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姜黎不想暴露遁影天甲。
毕竟,这里是蓬莱大学,不是帝国辖治下的领土,虽然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妙,但暴露了遁影天甲无疑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莱卡诺的疯狂,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虽然莱卡诺的攻势凶猛,如同浪潮连绵不绝,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细腻。
而姜黎则不同,精准地控制罡气防备,越来越理智。
此消彼长之下,姜黎倒是没有什么性命之虞,甚至还偷偷炼化起了“麒麟之翼”!
“好东西!”
麒麟之翼入手的那一刻,姜黎就感受到一股由衷的喜悦,就像是孙猴子得到了如意金箍棒一样,几乎要欢呼出声。
麒麟之翼属火,是一个火属性武器。
姜黎本身就是一个高明的炎火系的修行者,和麒麟之翼的契合度,意外的高!
“想我辛辛苦苦,才能炼化两层遁影天甲。而麒麟之翼入手我就能炼化到四层,差距不可谓之不大。所以说啊,一件趁手的兵刃是多么的重要!”
姜黎心中一凛,和莱卡诺对了一拳,借着拳的力道,他遥遥飞向了天空。
嘭!
莱卡诺脚踏虚空,凭虚御风,像一颗炮弹冲向了姜黎。
“不好!”
南宫策脸色一变:“姜黎这家伙尚未凭虚御风,不会飞行,到了空中就是无源之水,会死的!”
南宫策心中着急,想要救下姜黎,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咒令固然诡异,灵活多变,但是出招相对来说慢人一步!眼下的情况,他根本插不了手。
“姜黎!”
章佳愿也急的大喊,指挥着ST2改良型,化为一片纸一样的旋转披风,斩向莱卡诺。
不过,姜黎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身陷险境?不!这其实都是他的算计。
“我已经准备好了!”太炎天回应道:“麒麟之翼只有麒麟火意,并没有炎火之形。现在形意合一,威力倍增。不是不灭金身,根本扛不住!”
“明白。”
姜黎的拳头聚集着不稳定的力量,看起来似乎随时都要溃散、爆炸,但又被麒麟之翼拳套很好地控制着波动的范围。
这是一种未曾有过的体验,让姜黎有一种挥拳而后快的冲动。
有了太炎天的帮助,麒麟的火意瞬间鲜活起来,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迫不及待地想挣脱拳套这个牢笼。
“你在欢愉?”
姜黎感受到麒麟之翼的躁动,微微一笑:“那就去吧!千锤击·麒麟之翼!”
擂台之间,瞬间布满火红之色。
一头巨大的踏火麒麟从拳套中飞了出来,它的身体上,似乎有红通通的岩浆滴落,爪牙、鳞片清晰可见,带着凛凛凶威,扑向莱卡诺……
嗡!
ST2改良型旋转着穿过莱卡诺的身体,像是穿过了一道幻影一样,毫无阻挡地就飞了过去,撞在擂台周围的能量壁垒上。
这幅场景,不仅仅是章佳愿,南宫策也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跃起的莱卡诺还在移动,但姜黎开始下坠了。
而后。
两人互相穿过,就像是两道投影来了一次交集,什么都没有发生。
众人更加不解,看看莱卡诺,又看看姜黎,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嗒。”
脚步落地。
姜黎甩灭手上的火焰,而莱卡诺在这时化为明明灭灭的灰烬,在空中消散……
形神俱灭!
“我,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半步不灭金身的神族后裔,被一个先天罡气的人类杀了吗?”
“这……这个结果,有点难以接受啊。”
“怎么能说是他杀的呢,咒令社团的南宫策才是首功。南宫策的咒令千变万化,镇魂之令,更是能够秒杀宵小。即便是比莱卡诺更强大的人,也会受到镇魂之令的压制。姜黎他啊,依我来看,就是捡了个胜利果实而已!”
“言之有理!只是古砺剑可惜了。他的一身兵符本领,未曾展露一半,就身受重伤。”
“你这样说我就不同意了。对战斗时机的把握,也是战力的一部分。毕竟是生死厮杀,哪能和切磋交流一样?双方拉开架势,畅快地打上一架?不存在的。既然要分生死,就是要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场外之人争论的时候,南宫策也松了一口气,从空中落下,站在姜黎面前,说道:“朋友,我们谈谈吧。现在止戈的话,我们的团长也会重新走到谈判桌前的。”
“谈?怎么谈?你觉得我们能达成共识?”
姜黎冷着声音,并没有接受南宫策的善意。
“姜黎,听我解释。”
这时候,章佳愿一直想说的话,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你知道的,不是全部的真相。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但消息不全对。用来换我们命的人,的确是我们的地球同胞没错,但那都是犯了死刑、十恶不赦的罪人。”
“罪人?”姜黎嘴角微微上扬:“可真是有意思的说法。”
“你不要用有心理负担。”
章佳愿继续劝道:“他们就算不死在这里,也会被处决的。实不相瞒,我们探索社团,背后帝国的支持。这些死囚,就是帝国提供的。”
古砺剑和南宫策只是听着,并不插话。
姜黎摇摇头,叹道:“你觉得问题的重点在这里?这是死囚不死囚的事情吗?佳愿,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让我很失望。”
“姜黎!”
章佳愿也皱起眉头,有些生气了:“那些强奸犯、杀人犯,用他们的命,来换我们的命怎么了!这怎么就不合理了?!”
“除此之外呢!”
姜黎陡然提高音量:“还有什么犯,是要杀的?”
章佳愿没有回答。
“那我来告诉你吧。”
姜黎的声音平静又冷漠:“还有一些战犯,内战时期的遗留战犯。和现如今地下活动四大组织的渗透人员。这些人,依照帝国的法律,都该死。可是——”
说到这里,姜黎一阵痛心:“他们不该死在这里。如果他们是因为帝国的律法被判有罪的话,那他们应该死在帝国的土地上。死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既然不是法律审判了他们,那他们又为什么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