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容的心中,也生出一种多事之秋的感觉。
三天时间,陆有容想尽各种办法,也没能联系上姜黎。
“姜黎现在生死不知,可我们也不能把时间耗费在这里。”
宋家家主劝道:“算着时间,兽潮的暴走应该已经平息,我们该为枯萎季做些准备了。陆家侄女,去收集曼陀罗花吧,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来来往往,多少异乡人都死在了剑窟里。你是陆家的掌权人,应该考虑下整个家族的延续。”
陆有容面露挣扎之色,许久之后,她还是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
“陆家子弟听令,离开剑窟!”
在姜黎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镇剑城即将迎来一批不速之客。
塞弗神像处!
天空中剧烈的能量涌动,铺天盖地,席卷风云!
嗡!嗡!嗡!
数道剧烈的轰鸣声响起,一群精神干练的修行者出现在塞弗神像脚下。
在他们的手中,还抓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塞弗……
为首的高大男子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而后掐着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的脖子,声音凶狠道:“张余行,你最好祈祷我们能找到姜黎!否则的话,你受到的痛苦将会比这狠上十倍百倍!蚂蟥在血管里蠕动的感觉,你最好记在骨子里!”
张余行奄奄一息,甚至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此时此刻,他心中无助地狂喊:“跑!快跑啊,姜黎!”
这些不速之客,正是蓬莱大学的学生。
姜黎的做法,触动了各方利益,造成的影响,远非四家社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本来和四家社暗中约定的其他社,也受到影响,损失惨重。
为首的是神裔社团长普鲁托。
在他的身边,还有身为科技社团长的地球人吴子林。
吴子林神情冷峻,对张余行的惨状视若无睹,不关心也不在乎。
此外,还有两张陌生的面孔,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普鲁托,我们可是看在黄彦仲的面子上,给你找来的塞弗之眼碎片。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必须找到姜黎,得到巨像遗迹的所有权,否则的话,我们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其中一人说道。
普鲁托神色凝重:“放心吧,在蓬莱大学,没人愿意得罪你们黑金社。我会按照约定,把巨像遗迹的一半收益,分给你们的。”
“这点我倒是不但心。”另一个男子说道:“我担心的是,承诺无法兑现的糟糕情况。塞弗之眼碎片珍贵程度,还需要我多说吗?你们神裔神团的那点瓶瓶罐罐,我可看不上。你必须、一定找到姜黎,否择连累了我,你就等着吧!”
普鲁托脸色难看,道:“两位放心,莱卡诺身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找不到姜黎,即便两位不动手,我也活不了的。”
“那倒是。”黑金社的男子说道:“黄彦仲是个狠人,在他身上的投资,都得到了成倍回报。只是他玩的越来越大,我们不敢跟了。”
另一个黑金社的男子道:“有消息称,他尾随沐雪儿而去,想要抢夺沐雪儿的造化。也真是胆大。神物的造化,是一般人能抢的吗?命不够硬,不能硬碰。诸天神圣为什么不出手争夺神物?真是他们高风亮节?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其中有问题。”
“是,是,是。”
普罗托连连点头,在这两个黑金社的男子面前,他没有一点傲气。
“我们走吧。”
黑金社男子临走前,瞄了一眼塞弗神像,评价道:“破破烂烂,不成样子。也难怪塞弗之眼的力量,这么弱。”
塞弗听了,只想出来骂人。
这位以愤怒为名的“神魔”,却在此刻选择了息声。
原因无他,感受到了威胁,和恐惧。
“算了,算了。”塞弗自我安慰道:“他说的是塞弗,不是我,我只是塞弗遗躯里滋生的意识……”
但很快,蓬莱大学的人离开后,塞弗就暴跳如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这个身躯,确实破破烂烂,百废待兴。等到审判圣徒为我收集了信仰,塑造了金身之后,我再要你们好看!唉,算了算了,三十年,河东河西都没了,只剩下河南、河北了……”
塞弗碎碎念着,语气渐渐郑重:“审判圣徒,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了?小心点,他们找你去了!”
而此时的姜黎,正身处一汪漫无边际的火海之中。
呼!
姜黎喘着粗气,口干舌燥。
这里的火,让他感到亲和又有压力。
他也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多久,自从那一阵黑暗袭来之后,这个鬼地方就变着法子折磨他。
风雨雷电,各种手段,几乎无所不用其极,但都被他挺了过来。
“你能坚持到现在,让我很意外。如果这都奈何不了你,那我确实没有办法了。”
剑窟的意志再次主动沟通姜黎。
“你可算说话了。”
姜黎的嗓子几乎干到冒烟:“你把我抓到这里,只是折磨我,又不杀我,究竟在图个什么?”
“不。你搞错了一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在试着杀你,只是一直没能成功。”
剑窟的意志有条不吝:“我能调动的权限,只能止步于此。没能杀死你,我会按照既定的规矩,为你开放离开的路。”
“这么简单?”
姜黎点不敢相信,又道:“该不会是有什么诈吧?不过,你也没有骗我的必要。那我能知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折磨我,是什么原因吗?”
“不是折磨,是杀你未遂。少年人,你不要轻视自己,你远比你所想象中的自己更加强大!”
四周一阵隆隆作响,火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的土地,和一轮分外耀眼的太阳。
剑窟的意志又道:“告诉你原因也无妨,毕竟你是异乡人,是外人。在那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于一个王朝而言,你知道统治者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嗯?”姜黎有点不解,回道:“民众的叛乱?”
“对了那么一点点。”剑窟的意志回道:“更确切的说,是自我意识的觉醒!你说出了很危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