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
姜黎神色漠然，踢开楚不群：“何老，交给你了。”
“好咧。”何老笑得开心极了。
苏然和姜黎并步走进店中，道：“即使他赖着不签字，明天中午也能通过法律程序，完成资产转移。大约三亿八千万，会全部转入你的账下。”
“全部？”姜黎驻足。
“你不要拒绝。”苏然眼神清澈：“能守住苏记药店，我就已经很知足了。钱多，但去的也快。一组百炼金丹的材料，就已经上亿。而且，地元金晶也价值不菲。”
“还有一点，陈胖子威胁你的家人，你总不能继续让家人继续住在没有安全保障的小区吧。更换一所安全的房子，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姜黎一听，顿觉头大。
苏然却莞尔一笑：“你也有头疼的时候呀。房子的事情，交给我来安排。你准备一下，我们该动身飞往喀尔克市了。”
登机前，姜黎挂断和黎晓芸的通话。
很多事情，三言两语和她解释不清，姜黎只好一句“回来再说”匆匆带过。
喀尔克市。
梵天自贸区。
“梵天自贸区，是离昆仑门户最近的一处自贸区。来往的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顶级富豪、军政高官、商人、流窜匪盗，开辟秘境修士、超凡秘境强者，甚至更高境界的强者都有，偶尔还能见到外族人。”
“在这里，帝国法律疲软，能束缚三教九流人物野心的只有安菩萨强大的个人实力和威望。”
“姜黎，进去之后，遇事切记隐忍。不然，谁也不知道会钻出来什么样的人物。”
梵天自贸区门口，苏然特意停下来，再三叮嘱姜黎，让他隐忍低调。
姜黎简单应付两句，他的心思全在梵天自贸区上。
梵天自贸区高楼林立，占地面积几十公顷，处于市郊，但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市中心。
药材区大楼，内部富丽堂皇，装修风格以佛教文化为主，门口摆着一尊巨大的镀金天女，四周的壁画也都是些菩萨、佛陀，正对门口的那张佛像图让姜黎印象深刻。
那幅图画，不带感情看它的时候，画中佛陀是一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庄严肃穆模样。
以佛教徒虔诚之心看向它的时候，画中佛陀则面露笑颜，慈眉善目。
对它怒目而视的时候，画中佛陀则如夜叉现世，凶神恶煞。
姜黎凝视许久。
苏然见状，走过来说道：“五百罗汉图，是两百年前第一批入世的神物，是自贸区之主安菩萨的私藏。有传闻说，通过这幅画可以看到佛家五百罗汉的法相。也有传闻说，这是安菩萨的＇眼睛＇，是她监管自贸区的手段。”
提到安菩萨时，苏然眼中充满向往之色。
“算了，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赶紧去买地元金晶吧。”苏然摇头道：“错过了这次，至少要再等上一个月了。虽然我给货商提前打了招呼，但是到了约定时间没出现，他转眼就会卖给其他的人的。这里的商人，趋利到了极致。”
“好吧。”
姜黎收回目光，跟随苏然继续前行。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异变突生。
画中佛陀双目生出灵性，直直盯着姜黎。
姜黎对此毫无察觉。
“顾老板，我预定的地元金晶，最终报价是多少？”
苏然来到约定的店铺，看向店中那位有着深邃眼窝的中年男人。
“童叟无欺，一亿四千万一组。”顾老板淡淡回道。
“这么贵！”
苏然吃了一惊，连忙追问：“市场价不都在一亿一组浮动吗？”
“随行就市，水涨船高。在你来之前，有位大主顾，扫光了整个市场的地元金晶。如果不是和你提前有约，我一组都不会剩下。如果你觉得贵的话，可以不要。我转身就卖给那位大主顾去。当然，一千万的订金不会退还。”顾老板随手指着楼上的一个身影说道。
苏然紧咬贝齿，看向姜黎：“姜黎，要不我们暂时别买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至少能省下三千万！现在的行情，简直离谱！”
姜黎神态平静：“买。一个月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一个月后还是有人扫光地元金晶呢？这次妥协了，下次还会想着妥协。”
“修炼一道，就是要争，和自己争，和别人争。如果因为一时得失，计较于金钱，便陷入了书中所说的＇红尘迷障＇，这是在和自己争的过程中，失败了的表现。”
闻言，顾老板眼中闪烁出异样的神采：“小兄弟所言极是，我差点就有给你打折的冲动了。小兄弟，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们这些生意人不同，是个纯粹的修炼者。如果你以后不能突破到更高境界，才是没天理啊。”
“说了半天，还是一毛不拔。”
苏然可不吃顾老板这一套，天花乱坠的恭维话，也没一块钱的打折来的实在。
在顾老板手指指向楼上的那一刻，瞬间便有一道警惕的目光从楼上射了回来。
二楼，陈天磊看向姜黎所在的方向，眼中一道精芒一闪而过。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复苏的时代，果然是龙蛇并起的时代。这才几天，就在这种地方遇到了他。”
陈天磊回头，看向前面那道出尘的身影，道：“要不要下去跟他打个招呼？”
“不用了。”
回答他的是一句清冷如冰雪的声音。
“越来越无情了呀。”
陈天磊似是百无聊赖般打了个呵欠，末了，他又补充道：“他可是你的同桌呢，小姐。”
顿了片刻，那个清冷如冰雪的声音说道：“是她的同桌。”
陈天磊不禁哑然苦笑。
楼下。
“诶？小丫头片子，你是谁呀？他的小媳妇儿吗？管账管的这么严？他都愿意掏钱了，你还有啥不满的。”顾老板一脸痞子样儿。
“你胡说什么呢。”
苏然白皙的脸庞，桃花浮起，一直红到耳根。
姜黎也被顾老板这句话，说得口干舌燥想喝茶，就在他准备结账离去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慢着！这组地元金晶，我出一亿六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