契和地契,你拿着这个离开京城吧。”
司徒御将孟夏接了出来。然后让人带她下去梳洗打扮了一番,就交给她了一小叠的纸张。
孟夏明白这司徒御是让自己走得越远越好。
孟夏低头看着那一叠的纸,卷翘的睫毛像一只停留在脸上的蝴蝶,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司徒御,你有没有真心爱过孟夏?”孟夏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的望着他。
她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直直的插进了司徒御的心房,就像是能够洞穿灵魂。
“朕当然爱她。”司徒御毫不避讳的与她对视。
“那你了解她吗?”
“朕当然了解她。”
孟夏只觉得讽刺得很了。
“好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来掺和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了。我走便是了。”孟夏伸手拿起那一叠的房契和地器,头也不回的朝宫门外走去。
看着她那孤独寂寥的背影。
司徒御突然觉得整个宫殿冷的慌,他好像错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小德子,去给朕拿下暖手的火炉来。”
“嗻。”
…
孟夏回到了杨府。
一进门就看见了杨怜雪坐在大厅。
“三姐怎么好几天都不回来了呀?这是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三姐是不愿意兑换于我的承诺呢。”杨怜雪站起身来朝她走过去,佯装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腕,仿佛还真是一对好姐妹。
孟夏不着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
“那日的事你可否详细的给我说一说,我有些记不得了。”
杨怜雪掩嘴轻笑,暧昧不明的打量了一番孟夏。
“这些事儿有点太羞人了,还是不说了吧。姐姐是当事人,姐姐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我一个外人没什么好说的。”
孟夏见状将周围的丫鬟都屏退下去了。
“我不是又听那日的细事儿,是想知道你如何将陛下给叫到了城外面的。”孟夏开门见山。
“不过是拿了玉荣郡主的消息作为引子。很简单的,陛下就出来了。”
杨怜雪如实相告。
孟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确实如她所想,这杨沁雪是真的爱惨了司徒御,才会使出那么烂下三滥的手段。虽然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不管怎么样,二人算是发生了。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盖好了,放在书房,你待会儿随管事的去拿便是了。”
“姐姐可真是说话算数。”杨怜雪喜上眉梢,赶紧就朝着门外走去。
这杨怜雪虽然嫁给了一个傻子,但是并没有打击到她,反而她还想沾手这杨家的商铺,这一章盖下去她的杨家手上的股份就少掉了二成。
孟夏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经商。何况这事儿是原主同意了的。她这样做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夫人,东西都收拾好了,真的要离开这里吗?”婉儿不确定的望着她。
孟夏的心头泛上淡淡的苦涩。
看着这片繁华的城市,以及那红砖绿瓦中的那个人,孟夏点了点头。
既然这个剧情已经崩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理由再去按原来的轨迹去走了,不如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着。
现在的她富可敌国,倾国倾城,要钱有钱,要貌要貌,为什么非得执着于那个男人不可?
命人把行李给收拾好,孟夏就带着他们往城外走去。
同时在城外看到了也即将启程回国的大燕四皇子慕容秋。
“杨夫人,好巧。”慕容秋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温润公子模样。
他穿的很厚,领口的白色茸毛大貂将他的脖子紧紧实实的围住,衬得他整张脸更加的苍白,没有血色。
“四皇子这是准备回国了?”
孟夏现在对他们已经没有过多的感觉了,她细想了许多。觉得这些不过是每个人所处的身份和地位都能做出的想法和决定而已。
慕容秋他是大燕国的四皇子,他不过只是想利用她来为自己的国家谋取一分利益而已,这是人之常情。何况他还收留了她五年,这其中也还是有许多情谊的,二人算是互相弥补了。
看着眼前丝毫不减绝色的女人,慕容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并不认识她,这只算是第二次见面。
“杨夫人这打算去哪里?如果打算去外面经商的话,不如来考虑一下我大燕如何?”
孟夏淡淡的摇了摇头,语气疏离,“不必了,我打算回我的老家发展去,时辰不早了。我这便要启程了,改日再聚。”
朝他道了个别,孟夏就乘着马车离开了。
慕容秋目送者孟夏离开,自己也走上了马车。
然而他刚刚上马车,一个人却急匆匆的从城里面追了出来,细看之下却发现那人是司徒御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小顺子。
“杨夫人请留步!”
小太监捏着那公鸭般的嗓子吼着。
小太监似乎是认出了慕容秋,赶紧跑到慕容秋旁边的马车上去求助,“四皇子殿下,可否让你的人帮小的追一下那杨夫人?”
慕容清赶紧指挥着两位车夫,快马加鞭的追上前面的马车。
“公公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小太监喘着粗气儿拍了拍胸膛,“不瞒您说,是我们家陛下要找这杨夫人。”
“陛下为何要找杨夫人呢?她不前几天一直和杨夫人在一起吗?”慕容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小太监叹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玉蓉郡主,郡主不知道怎么着,今儿一大早就入宫来,非要找杨夫人。”
“哦?”慕容秋眯了眯眼睛。细想了许多,这个郡主不是和那杨夫人是宿敌吗?曾经他打听过二人经常见面就吵架。这怎么回事?她怎会要找她呢?
这杨夫人今天一大早就匆匆又离开京城,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呢?
车夫非常给力的将杨夫人给追了回来。
只见这小顺子赶紧跑到杨夫人的马车面前,“陛下有旨,请杨夫人速速入宫。”
孟夏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想去。
“所为何事?”
“奴才不知。”
孟夏心里可是一万个一千万个不下去,她现在这一看见司徒御那张臭脸就来气。
“夫人你莫要犹豫了,随奴才一起入宫吧!”
看着孟夏那张犹豫不决的脸,慕容秋体贴的说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要是不想去的话,我这边帮你和那陛下说说便是了。”
孟夏并不想牵连到慕容秋身上,摇了摇头道了句谢后,便随着那小太监入宫了。
孟夏心里还在猜测着这司徒御到底是搞的什么幺蛾子,谁知道刚刚下马车一抹人影就飞快撞到了自己怀中。
“杨沁雪,你终于回来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声,将自己的头埋到孟夏的怀里,时间在她怀里蹭着。
孟夏身体有些僵硬,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她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郡主你这是干嘛?”孟夏推开她,然后看着她满脸的泪痕,眉头一皱,轻声说道。
“杨沁雪,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的那些亲信都已经死光了,我现在唯一认识的人就只剩下你,父亲和莫轻歌了,但是他们都说我有病,你呢?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她红着眼眶。
经过这半个月的适应,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一觉醒来世界天翻地覆了。
此刻司徒御从他背后出现了。他想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但想了想,这手终究没有伸出去。
孟夏明白这是原主想不通这个事情。
看着原主期盼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孟夏点了点头,“我知道为什么让我来告诉你吧。”
女人欣喜若狂,再次挽住她的臂膀,“谢谢你,谢谢你。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无碍。”
透过眼前的女人看到她背后的男人,司徒御走了上来,他语气有些别扭,“杨沁雪,麻烦你了。”
毕竟他刚刚下旨让人家走,第二天就马不停蹄让人把她撵回来,这前前后后两张脸的行为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孟夏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拉着原主就往那亭子上走去。
司徒御颇有几分尴尬。
“杨沁雪,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我的母亲也死了,我的家里一片狼藉。而且我自己还老了,我感到很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原主依旧是少女的灵魂。她还太年轻,不能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能够接受那些疼爱自己的人,全部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孟夏为她倒了一杯清茶。
“你是不是觉得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几年之后?”孟夏静静的看着她,仿佛透过她的眼眸能够看清楚她内心的想法。
原主点点头,急迫的握住孟夏的双手。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之前一直想了很久,现在你一说我就明白了。对,没错,就是这样,一口气好像回到了几年之后。但是又好像不是,我觉得我们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眉头就像打了结,这其中的道理感觉乱七八糟的,让她有点儿捋不清楚。
“倘若这是真的呢?你是真的回到了几年后,你该怎么办呢?”孟夏循序渐进。
“我不知道,我无法接受眼前这发生的一切。”
原主将自己的脑袋抱着,仿佛想着什么非常难受的事情,突然她发出一声尖叫。
“不不不,我这不可能是真的,你在骗我。”
她的尖叫引来了司徒御,司徒御强势的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然后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夏夏乖,没事了,过去了。”然后他目光冰冷的望着孟夏,眼眸中全是对他的毫不掩饰的厌恶,“杨沁雪,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孟夏嘴角划出一抹嘲讽的笑,“你真的那样想的话,那就处罚我吧。”
孟夏的大无畏让司徒御有几分无措。
怀里的人儿依旧在哭闹。
“你就在这里给朕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随即司徒御弯腰就将那原主给抱了起来,急匆匆的就朝着御医坊的方向跑去。
孟夏看着二人的背影离去,心头百感交集,与此同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头一看竟然是莫轻歌。
“怎么了?城主大人?心爱的女人跟别人跑了,你这为何不追上去呢?”
莫清歌看着她,眸色中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深沉,突然伸出手勾住了她的下巴。
紧接着他突然将她揽入了他的怀中,浓郁的罂粟花的毒香味儿扑面而来。
孟夏的心尖儿有些发颤,她想伸手推开他,奈何双手却这个时候使不上任何力气。
只见一张放大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厮到底是想干什么?
莫轻歌的容貌依然是记忆中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样子,那红艳的唇仿佛是珍藏了好几百年的古酒,散发着让人沉迷的滋味。
他的一只手搂着孟夏的腰,另外一只手托着她的头,这种让她羞耻的脚都站不住的姿势,孟夏的脸非常不争气的红了。
“呵…”
他的鼻尖只离她有一毫米的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