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能换积分不？”
这一个月的相处，姜黎了解不少在张余行看来是常识性的问题，比如学校通用的积分。
本来这些事情，在他入学的时候，就应该由吴涅来告诉他。可吴涅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生出了一堆麻烦事儿，然后就把这些“入学须知”里的东西，一股脑全给忘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姜黎。
通过张余行的介绍，姜黎大概知道了积分的几种获取方式。
第一种，是最基本，也是最没有门槛的“诵念”。
诵念，要去学校的“圣地”，心、神、口合一，诵念一位强大存在的法名。这样，根据诵念的效果，就可以得到相应的积分。这也是学校整个积分体系存在的基石。
第二种，则是“祭祀”。
还是要去学校“圣地”，把所要上供的物品，通过特殊的仪式，供奉给某一位强大存在。
至于其他的，都是在这两种方式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不同交易方式罢了。
他们挣“积分”方式，也颇有意思。
所谓“心诚则灵”，同样的诵念，同样的东西，在诚心和不诚心的基础上，回馈的积分也不同。
于是乎，这便给了那些做物品兑换积分的人，利润可赚的空间。
不少像姜黎这样懒得麻烦的人，也乐意有这么方便的积分兑换商业存在。
不过，真正令姜黎在意的是积分的本质。
“信仰。”
太炎天在听到张余行介绍积分和圣地的时候，忍不住暗中对姜黎说了这两个字。
姜黎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他曾在砚中世界里，粗略感受过一次信仰的力量。
而且，沐明伦也曾提及信仰，只不过，牵涉到他对十三圣人的看法……
收回渐远的思绪，姜黎看着面色为难的少年，问道：“不是说，这里可以兑换的吗？”
“学长，您说的没错。”少年露出圆滑的笑容，搓着手道：“只是，震罡海鳄实力强大，我不是他的一巴掌之敌啊。”
“啊哈哈哈哈哈。”闻言，张余行指着姜黎，笑得合不拢嘴：“你他娘的，这是要谋财害命啊。”
“唔。好吧。”
姜黎也意识到了自己考虑不周之处，又道：“杀了它就可以了吧。”
少年连忙摆手：“我可以通知协会，让协会派人来处理。最近，是有人在收凶兽，已经收了有些只了。只不过，实力强大的凶兽，又岂是会那么容易捕捉到的？”
说到这里，少年看了一眼姜黎，感觉自己说了个废话。
而那震罡海鳄仿佛有灵性，意识到了自己要被卖掉的命运，小眼珠子一转，松开牙齿想溜。
但姜黎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震罡海鳄厚实的皮肉上，发出滚雷般的响声。
“老实点！”张余行狐假虎威，给了震罡海鳄一脚。
两人的这波操作，看得少年头皮发麻。
“协会的人赶过来，时间久不久？太长的话，我们就不等了。直接杀了卖材料。”姜黎询问道。
“用不了多久，还请二位稍等片刻。”少年连忙回应。
“那就有劳了。”
少年走后，姜黎一手提着震罡海鳄，一边打量传送阵所在的建筑群落。
这里是一处高台，巨石堆砌，朱红色的亭子，不远处是泛着浅蓝色光华的传送法阵，其间有不少奇花异草栽种，看起来颇有一番韵味。
“姜黎，我没想到，你的进步能如此之大。”
张余行突然感叹：“你在罡气上的运用，绝对已经出神入化。甚至，罡气的质量，也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若非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在一个月中办到的事情。”
“被你说的都要不好意思了。”姜黎有点不知所措的回道：“其实，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你！我本来以为你很强，但却发现你只是个理论派，飞天怪鱼群都应付不来！就在我以为你是理论派的时候，你又强的一塌糊涂。难道，你的境界实力，像那大海一样，全是水？能够潮涨潮落？”
“不，我真的不强。”
张余行郑重否认：“只是功法原因，我才突然实力突飞猛进。但实际上，我最足以自傲的，还是我俊秀的脸庞……”
“出门左拐，自助跳海，不谢！”
姜黎直接打断，张余行这老小子，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不过呢，姜黎也无意打探他的秘密，就像他体内的涅槃之火和侵略之火，这也是他不会主动示人的秘密。
两人正说着，协会的人坐着一头巨大的仙鹤落了下来。
是个女子。
她脚步翩翩，体态婀娜，身着白色素纱长裙，眉间点着一抹胭脂红，看起来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两位可是要出售这头震罡海鳄？”女子持礼问道。
“对，能卖多少？需要我把它五花大绑吗？”姜黎直奔主题，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怎么跟仙子说话呢？”张余行挤开姜黎，站在女子面前，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道：“遇见你前，我看花是花，看云是云，看海是海……”
“你这个渣男！”
姜黎赶紧打断，把张余行扯到一边，低声道：“你不是喜欢虚师姐吗？怎么搁这儿沾花惹草？”
张余行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吧。吃着家里的饭，难道就不能闻隔壁的饭香了吗？”
姜黎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话太有道理，他没法反驳。
女子很有耐心，等到两人说完之后，她才又开口问道：“这头震罡海鳄体型完整，身上并无伤痕，算是品质上佳，捕捉起来，确实是需要费些功夫。我代表协会，出一千积分收购，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这玩意儿值一千积分？”姜黎有些吃惊。
“愿意，愿意！”张余行露出一副猪头花痴模样。
而后，交易完成，女子驾鹤离开，但张余行的脸色却跟着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姜黎也感觉不对。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张余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和虚师姐齐名花妙一！她境界不高，但一身媚骨天成，为她争风吃醋、决斗而死的人，已经不下十个了！我们刚才根本没有防备，就中了她的魅惑。奇怪……”
张余行深深皱眉：“她为什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