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曰的马建,老娘给你最低价,你特么的还不知道感恩,好,很好,你特么要再能找到老娘,老娘跟你姓,白眼狼,魂淡!”女人气鼓鼓的怒骂道。
马建不以为意,冷冷的笑道:“还好意思最低价?两百块少了是吗?可你特么也要有两百块的资格啊?半老徐娘还浓妆艳抹,大晚上走出去,不怕吓死人?别说两百了,我觉得给你一百都绰绰有余,赶紧给老子滚蛋,别让老子撵你走。”
女人麻溜的穿上衣服,直接摔门而去,马建也笑着出了门。
……
回到公寓,钟倩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灯光四溢,佳人等待的场景,王潇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多么想这一刻变成永恒,这不就是所向往的平静生活吗?
他盯着钟倩看了好长时间,忽然发现,睡着的钟倩很美,简直比睡美人更漂亮,柳眉轻轻跳动,像是欢快的精灵,正极力的奏响欢乐,小嘴微微抽动,一下一下拨动他的心弦,让他不自觉的沉浸在其中,一时间也盯得入神。
他蹑手蹑脚轻轻的给钟倩盖了床被子,才盖下,她忽然醒了。
钟倩睡眼惺忪的问:“你,你回来了。”
王潇“嗯”了一声,起身朝钟老爷子的房子走去,才走出几步,苦笑着折返回来,尴尬的笑了笑,提着一大包药材走了进去,钟倩脸上带着浅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钟老爷子还是十分配合的,忙活了好一阵后,他已经是汗流浃背,说了几句叮嘱的话,直接冲进浴室,出来之时,桌上已经摆满了烧烤和炒饭。
吃东西之时,两人几乎都没有过多交流,钟倩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鸡翅,而王潇的注意力却一直在她身上,不多时,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白了他一眼,佯装愤怒说:“吃了,睡觉。”
“嗯……”王潇脱口而出,忽然抓住了重点,邪邪一笑,放下手中的烧烤,挑眉说:“你答应了?”
钟倩皱眉:“答应什么……”可看见王潇的神采后,她娇嗔道:“想什么呢,你睡沙发。”
“哎,怪我嘴贱。”他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讪讪的往口里塞着吃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钟倩是被电话吵醒的,而这个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福伯。
对于两人突然离开他的住处,福伯很着急,三两句离不开询问两人现在的位置,而她却有意无意的转移话题,在电话那头,福伯无不透露出气急败坏的怒吼,一直说她不听话什么的,剑拔弩张不可开交。
房间中的吵闹惊醒了王潇,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敲了敲门,低声问道:“怎么了?”
敲门声惊醒了钟倩,打开门后,把电话给王潇看了看,王潇冷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你告诉他,我们已经回瓮水了。”
钟倩点头把这句话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的福伯明显的不相信,一个劲的问长问短,故意旁敲侧击的验证两人是否有撒谎的迹象,可不管福伯怎么问,钟倩都是对答如流,他也不好坚持,叮嘱了一句;千万别回来,找个地方躲起来,钟家已经打算把你绑回来。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钟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神情有些疲惫,可王潇却一直在回味福伯最后说的那句话,他猛地想起前几次钟倩被绑架的经历,难道最后的罪魁祸首不是郑良成,而是钟家?
“想什么呢?”
“没什么。”王潇淡淡一笑:“现在知道了吧?”
钟倩神色淡漠的看向王潇:“你说福伯真的是为了监视我们?”
“不好说。”
钟倩不语,紧紧抓着手机,茫然的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可她的内心却布满了阴云,福伯可是她最亲近的人,如果福伯今天不打这个电话旁敲侧击的问,她或许觉得王潇的担心是多虑的,正是因为这个电话,让她仅存的一丝幻想荡然无存。
“好了,别担心,放心好了,福伯如果真有问题,他肯定不会伤害到你。”
钟倩低头不语,满脸的愁容,茫然不知所故。
“别担心了,我已经找人监视福伯,如果他又一点问题,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你在黔州还有认识的人?”钟倩愕然。
他想了想还是把找马建监视福伯的事情告诉了她,听到马建是玉龙会的后,她整个人吃惊的睁大了眼,惊讶的问道:“你还认识玉龙会的人?”
接着,他又把工地投毒案和怎么结实马建告诉了钟倩,她听完一阵的震惊,没想到王潇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工地投毒案倒是结束了,可王潇却一直在默默的寻找幕后的黑手,可听到投毒案的黑手来自钟家后,她整个人吓得呆若木鸡,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事情的大概,我想着等查出点头绪后,在告诉你,现在线索已经有了导向性,正是钟家在背后搞鬼,我第一个怀疑的人是钟诚,也就是二哥,可马建只是最底层的混混,根本查不到什么,所以这线索也戛然而止。”
钟倩茫然的说:“不可能啊,这可是葬送他们自己的收入啊,没理由会对工地投毒啊。”
“人心隔肚皮。”王潇一针见血的说道:“如果把你下嫁郑家,你觉得他们会看得起工地那点收入?”
这个理由,钟倩竟然哑口无言,她自己的家她比谁都清楚,家族企业亦是如此,每个亲戚都占有股份,看似项目很大很赚钱,但分到每个人手里几乎就是毛毛雨,在超等值利益面前,哪还有亲情可言?俗话说家族的争斗,就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可以说是吃人都不吐骨头!
而她又是家族的长女,又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下嫁的又是郑家的天之骄子,看似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的一次联姻,所有人都看好,可其中的心酸和不满,只有她知道,为了让钟倩顺利心甘情愿的下嫁郑家,钟家人干出的事情,无疑是赶尽杀绝,这哪还有家的温暖可言?
她只感觉好累,很多时候,看着街上挽着手一起逛街的男女,她心里总有一种失落和茫然,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她不是钟家的长女,会不会也像这些人一样,脸上带着和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几次的绑架也让她不止一次怀疑这是钟家对她下手的打算,可她还是心存善良,并没有过多深究和计较,强迫自己被人绑架的理由就是图钱,可直到今天王潇把工地投毒案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她,那个蹩脚的理由顿时不攻自破。
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这一步,这是她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一步,而且王潇信誓旦旦的告诉她,这调查是很隐秘的,如果福伯真的有问题,那么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谁能相信。
此刻的钟倩无助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她除了像是个棋子之外,更像是一枚弃子。
“咳咳咳……”
忽然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沉浸的压抑,钟倩茫然的看向王潇,那眼神好像在说;是不是你。
看见王潇肯定的摇头之外,她更加疑惑了,可她还没有问出口,忽然浑身一颤,紧跟着惊呼出了声:“爷爷?”
王潇笑着说:“八九不离十了。”
一瞬间,她猛地朝另一间客房跑去,王潇笑了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钟老爷子睁着浑浊的双眼,斜靠在床头,双眼灰蒙蒙的,和很多老人一样,带有青光眼,老脸虽然毫无血色,但和昨天看起来精神状态已经很不错了,可看见两人后,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相反,还多了些茫然不知所措。
“爷爷,你总算醒了,爷爷……”钟倩猛地扑倒床头,抱着钟老爷子大哭起来,这一刻,她仅仅是个孙女。
王潇却疑惑的看着钟老爷子,从他波澜不惊的脸色来看,难道他患了老年痴呆症?这可是他自己的孙女儿,这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冷淡了吧?
哭的梨花带雨的钟倩起身认真的检查了一番后,也发现了异样,钟老爷子从来没有正眼看她一次,哪怕是余光都没有,她茫然的转头看向王潇,噙着眼泪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潇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一个箭步垮了上来,伸出手搭上钟老爷子的脉门,认真的把起脉来,可脉搏除了微弱之外,一切都正常,正当他抬头准备看向钟老爷子之时,他发现脉搏有些紊乱,可正当他抬头看去之时,发现钟老爷子把脉的手,在他手上点了几次。
他微微皱了皱眉看向钟老爷子,发现他依旧神色如初,一副茫然和目中无人的样子,他似乎已经明白,钟老爷子所作所为仅仅是装的,而他的手指敲击的暗示,应该是有话要说,而且并不是当着钟倩的面说。
他收了手,转头看向钟倩,佯装出一副冷淡说,“倩倩,你先出去一下吧,爷爷还需要针灸,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力的。”
钟倩不疑有他,噙着泪水,再三叮嘱后,推门而出。
不放心的他走到门边,直接反锁后,看向钟老爷子:“说吧。”
此刻的钟老爷子哪还有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原本浑浊的双眼,变得神采奕奕,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精神斐然的精炼感,完全和刚刚判若两人。
钟老爷子仔细的打量了王潇一眼后,问出了所有家长问的问题:“你和我孙女什么关系?”
从钟老爷子这话中,王潇感觉到了他的不同,如果一个人被人救醒后,常人都会问是不是你救了我,可钟老爷子却相反,他非但没问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他孙女的关系,足以看出钟老爷子对钟倩的关心。
谁说商人无情?从钟倩口中得知,钟老爷子盛极一时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是一个十足的成功人士,叱咤商界那可是一个枭雄人物,商人逐利不重情,可这话在钟老爷子这儿站不住脚。
可话虽然如此,家道中落也迫不得已,万一钟倩下嫁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呢?
王潇冷冷的说道:“常说商人逐利不重情,为了利益不惜牺牲孙女的幸福……”
“你说什么?”不等王潇说完,钟老爷子忽然厉喝道:“把话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