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内心久久不能平息下来,如果不是他想占便宜,赖着不醒来,肯定打死都不知道这么多事情。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内心惶恐不已。
他知道玉龙会的黑堂美女如云,除了萧珠,还有上次在黔州郑府出现的女人,算上柳如烟,每一个漂亮的女人脸上似乎都写满了祸字,哪一个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姿色,哪一个拿出去,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看起来,柳如烟是故意不想说黑堂身份这件事的,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这才意识到,围绕在他身边很多事情都不是偶然发生的,一切的发展都有不少利用成分在里面,可玉龙会的黑堂,这个堂口一定是要想办法弄清楚。
还不等他深究下去,柳如烟又说道:“我虽然不是黑堂第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但绝对是黑堂靠近你最近的人,我也知道黑囊珠让一个姐妹过来帮助你,但你并不知道,我和萧珠的关系很好,我们私底下私交甚密,乃至于你很多的事情,我都了若指掌,但我还是自私,并没有把喜欢你的事情告诉她,我是不是很聪明?”
王潇真是啼笑皆非,哭笑不得,但一直没有打断她,更没有惊扰她,让她透露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虽然有些卑鄙,但或许这是最好让她开口的办法。
他只得在心里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咳……”柳如烟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傻?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应该是一个最不懂得琴趣的女人吧,阿潇,我对你隐瞒身份,实在是身不由己,有太多的无奈,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相信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等到事情真相揭晓那一刻,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说着,她低低的抽泣起来,少部分的泪水都滴落到了王潇脸上,泪水暖暖的,但王潇心里却苦涩无比,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一刻,竟然很快就来临了。
“我真是一个差劲的女人,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她抽了抽鼻子,强颜欢笑道:“夜深了,睡吧,短暂的拥有,才是最真诚的陪伴,晚安好梦。”
微风习习,带着一丝凉意,这里没有华灯初上,繁忙的景象,有的只有点点荧光,消散殆尽,属于大自然告别白天的简单仪式,周围虫鸣声音减低,万事万物,都洗净了一天的疲劳,等待着第二天的光明。
可在这平静安宁的夜晚,注定有一颗不平常躁动的内心。
柳如烟沉沉睡去,但她怀中的王潇,却是夜不能寐。
……
“阿潇,你在哪儿……”
当第一缕光亮落到她脸上,她幽幽地醒来,却发现怀里空荡荡的,身上还被盖了一件衣服。
陈岳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无奈地说道:“大清早的,打扰别人的美梦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就不能小点声?”
“陈岳,你醒了?”柳如烟惊诧道。
“什么叫我醒了,咋一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不该醒过来一样。”陈岳说着,倒头又睡了下去。
“Jane,Areyouwake?”Jane,你醒了吗?
“Younglady,whydoyousostrangely?”小姐,你说话怎么怪怪的?
柳如烟哭笑不得的看向Jane,陈岳和她的反应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俩人难道真有发展希望?
“HaveyouseenWendyWang?”你看见王潇了吗?
“Ididnotseetit,miss。Iamsotiredthatiwanttosleep。”我没看见,小姐,我好困,再睡会儿。
“Ok,takemorerest,Iwellseewhereheisfist。”好,你先休息,我先看看他在哪。
把王潇留下的衣服,披到身上,看了看四周,她这才发现,除了王潇不见了踪影,就连小穿山甲也一同不见了。
一时间,她内心杂乱如麻,顾不得还想继续补个回笼觉的两人,提着两人就起来,情绪有些激动:“还睡什么,王潇和小穿山甲是不是遭到了危险。”
“王大师能有什么危险,就他的身手,加上那皮糙肉厚的小穿山甲,在这一方神祖,横着走都不成问题,柳小姐,你这担心有些过头了啊。”本就没睡够的陈岳,有些不爽,闭着双眼说道。
他根本没当回事,就王潇的身手,那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如果他有危险,那么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柳如烟也和陈岳一样,有些不悦,说道:“Miss,donotworry,hemayhavecheckedtheroad。”小姐,别担心,他或许查路去了呢。
“你们别睡了,别说风凉话了,赶紧起来找找。”柳如烟哪能放心得下,这俩人真是快气死她了。
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两人,挨不过柳如烟连番的摧残,寻找起王潇和小穿山甲的踪影。
……
“你确定在这吗?”
“从这羽毛的味道来说,就是在这啊。”
“再仔细找找。”
说话的正是王潇和穿山甲,王潇一醒来,脸上多了一颗漂亮的羽毛,但却让他一瞬间就知道了这羽毛是消失已久的喜鹊。
这才没有惊扰众人,独自和小穿山甲上路寻找羽毛的主人。
循着味道追踪而来,在路上,王潇已经得知他们是如何从怪鱼口中活下来,这一切得益于这羽毛的主人,心情复杂的他,还是毅然决然先把喜鹊找到,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喜鹊再躲着他。
循着小穿山甲的指引,王潇来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下就没了踪影,这四周一马平川,放眼看去,一片生机盎然,花花草草相互映衬下,美轮美奂,像是一副优美的风景画似的,美不胜收。
寻找了一番,最终放弃了。
因为连拥有狗鼻子的小穿山甲,都束手无措了。
“明明就在这啊,怎么会没有了,难道是在树上?”王潇嘀咕了一句,猛地抬头,这一看,哪有什么鸟巢鸟窝的影子,树木高大,树干错杂盘生,翠绿的树叶,一眼就望到了头。
“会不会是它不想见你啊?”
王潇苦笑着点了点头,穿山甲的话,让他动容了。
是啊。
如果她想见,为什么送他们到神祖后,就一直藏着不出来。
“回去吧,顺便找点吃的,昨天都吐完了。”
一提到吃的,小穿山甲竟然摸了摸肚子,激动地摇头摆尾,继续在前方带路,那样子,哪像是一只穿山甲嘛?完全就是一只狗。
王潇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身后的参天大树,随后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他却不知道,在参天大树的顶端,被所有翠绿的树叶遮挡住的,正是喜鹊鸟巢所在。
可谓是,这么近,那么远。
就这样错过了。
“走了没有。”
“首领,他们走了。”
只见公喜鹊振翅一挥,树木的枝干尽数散开,露出了鸟巢。
“那龋(qu)鱼不是说已经得逞了吗?怎么这人类还活着?”公喜鹊怒不可遏,不停扑哧着翅膀,似乎都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怒火,“不对,他怎么找来这里的?”
“首领,会不会……龋鱼欺骗你呢?”
“它敢!”
“首领,不好了,龋鱼死了。”还未站到树干上,声音首先传入了它耳中。
一听这话,公喜鹊差点跌落下去,很快保持身形,激动的问道:“怎么回事,它再怎么不济,对付那一群人类,也是绰绰有余啊。”
“昨晚天黑了,看不清怎么回事,你也知道,我们习惯了光亮,忽然变黑,再好的双眼,都只能摸黑抓瞎,根本看不清。”
“你的意思怪我了?”
“没有,没有……”
“滚,都给我滚。”
树尖上,鸟巢中的喜鹊,变得神采奕奕,哪还有要死不活的样子。她感受到了王潇的气息,但她却不敢与之见面,她就是想看看,这人类值不值得她这么付出,是不是像是哥哥所说的那样,奸诈狡猾,恶贯满盈,虽然她从不相信,但经过这一次的找寻,她心里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还想你带我出去看看呢。”喜鹊嘴角噙着笑说道。
……
“找不到吃的,干脆把那怪鱼吃了?”转头看向小穿山甲,发现它一脸的希冀,大有一副不吃掉它,心不爽的样子,可随即他就想通了,这小家伙是打算报仇啊。
“王大师?”陈岳看见一人一穿山甲,愣了几秒,扯着嗓子大喊道:“喂,你们快过来,王大师在这呢,河边,对,赶紧过来。”
“你这是?”王潇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陈岳太反常了吧?紧张兮兮的样子,弄得他都跟着紧张起来。
“王大师,你这一走可不要紧啊,弄得有些人担忧的不行不行的,我睡得好好的,都被提起来找你,话说你去哪儿了?”
王潇有心想要隐瞒喜鹊的事情,毕竟昨天柳如烟的一席话,直接让他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似的,但既然这些人都醒了,柳如烟或多或少都会告诉他们,自个儿是怎么重见天日的,想要隐瞒似乎都说不过去,干脆不瞒着了。
正打算开口,一道倩影风风火火的朝他扑了过来,还好他反应快,定力强,要不然就被掀翻在地,还未开口,就听见柳如烟哭的稀里哗啦,断断续续的说道:“阿潇,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鼻尖传来诱人的香味,让他浑身难受,他也是个大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荷尔蒙隐隐狂躁起来,心里却暗想道:“看样子,这小妮子真的动心了,可黑堂的人,真的这么容易动心吗?”
陈岳夸张的捂着眼睛,但还是故意放出两个指缝,就跟没遮住眼一样,“走吧,难道你还要看着别人腻歪?不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吗?”
也不管Jane听没听懂,直接扯着她转身就走,Jane也没有挣扎,似懂非懂,懵懵懂懂的跟着他离开了。
可还没走出几步,王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着急走什么?你肚子不饿吗?”
“嘿嘿……”陈岳嘿嘿一笑,“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吃啥呢?”
“吃鱼。”
“啥?”陈岳傻眼了,似乎没有听清似的,忍不住重复了一句:“吃啥?”
“吃鱼。”王潇重复了一句,伸出手指了指身后的怪鱼尸体,“就是那条怪鱼,你想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