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了,钟立华,没有绝对的证据,我怎么会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不惜和你们撕破脸皮?”钟诚淡定自若,举手投足间,稳如老狗,大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气魄。
眼神所到之处,所有亲戚竟然都微微低下了脑袋,大有默许钟诚的意思。
众人不得不这么做,毕竟连钟众想和钟立华渐渐默许了,他们想要坚持,似乎难以说得过去。也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家主之位谁爱当谁当,他们只想搞钱。
眼瞅着大势已去,钟立华一声大喝,顿时让众人都愣住。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盛行。”
“那好,这是你逼我的。”钟诚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对嘛,这才是钟立华的血性,家主之位怎么能拱手相让呢?哪怕是弥留之际也想着争取一下,毕竟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对不对?”
钟立华闻言一愣,听这话,俨然有种心里的秘密被自己儿子钟诚窥探的迹象。很显然,钟家众多亲戚对于谁是家主几乎都不看重,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钱包。
钟众想略微一思索道:“小诚,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先不论错误到底如何,二爷爷还是那句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倩儿,完成婚礼。但婚礼之后的事情,我想告诉你,家主之位,你可以选择性的争取,懂我的意思吗?”
“选择性争取?”钟诚捧腹大笑:“二爷爷,我该说你是倚老卖老还是姜还是老的辣呢?还选择性的争取?你怎么不说投票呢?我既然今天跟你们撕破脸皮,还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
“钟众想,年轻的时候,以黑起家,倒卖贩卖人口……”
“住嘴。”钟众想闻言一惊,浑身更是抖如筛糠,踉跄了好几步。
“咦,二爷爷,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说完呢?”钟诚淡淡的说道:“你不知道,为了翻你们的老底,我可是煞费苦心,还真以为我真是一个只知道沉迷于女人的花花公子么?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当然了,收集这些的时候,也顺便解决了一点俞望。钟家哪一个人是干净的,只要我愿意,钟家以后我说了算。”
全场众亲戚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心虚的看着钟诚。
“大舅,前些年你为了自家的餐馆超额创收,不惜用了违规的食材,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吧。听说还闹出了人命,最后是钟立华出面为你解决的吧?还没完呢,还要不要我继续?”
男子沉默了好一阵子,转头看着钟立华。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两人的交易怎么会被钟诚知道了?
“既然从大舅开始,那舅妈自然也少不了,我想想该说些什么呢?”钟诚佯装出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一直挠脑袋。
可正是因为这样,弄得女人心中更加没底,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丈夫,手心冷汗直冒。
“哦,对了,想起来了。我的好舅妈啊,听说年轻的时候可是村里的一枝花,风流一世,身后的追求者都有一个加强排了吧,据说这些追求者都是超有钱的富贵人家,哪一个不是身价几千万上亿的存在。对了,舅妈,在这些富二代眼前周旋,肯定会花费很多的精力吧。也是了,钟家那可是黔州的大家族,虽然是旁系,进入钟家也要讲个门当户对。多嘴问一句,现在金盆洗手了吗?”
“什么?”大舅一把甩开自己老婆的手,反手给了她一巴掌,狂躁的质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被一巴掌打蒙的舅妈,一直楞在原地不知所措。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他怎么知道?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这事除了她们自己一家人知道之外,对外绝对是保密的存在,他到底从哪知道的?
还不等她细细深究下去,他的丈夫愤怒的怒火已经完全发泄出来了。
对着它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毫不留情,每一拳下去,都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钟诚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慢慢打,大舅,不用谢谢我,这些都是应该的。打完之后记得去做个亲子鉴定,小心绿帽子越来越高。”
众亲戚看到这一幕,全都敢怒不敢言。几乎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全都低下脑袋,生怕钟诚忽然翻他们的牌子;没人在心存一丝丝的幻想。
“咦,大家这么紧张干啥?搞得我像个昏君一样。有句古话说得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谁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还执迷不悟?也是,钟众想和钟立华都没发话,你们怎么敢站队呢?”钟诚来到自己父亲面前,笑道:“老爹,没想到你这家主还挺有威严,你不发话竟然都没人敢站出来。那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不想钟家的丑闻公诸于世,表个率吧。”
“钟家交到你手里,会有好下场吗?”钟立华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
“这你就放心好了,至少比在你手中好很多。我也不怕告诉你,为了篡权,我早已经找好了大树。没错,正是郑家二少郑良成,身为一家之主,家族的企业遭受这么大的挫折,你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不是失责吗?”
“原来家族的内鬼是你。”钟立华如梦初醒般惊出一声冷汗,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固若金汤的家族,竟然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除了外在的危险,导致这一切顺利进行的,还有内鬼存在。
“内鬼吗?”钟诚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是不想看到钟家毁在你手上,选择一条挽救钟家的道路,你们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说我是内鬼?还真是有意思啊。也是,犯的错多了,为了补救只有不间断的继续犯错,来弥补之前的错误。”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出卖了家族,竟然还说的这么大言不惭。
可正是因为这样,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驳,毕竟把柄在钟诚手中,谁都不想现在去触霉头。
可背水一战的钟立华可不想地位一落千丈,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卖主求荣,竟然伙同仇人来粉碎家族,这种奇耻大辱,让他如何能接受,怒火堆积到一定的程度,他已经身不由己。
“逆子,你给老子闭嘴,就算你掌控了我们的把柄又怎样?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这些丑闻一旦传出去,咱们不也是行尸走肉吗?既然你不让我们活,那我也不介意弄死你。”
钟立华咆哮而出的愤怒,顿时让原本低头不语的钟家亲戚一个个抬起了头。
钟立华说的没错,有把柄又如何,这些把柄流露出去,哪一个人还能自保?身败名裂不说,还可能进去蹲号子。更有甚者,家破人亡都是小事,人生在世,谁人会不犯点错,谁人没有点小秘密。
虽然这些秘密有些难堪,但相比于卖主求荣。他们选择荣辱与共,众志成城,一致对外。
钟立华心里暗自偷笑,你能抓住所有人的把柄,抓住钟家的丑闻。但势单力薄的你还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亲戚间的愤怒,足够把他整个人撕碎了。这也正是他心里的小算盘。
原本稳如老狗的钟诚,内心慌得一批,接连后退。真如父亲所说,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何况这些还是大活人,涉及到别人的利益,谁都会杀人!
“你们是想造反吗!”
“造反,造反的人是你好吗?”有个亲戚大着胆子说道:“别以为掌控了我们的把柄就能高枕无忧了,小诚念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劝你善良,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别到时候威胁不成,还把自己弄成了不三不四的地步。”
“小诚,念在你年轻,年少无知,我劝你迷途知返,早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不然就别怪这些叔叔婶婶心狠了。”
越来越多的亲戚从心有余悸,逐渐放开心里的害怕,一个个出声应援。
刹那间,钟家别墅宛如菜市场一样热闹。
最难看的要数钟诚的脸色了。
他目视周围众人的嘴脸,是真的害怕了。
就算是掌握了众亲戚所有的把柄又如何?
现在的众亲戚的愤怒,足够把他撕碎,别说惧怕把柄,杀了他都是有可能的。
钟立华扫了一圈,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虽然他身为家主没做过什么实际性的付出,但相比于自己把柄掌握在别人手里,寄人篱下是谁都不想看到的,更多人还是不愿看到这一幕发生。
很显然,事情完全朝他这一边倾斜,家主之位是保住了。接下来就是让钟诚闭嘴,笼络人心。
钟众想这老狐狸顿时松了一口气,局面完全被怒火控制住了,你一人之力能够扛得住满屋子的亲戚吗?
没办法,人就是这样的,只要有人涉及到他的利益,谁都不想让他好过。
尤其是现在钟诚。
亲戚间那还把他当做家人,满脸的怒火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钟立华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兄弟姐妹们,毕竟小诚还是自家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只要他交出所有人的秘密,咱们还是能够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不必这样,好吗?”
钟立华说的很官方,但效果出奇的好,客厅顿时安静下来,各个像是饿狼一样,盯着钟诚。
“钟立华,好一个道貌岸然,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既然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钟诚裂开嘴笑了,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静!
没人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