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医山门,雕梁画栋,层楼叠榭。
凌风刚下车,便瞧见这林立楼阁,心中不禁感叹,苏蛊这老家伙还真是个奇才,好钢都用在了刀刃上,他的钱没白花呀!
“苏老头,赶紧出来迎接贵宾!”
果果瞅着面前早已竣工的楼阁,心底也不由得赞叹,上次来蛊医门之时,貌似只有几间破茅草房吧,这才几个月时间,竟然装扮的如此华丽。
“谁呀?”
武英俊懒洋洋的从屋里出来,蛊医门位置偏僻,好久都没来生人了,今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哎呦,老板,快屋里请呐!”
“这山里养膘呀,你小子比以前宽敞多了。”
凌风瞅着足足肥了一圈的武英俊,不禁有些羡慕,人家特么的过的才叫生活,他过的勉强只能叫活着。
武英俊将凌风跟果果刚请进屋,就听到里屋传来的嚎叫声。
“英俊,赶紧呐,三缺一,你小子偷摸干啥去了!”
凌风眉头微挑,看来苏蛊这老东西日子过得蛮滋润的嘛,这都搓开麻将了,还三缺一。
“师傅,凌风来咯。”
“凌风来了?”
苏起正准备摸炸弹呢,听说凌风来了,直接将手里的麻将丢在桌上,猛地冲了出来,瞅见凌风霎时间满眼通红。
当初在周家,凌风舍命相救,后来他不辞而别,没想到这么快竟又见面了。
苏蛊慢悠悠的从屋里出来,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满是笑容,凌风这小子还真是他们蛊医门的贵人呐,自打他出现后,他们蛊医门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山门也修筑好了,纯药体质也找到了,苏起的心结也解了,能在山上安心修行了。
“好小子,来就来,提什么礼呀?”
苏蛊将果果的书包接了过来,这小背包能装多少东西,凌风这家伙也真吝啬,下次得提醒他换个大包。
“额……包里是我给乞儿买的零食哦!”
果果撇了撇嘴,这老家伙手还真快,抢个毛呀,拿来的东西还能再拿走不成。
苏乞儿从门里探出个小脑袋,脆生生的喊道:“果果姐。”
果果瞅见这小家伙,咧嘴一笑,顺手拿过苏蛊手上的背包,将乞儿拉到旁边,给他掏了大堆的零食。
“进屋,有事儿咱进屋谈。”
凌风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可不相信这家伙是来单纯看他的,再说了探望老人,有特么空手来的么,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儿。
“华城惊现金蚕蛊,你小子该不会是为此事而来吧?”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
“金蟾蜍靠吞毒物进化,但唯独那金蚕蛊的毒吞不得,碰不得!”
凌风微皱着眉头,这老小子的面相不像是有大智慧呀,咋这事猜的这么准。
“呐,金蟾蜍吞了金蚕蛊毒,就成这副模样了!”
凌风从兜里将梆硬的金蟾蜍拽了出来,这货四蹄朝天,浑身僵硬,通体冰凉,早就没了生机。
“额!作孽啊!”
苏蛊瞅见金蟾蜍,脸色微微一变,两蛊相争必有一亡,金蟾蜍不过是半灵蛊虫,而那金蚕蛊早就是灵蛊,干不过人家很正常,但也不至于被毒死吧!
“咋地了,还有救不咯?”
“这种症状多久了?”
“三天了。”
“你闻闻金蟾蜍身上有臭味没?”
“没有呀!”
“那就对了。”
“啥对了?”
“金蟾蜍未死,这玩意估摸着是在蜕变灵蛊,但貌似失败了!”
“失败了,为啥?”
“它吞了金蚕蛊毒,但毒液有限,并不足以让它蜕变为真正的灵蛊。”
“能说明白点不?”
“就类似于飞机起飞,搁半空里没气了,就只能跳伞保命咯。”
“飞机是烧油的吧!”
“你管它烧啥,就是这么个道理。”
苏蛊听着凌风跟他抬杠,老脸瞬间就变了,娘希匹的还想不想救这个丑东西了。
凌风也大概明白这老头的意思,金蟾蜍从周长生吸食的毒液,并不足以使它完全蜕变成灵蛊,但这事就跟箭在弦上一样,不能中途而废,要么继续增加火力,要么就让它等死。
“苏老,有啥办法能助金蟾蜍一臂之力呀?”
“金蚕蛊为灵蛊,普通毒物作用甚微,若是有金蚕子蛊就好咯。”
“金蚕子蛊……”凌风默念着这几个字,忽然面色一喜,他还真知道谁有这小玩意。
上次在中医交流大会,他认识了个哥们尖沙嘴段坤,那小子就身藏金蚕子蛊,凌风教了他诱蛊之法,不知道那货有没有把子蛊给引出来。
凌风摸出手机,直接给段坤拨了个电话,那老小子一听是凌风,连忙跟个三孙子似得,问他要了蛊医门地址,现在出发天黑就能到。
凌风有些莫名其妙的挂断电话,段坤那小子热情的有点过分哦,莫非是金蚕蛊毒没解?
“我有个朋友,那小子身上有金蚕子蛊,据说是中医公会下的手!”
“凌风,听说你把周家给掀翻了天,金蚕蛊究竟在不在周长生手里呀?”
“周长生死了!”
“窝草,狠人呐,你亲手杀的?”
“那老东西也中了金蚕蛊毒,死的时候可安详了。”
“该,早特么该死了。”
苏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心中那口恶气终于出了,周家跟蛊医门是世仇,周家主死了,他们应该普天同庆。
天色擦黑,一辆吉普越野车缓缓驶到了门口,段坤挺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的从车上下来。
“大兄弟,路子挺野呀,这得有六七个月了吧!”
“凌神医,您可别挖苦我了,都是被那蛊虫给闹得。”
段坤单手撑腰,缓缓的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他个大男人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自个老脸上都感觉臊得慌。
“咋地,我教你的方法不灵?”
“油炸五花精肉,再配着点老烧酒,我嘴馋没忍住,都给吃了。”
段坤满脸沮丧,他那知道五花肉越炸越香,再闻着点酒味,根本抵挡不住那诱惑,原本给子蛊准备的东西,竟全被他给吞了。
“难怪那玩意在你肚子里闹腾,你小子也是活该啊!”凌风有些恨铁不成钢,这特么的分不清轻重缓急呀,宁可不要命,都不能亏了那张嘴。
“神医,我还有救不咯?这肚皮这么大,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开肠破肚吧,取出子蛊。”
凌风满脸笑意的盯着段坤,这小子肚子跟塞了个皮球似得,再怎么下怕是得活活撑死了,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开肠破肚,将金蚕子蛊掏出来。
“我得个亲娘嘞,还有别的办法没,我还是个黄花小男子,这要是在肚皮上开一刀,日后还咋娶媳妇呢!”
段坤吓得脸都白了,早知道是这种结果,那晚上打死也不能吃那五花肉,一时馋嘴一时爽,一直馋嘴要遭殃。
苏蛊坐在一旁笑而不语,这老家伙深谙蛊道,或许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准,这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每个千儿百万,肯定不会出手。
“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大师,只要不开肠破肚,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多少钱都愿意?”
“对!”
“一百万,钱到账保准把事给你办的妥妥滴。”
“额……我没有那么多!”
“那你有多少?”
“一百块。”
“呵呵,等着开肚子吧你!”
苏蛊差点被这货给气死,麻痹整半天跟我闹呢,没钱看什么病,没钱解什么毒!
“大师,我身上总共就二百块钱,您老行行好吧,真能医好我,日后我定给你立庙塑像,给您供奉香火。”
“打住,我还没死呢!二百也行,只收现金。”
段坤听到苏蛊答应,麻溜从兜里取出二百块,连忙塞到苏蛊怀里,生怕这老东西反悔。
苏蛊收了钱,脸上才挂着淡淡的笑意,苍蝇再小也是肉呀,这玩意谁见了不稀罕。
“英俊呐,去宰只鸡来!”
“大师,解毒要紧呐,鸡肉咱明天吃都行。”
“额,杀鸡是为了引蛊,这只鸡五百,另外收费,没钱把你车押着也成。”
段坤要不是挺着个大肚子,行走不方便,早就跳起来指着苏蛊的鼻子骂了,这老东西该不会是掉钱眼里了吧,张口闭口都是钱的。
“只要能医好病,多少钱都无所谓!”
“那你特么的说只剩二百了?”
凌风在旁边听得一直想乐,这两家伙太有意思了,不去说相声都可惜了咯。他静静坐在两人中间,想看看那已经成长的子蛊,还能怎样被引出体外。
武英俊从外面回来,手里攥着只大公鸡,段坤看了有些心疼,麻痹这鸡就值五百,这老杂毛也太坑了吧!
“收你五百算是便宜,这是虫草鸡,专吃冬虫夏草,浑身都是宝。”
苏蛊捏起鸡头,用力一拧,直接把鸡脑袋拧了下来,武英俊连忙端了个瓷碗,将鸡血尽数接在了碗中,任由公鸡如何扑腾,鸡血一点都没滴出碗边,一瞧就知道这家伙是老手。
苏蛊将鸡丢在地上,嘀咕了一句,该清蒸还是红烧,旋即从兜里摸出个药瓶,直接给瓷碗中滴了几滴药液。
“呐,把他挂在院里的桃树上,吧鸡血摆在他面前。”
武英俊挽起衣袖,不怀好意的将段坤从沙发上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