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高智闻言，微微一怔，说道：“你相信我们不是……？”
“当然相信。”沈际淡淡笑道。
“相信什么？”宁雪有些着急的问道。
“相信我们不是顾昶鑫埋伏在药师学院的眼线。”窦高智说道。
宁雪不解道：“沈际怎么会怀疑你们是埋伏药师学院的眼线？”
“不是我怀疑，是庄院长怀疑。”沈际淡淡道。
不要说宁雪，就连夏添都恍然大惊。
宁雪说道：“因为怀疑你们，所以才让你们陪着来游学？”
窦高智忙解释道：“其实就算我们是埋伏在药师学院的眼线，庄院长也不会难为我们，不然他也就不会把我从警局保出来了。”
沈际看看窦高智，微微笑了笑。
宁雪叹道：“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赵军胜已经听窦高智跟他透露过这些了，所以他的震惊并不算太夸张。
他叹道：“都是我之前做了太多无耻的事情。”
夏添试探着问道：“那贺教授和丁教授是怎么回事？”
“对，你们刚才神神秘秘，到底怎么回事？”宁雪也追问道。
窦高智见沈际不解释，他便低声说道：“我觉得让贺教授和丁教授来，应该也是有原因的。”
“和你们一样的原因？”宁雪补充道。
“只是有可能。”窦高智忙又解释道。
宁雪叹道：“那你们觉得贺教授和丁教授有问题吗？”
窦高智忙说道：“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他们。”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沈际。
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敢决定，甚至不敢随便猜测。
沈际笑了笑，说道：“那就先不告诉他们吧。”
“嗯。”窦高智立刻点头，这也等于是告诉他，沈际不相信贺教授和丁教授。
宁雪和夏添对视了一眼，他们发现自己不但不如沈际聪明，也不如窦高智聪明。
沈际随意说道：“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所以不用紧张。”
宁雪眉头微蹙，说道：“谁能想到会这么复杂？”
夏添拍拍宁雪肩膀，安慰着宁雪。
沈际笑着说道：“虽然庄院长怀疑那两位教授，不过我感觉庄院长并没想真的揭穿什么，他应该是想感化他们。”
宁雪恍然道：“让你来感化他们？”
“嗯。”沈际点点头。
“你怎么感化他们？”宁雪问道。
“我没答应庄院长为他做什么，所以我根本没做什么。”沈际随意说道。
窦高智闻言，面色微微一凝。
夏添的目光也微微一怔。
宁雪感觉这两人听出了什么，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窦高智摇头道：“没什么。”
夏添也随意的摇了摇头。
沈际也猛然发现自己刚才说漏了一条信息，便随意说道：“我刚才说我没答应替庄院长做什么，所以他们认为来江南学院不是庄院长的安排，而是我自己的主张，也就是说，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沈际来游学的目的一直都是让人疑惑的，之前大家都认为是沈际和庄院长在下一盘棋，现在听沈际如此说，自然更加震惊了。
赵军胜咧咧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
夏添表情平静的对沈际笑了笑，说道：“你就是我们的领袖，我们不管别的。”
窦高智也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不告诉我的任何事情。”
赵军胜见两人如此说，他也立刻对沈际保证道：“我也不想知道，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会有任何意义。”
宁雪眉头微蹙，说道：“我虽然好奇，不过也只是好奇，你不用理会我。”
这时候，似乎只有莫从容表现出来不满和疑惑，她瞪着大眼睛审视着沈际。
沈际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
“好，我先回去了。”窦高智笑道。
“我也走了。”赵军胜也跟着窦高智走了。
夏添一拉宁雪和莫从容，说道：“我们也走吧。”
“走吧。”宁雪其实不太情愿。
莫从容瞥了沈际一眼，虽然不满，不过也还是跟着走了。
沈际无聊一笑，觉得自己在这些人面前越来越放松了。虽然这无关好坏，不过他确实有些太放松了。
傍晚，窦高智来找沈际，说贺明晖和丁迟两位教授叫大家去吃晚饭。
沈际不想去的，窦高智说两位教授好像有话要说，他便就去了。
到了餐厅，走进大包间，见人都已经到齐了。
众人见沈际到了，便就都起身打招呼。
贺明晖和丁迟尤为热情，两人还让沈际点菜。
不多时，开始上菜了，众人开吃。
吃了一会儿，贺明晖笑着对沈际说道：“昨天的事情影响很大。”
“那不过是学生们之间的游戏而已。”沈际随意说道。
“虽然许多人确实把拜师的事情当成了游戏，不过他们内心深处可不是这样想的。”贺明晖笑道。
“是吗？”沈际淡淡问道：“贺教授也认为那不是游戏？”
“当然不是游戏，你不知道，我今天遇到的每一个人，他们看我的目光都是闪躲的。”
“是吗？”沈际又笑了一下。
贺明晖继续说道：“他们表面上虽然还很骄傲，不过能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到不安和惶恐。”
“应该都是被沈际吓的。”宁雪说道。
“是的。”贺明晖笑道：“就是被沈际吓的，看见他们那样，我这心里很是骄傲。”
丁迟也笑着说道：“来之前，还一直担心被鄙视。现在发现，他们也不过如此。”
“我们都沾了你的光。”贺明晖一脸欣赏的看着沈际。
“两位教授过奖了。”沈际谦虚道。
“不但不过奖，我都觉得我们表达得还是不够好。”贺明晖说道。
“谢谢两位教授。”沈际笑道。
“是我们该谢谢你。”丁迟说道。
“两位可别这样。”沈际一摆手。
大家都感觉两位教授是真的开心，便就都在心里琢磨之前聊起的事情。
现在看，两位教授都不像埋在药师学院的眼线，因为他们都为沈际而骄傲。
这顿饭吃的很高兴，至少除了沈际之外的其他人都很开心。
沈际也没有不开心，只不过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至于贺明晖和丁迟的立场问题，从来都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
也许庄院长有放生感化的想法，那又何如，沈际可没想费力配合庄院长。
至于这两人是否会因为放生而被感化，他更是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沉金石。
所以，沈际决定今夜继续夜探院长办公楼。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只在白天闹事，就更有利于他夜里行事了。
吃了饭之后，大家各自回房去了。
可沈际刚睡了一会儿，就被敲门声惊醒了。
“咚咚，沈际……是我们。”是宁雪的声音。
沈际便按下遥控，开了门。
宁雪拉着莫从容，后面跟着夏添，三人做进房间，见沈际在卧室躺着，便直接进来了。
宁雪拉过椅子坐下，夏添靠着窗台，莫从容站在旁边，三人看着沈际。
“又要谈两位教授的事情？”沈际靠着床头，看着三人。
“今天晚饭时，我感觉两位教授都很真诚。”宁雪说道。
“嗯。”沈际微微点头。
“那你觉得谁是埋在药师学院的眼线？”宁雪问道。
“你觉得呢？”沈际问道。
“我觉得都不是。”宁雪答道。
“我觉得都是。”沈际淡淡说道。
“两个都是！”
不但宁雪吃惊，夏添也吃惊，只有莫从容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
沈际平静说道：“如果庄院长认为两人中有一个是江南学院眼线，那么另外一个应该也是。”
“为什么？”宁雪问道。
“因为他们的表现很统一。”沈际随意答道。
“你这话我又听不懂了。”宁雪诧异道。
“我只是随便猜的，没有证据。”沈际随意说道。
“那要怎样才能找到证据？”宁雪问道。
沈际笑道：“庄院长都打算放生了，你还想查？”
宁雪忙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谁是眼线？”
“我不想知道，庄院长也不想知道。”沈际无聊说道。
宁雪眉头微蹙，说道：“你们想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沈际笑道：“是庄院长想不了了之，我是不想管。”
宁雪还要说话，夏添忙说道：“宁雪，沈际说的有道理。能够不了了之，便说明他们已经回头是岸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宁雪看看夏添，说道：“你们就真的一点不好奇？”
“为什么要好奇？”沈际问道。
“因为至少有一个人曾经是内奸，曾经危害过学院。”宁雪说道。
“谁还没做过错事？没有必要搞那么清楚。”夏添说道。
“可这不是小错，这是企图颠覆药师学院的大错。”宁雪说道。
“药师学院现在不是好好的。”夏添说道。
“那是因为有庄院长和沈际。”宁雪说道。
“所以他们有权利决定一切，想放谁就放谁。”夏添说道。
宁雪说不过了，便只能叹道：“好吧，我没权利反对。”
“嗡嗡。”
就在这时，沈际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管小鲁打来的，便随意的接听了电话。
“沈际，我在门外。”管小鲁说道。
“进来吧。”沈际按下遥控，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