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实在汗颜,满脑袋的瀑布汗:“蒋校长,事实不像你想的那样。”
“事实不重要!杨枫,必须这样,必须跟我想的一样,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蒋校长不容置疑道:“杨枫,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已经是整个一中的事,你也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灵魂,排除万难,奋发向上,有着大毅力大智慧的灵魂。”
搞到最后,自己还不是人了?杨枫哭笑不得。
杨枫抹了一把满脑门的汗水:“蒋校长,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需要做些什么?”
“有人负责收集编写宣传材料,你只需要配合宣传,配合演讲就行。”
杨枫苦笑:“蒋校长,关键是没你说的那么玄乎,这不是骗人嘛!也是骗我自己。”
“杨枫!”蒋校长语重心长:“你还没有认清事情的本质,没有认识到这个运动的重大意义。”
“……”
杨枫感觉自己上了贼船,无力回天。
两个字,配合。
四个字,好好配合。
……
回家将这事儿跟老爸和妹妹一说,两人都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老爸杨战天深明大义:“小枫,既然蒋校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只能配合,就当演戏,演正能量,做好事嘛!”
“嘿……”杨枫无语。
……
晚上十点多,杨枫毫无睡意,看了眼父亲房间方向,还亮着灯,于是走了过去。
“爸,还不睡?”
杨战天从书卷中抬起头,摘掉近视镜:“怎么,你睡不着?”
“还早,过来跟你聊聊。”
“好啊,聊什么?”
“你的病彻底好了吗?”
杨战天皱眉想了想:“应该算是吧,说实在的,这件事一直让你老子想不通。”
“再也没咳过?胸口也不再疼了?”
“哪能那么彻底?偶尔还有点。”
“让我给你看看。”
“你……”杨战天笑了笑,将胳臂伸了过来。
杨枫中规中矩,分别把了左边和右边的手腕,然后道:“还有一丝病气沉积在肺腑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杨战天目瞪口呆:“你真能看出来?”
“书上是这么说的,不知道……”
“虽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可信的,你说的不错,你让我非常惊讶。”
杨枫笑了笑:“好了爸爸,那您就早些休息吧。”
“你也是。”
……
“居士,你的脑袋里有东西。”
杨枫一下子坐起来,才发现是南柯一梦,不过那道人似乎真有些道行,莫非他真能看出自己的异常。
杨枫抹了把额头冷汗,从校服的衬衣口袋里掏出那张名片。
栖凤山落凤观观主景松,还有联系电话。
……
距离上次刚刚一个星期,高秦升的电话就迫不及待的打了过来。
杨枫知道这次会面的目的,继续给高秦升一丁点希望,然后,试探他的底线。
这次会面是在县城郊区一座小院里,司机当然还是李乐。
此小院不同于何奶奶的小院,收拾的井井有条,没有丝毫的农家气息。
走进院子,入眼是几十盆迎风摇曳的兰花,几口大水缸里养着水莲,水莲几近枯萎,十几尾锦鲤恬然其间。东边墙角栽着一棵梅花树,南面的墙边种着一片修竹,小院门口摆着数十盆妖冶的菊花。
看到这一切,杨枫顿时有些忍俊不禁。还梅兰竹菊整了个全套,主人是淡泊明志,还是附庸风雅?
不过想到房子的主人是禽兽县长,“雅”字跟他是沾不上边的。
这时,高秦升从屋里走了出来,道:“杨枫来了。”
明知故问,杨枫没给这厮好脸色,道:“这里环境不错。”
高秦升道:“这是我母亲的房子,一直住在这,不过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你还有几处房产?”杨枫随口问道。
“嗯?”高秦升怪眼一翻,没有答话。
杨枫笑了笑:“三窟总有的吧。”
高秦升哑然失笑:“你把我当成狡猾的兔子了?”
杨枫突然正色道:“不开玩笑了,我赶时间。”
“嗳。”
走进屋子,一水的红木家具,光可鉴人,门口的博古架上,摆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两人在木制沙发坐定,保姆送上了茶水。
杨枫没有喝茶的意思,直接拿住了高秦升的脉门,道:“说说这个星期有啥反应?”
“还是没反应。”高秦升哭丧着脸。
杨枫切脉完毕,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好,麻烦。”
高秦升一直紧张的关注着杨枫的表情,一颗心被他弄得忽上忽下,好不难受。
“怎么不好?”
“……”
“不明白?”
高秦升摇摇头。
“小杨,神医,你就给我直说了呗,我不会亏待你的。”
杨枫微微点头:“好,跟你直说。”
“好了,躺下吧。”
“干……干嘛?”
“还能干嘛,给你治病呗!总不至于非礼你吧。”
“你……”高秦升哭笑不得,和衣躺在了四人沙发上。
杨枫随身携带的也就是一盒子银针,他打开盒子,用酒精棉消了毒,回头一看,高秦升躺的规规矩矩。
“嗨,我都不稀罕说你,你就是属算盘的,拨一下动一下。”
“我又哪里不合适?”
“撩开上衣。”
“哦。”高秦升按吩咐做了,然后道:“小杨,你的怪话真多。”
“怎么,不舒服了?”杨枫说话的时候,已经在对方的膻中穴下了第一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