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懒的理会他。
权二又喋喋不休的问,“老大,咱不提那沈队了,成叔成姨都在这儿,你离他们这么近,不去看望看望他们吗?毕竟你们也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
“暂时还不能见。”
苏萌看着顶上的月亮,忽然又想起了这几年的记忆。
她一醒来就在桐城了,苏凉离开那个地方后,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这儿是边潇精心给苏凉安排的家,也是苏凉的壁垒。
可不知道为什么,苏凉只想沉睡,于是她就醒了,这四年来,苏凉醒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代替苏凉,在成家生活,成德和罗秋兰就是她的父母,成俊成亮是她的弟弟,她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就这么在桐城生活下来,索性成家人都习惯了她时而热时而冷的性格,并没有多问。
苏萌在桐城生活了一年,无意间发现了苏凉留下来的日记本,那是苏凉清醒的时候写给她的。
上面记录着她所学的东西以及边潇在桐城的人手分布,苏凉想把她会的都教给她,让她变的强大。
于是,她按照苏凉记下来的信息找到了边潇的手下,跟着他们苦练,学习了一身功夫和本领。
此后,她离开了桐城,四处游历,遇到了不少的无家可归却又心怀抱负的人,新生这个社就是这么来的,外界的人都传言新生社的人无恶不作,实际上一路走来,他们都在做着好事,也帮助了不少的像沈其南这样的人,暗中帮他们扫除危险,执行任务。
一晃,四年就这么过去了。
苏萌还是会想沈其南,但是又害怕和他见面,她知道他们不可能,所以从未有过奢望,只是这几年做的事和他类似,以此来安慰自己这样就可以离他近一些了。
可她却没有想到,相遇会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老大,那我们这几天都要在这里守着吗?”
“没错。”
闻言,权二苦着一张脸,“老大,为啥咱们不直接进去?我们就装成你的朋友,成叔成姨不会怀疑的,这样咱们还可以睡大床,不然我们这几天都要在外面喂蚊子了,想想也是苦逼!”
权三也跟着附和,“是啊老大,这哪有房子不住的道理?咱们轮番派几个人在外面守着不就成了么?”
苏萌笑了笑,“不想再外面喂蚊子啊?”
“对啊对啊!”
权二权三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那你们进去就好了,不用和我通报的,我可没有阻止你们。”
话落,苏萌又走上山,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了,显然没有要去的意思。
她虽然没有阻止,可也没有批准,权二权三可不敢擅自进去,再说要没有苏萌,他们这身行头,也会吓坏了成叔成姨的,因此他们还是得住在外面喂蚊子。
后半夜。
权二权三一行人都躺在吊床上休息了,苏萌躺在树上,却没有任何睡意。
想了许久,她还是从树上下来,下了山,朝着成家的别墅走去。
外面的机关都是她自己亲自设计,她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又通过暗室避开了沈其南的手下,进了屋。
走进病房,月光透过窗台撒了进来,苏萌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的男人,依然是熟悉的面容,她已经四年未见了……
心口疼的厉害。
苏萌小心翼翼的靠近,就这么看着他。
他越来越帅气了,几年不见,身上也透着成熟的魅力,不再是从前那个纨绔的少爷了。
过往的记忆全部都窜进了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甜蜜的越多,她就越贪恋,越不舍。
可她只是苏凉衍生出的一个人格罢了……她连完整的人都算不上,她霸占着苏凉这具身体,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沉睡,会不会消失?她又如何能和他在一起?
当初和他相守一辈子的承诺,终究是要打破,化成过眼云烟了。
回过神,苏萌的眼眶已经是一阵湿热,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算离开,忽然间,沈其南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萌萌,你别走……”
苏萌怔了怔,身体忽然动弹不得了。
他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萌萌……”
沈其南一遍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这阵动静,也惊醒了守在外面的人。
苏萌听到脚步声,迅速的把手挣脱出来,从窗口跳了下去。
沈其南的手下进来,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影,只听见沈其南在说着梦话,松了一口气,立即把医生叫了过来,给他做检查。
苏萌回到了山上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权二和权三都醒了过来,早早的从镇上买好了早餐送了过来。
“老大!去哪儿这是?”
权二见着苏萌,一脸的好奇。
“还能去哪儿啊?当然是偷偷去见小白脸了呗?哎哟——”
权三刚说完,头顶上挨了一个爆栗。
“讨打了是么?需不需要我给你松松骨头?”
听到这话,权三身子一哆嗦,连忙拿出了热腾腾的早餐递过去,“老大,我开玩笑的,赶紧吃包子,粉丝虾馅儿的,对了,还有你最爱的草莓布丁!”
苏萌接过,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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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沈其南的手下已经陆陆续续离开桐城,回沈家基地了,这儿只有十个精英守着。
而沈其南也终于在手术后的第三天醒了过来。
“张副官,这是什么地方?”
张风茂见他醒了,高兴坏了,连忙解释,“这里还是桐城,咱们是在镇上的一护人家里住在,你刚动完手术不久,还不能移动,再过两天,安城就会派人过来,将你送到安城的医院再静养着。”
张风茂怕他怀疑,还特意把成德一家子的情况和他介绍了一遍。
沈其南忍不住道,“这夫妻两都心善,你可得好好感谢他们,这段日子,我们可麻烦了人家。”
“我知道,该给的,到时候一样不会少的。”
张风茂让他放心。
沈其南又在房间里待了一天,实在是无聊,询问了医生的意见后,他下了床在这屋子里走动,来到楼下,恰好听见了成德夫妻两的对话。
“你说那孩子,这几年到底在做些什么?一年都很少回来一次,她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都担心死了,两个弟弟也想她,不然我们把她叫回来吧?”
“你可别打扰她,那孩子一向懂事,她和我们不一样,不是普通人,她定然有自己的事要办,还是别多管了。”
“我这也是正常的好奇啊,那孩子的性格也奇怪的很,前几年冷的和冰一样,话也少,后来突然性子就变了,变的大大咧咧的,热情活泼,可是一两年过去,性格又会变的像是另外一个人,没多久,又会变回来,我倒真是糊涂了。”
“没事的,我偷偷问过医生了,这种情况其实是一种疾病,叫什么人格……分裂?这病很难治,我们不需要去管,也不需要去担忧,总之无论是哪个性子,那孩子都很好,这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