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城里城外的气氛严肃了许多。
孟大将军一家格外如此。
“女儿,你好歹吃一口吧!”金墨兰一脸忧色。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金墨兰哽咽道:“你爹爹已经安排人去抓那人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的,你看开点。”
三天了。
曲华裳就这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他面色苍白,眼窝凹陷,头发凌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见他依旧不说话,金墨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再次冷却的碗筷收了回去。
“唉…”
正当金墨兰转身欲离开之时,曲华裳破天荒开口了,声音沙哑,“等一下。”
“女儿,”听到声音的金墨兰欣喜若狂,激动得上前抓住曲华裳的手臂,“你终于肯说话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料曲华裳的目光却慢慢冷却下来,仿佛慢慢凝聚成了冰渣子,凉的金墨兰一颤,抓住他的手都忍不住松开了。
“女儿,你怎么了?”金墨兰开口。
“他这么喜欢孟夏是吧?那我就偏要毁了她?”
“怎么了?”金墨兰道。
曲华裳却突然笑了,笑的风情万种,无比妖娆。
然而看见他这般模样,金墨兰却有些害怕。
“娘,你怕我?”曲华裳拉着金墨兰的手。
金墨兰摇摇头,“不怕。”
她以为他只是因为受了刺激,现在神志不太清楚。
“为娘的怎么可能会怕女儿呢?”
“娘真好,”曲华裳甜甜一笑,自然地靠着金墨兰,然而气氛却无比诡异。
“娘为什么不找莫轻歌为我报仇?”他轻声细语问道,然而此话一出却让金墨兰心中忐忑。
“娘已经去找过他了,可他这几天被皇上派去边疆了,没找到人。”
“女儿这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及时找莫轻歌询问经过?”金墨兰看着他,一脸愧疚。“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送莫轻歌休息吗?怎么又会发生后来的事?”
那天金墨兰发现曲华裳之后,就想去质问莫轻歌为何不陪着他,然而却得知莫轻歌早就离开了,而且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有见到莫轻歌。
“呵呵,”曲华裳低笑,手指轻轻在金墨兰背上打转,“是不是莫轻歌给你们说了什么?”
金墨兰眉头一皱,思索片刻,“什么?”
曲华裳轻轻拍了拍金墨兰的后背,语气诚恳,“然后让你们毒死我,是吧。”
金墨兰一惊,“什么?!我怎么会这样的想法?女儿,你千万不要乱想!”
曲华裳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眼睛里浸满了阴沉,用自己的原音道:“老不死的。”
他的声音嘶哑,宛如困兽,但的确是显而易见的男音。
金墨兰闻言猛得从他身上跳了起来,指着曲华裳,颤抖着声音,“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曲华裳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莫轻歌。”
随即他手掌中一阵白光闪过,飞速击中金墨兰,金墨兰捂住自己的胸口,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只是瞬间,她便了无生机地倒在了地上。
“唉,看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就不杀你了。”曲华裳迈开腿,大步流星从金墨兰身体上迈过。
等到了门口,曲华裳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啊啊啊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出事了!啊啊啊啊!救命啊!”
片刻后,孟毅及一些下人就赶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孟毅道,扭头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金墨兰,他焦急万分,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娘怎么了?”
曲华裳满脸惶恐,使劲儿摇着头,“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娘她突然就昏迷了。”唯唯诺诺,仿佛说到就是真的一般。
孟毅满脸急色,也不与曲华裳墨迹,赶紧抱起金墨兰往药房跑去,看着他急急忙忙的背影,曲华裳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莫轻歌,这一切不怪我,都是你害了孟夏一家。
都是你的错。
…
今日是司徒御的二十二岁生辰,孟夏特意给他做了生日蛋糕。
太子的生辰肯定要大办一场,但在司徒御的强烈要求下一切从简,所以今日只有一些主要人物到场了。
却唯独少了孟毅和金墨兰。
看着不远处空荡荡的席位,孟夏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曲小姐?”杨怜雪拿着酒杯过来了,她疑惑地看着孟夏,“曲小姐在找人?”
孟夏收回目光,“没什么,有什么事情吗?夫人。”
杨怜雪示意孟夏看向四周,“曲小姐,可否看见我的姐姐呢?”
她今日可是特地为杨沁雪而来,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位天之骄女出丑,然而在这呆了半天,却连杨沁雪的影子都没看到。
孟夏看向四周,突然看到了一抹橙色的身影在花坛附近,花坛上面种的菊花与杨沁雪身上的衣服颜色很相似,所以杨怜雪一时半会没看见她倒也正常。
“令姊在那边呢。”孟夏指着杨沁雪。
杨怜雪见状,便迈着欢乐的步子过去了,然后故作惊喜的大叫一声,“哎呦,我的姐姐怎么躲在这里啊,”这如铜铃般的嗓门不多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自然而然地,杨沁雪成了众矢之的。
“噗,”尹初年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率先捧腹大笑。
“你这什么颜色?也太丑了吧!就哈哈哈!”尹初年笑的前胸贴后背。
杨沁雪脸色苍白,目光哀怜地望着司徒御,这副楚楚可怜的做派,让众人又心疼了几分。
杨沁雪穿着橙色衣裳,仿佛一个行走的巨型橘子。
这颜色,廉价感十足。
像极了孟夏童年的回忆——某某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