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叙言沉吟了一阵,他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了会认真考虑一下。他那副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认真对待,黎染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霍老爷子也在盯着她,不管黎染做什么,都会传到他那儿去。回公司上班的事,黎染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并不抱很大的希望。
散步完,霍叙言又陪黎染到中午,才离开。
霍氏盛大秘书办办公室里。
黎染所在的工位没有人坐,刘姣几乎每天都帮她打扫卫生,一盆可爱的多肉静静地躺在电脑旁,生机勃勃。
黎染啊黎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刘姣叹了一口气,黎染信息中什么都不跟她说明白。
“我说你每天这么做有必要吗?黎染都被开除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刘姣正拿布擦着电脑上的灰尘,一位路过黎染工位的同事忍不住说道。
“她当然会回来的!”刘姣斩钉截铁的口气让对方嗤笑了一声。
“哟,我没见过哪个关系户没了关系还能嘚瑟的,黎染明显是被霍家厌弃了啊。”
因为黎染怀孕的事瞒的特别紧,暂时还没有人知道,她们都以为黎染是失宠了。
要不是刘姣每天这么精心护着黎染的工位,他们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你愿意跟我打赌吗?”刘姣手捏紧了拳头,她还是听不得别人说黎染的坏话。
“什么?”那人有些诧异。
“如果黎染能回来,你要当着办公室所有人的面跟黎染道歉!”刘姣继续说着。
“呵呵,我说什么呢,黎染不会回来的。如果你输了呢?”女同事反问。
“如果我输了,给你端茶倒水一个月!”刘姣不信自己会输,赌注下的还挺大。
对方笑了起来,“我这不是稳赢么,还占你便宜了,你可别反悔了。”
“就怕你不敢赌。”刘姣把办公室的人都喊了过来作为见证人。
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黎染能回来,这种毫无悬念的赌局自然让人兴致缺缺。
刘姣一下班,就给黎染打了电话。
“小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啊,呜呜,我跟人打赌了,一个月之内你不回来,我就要给人端茶倒水……”刘姣在电话里头哀嚎着。
黎染瞪大了眼睛,无奈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能回去了,你也……”
“我这不是想你回来么,我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还不知道呢。”黎染不敢打包票。
“反正你要努力想办法回来,你忍心看我在办公室人面前丢脸么?”刘姣几乎要哭出来了,惹得黎染哈哈大笑。
刘姣的这通电话,更坚定了黎染要回去的心,她默默地做着功课,霍叙言都看在眼里。
老爷子那边,要下点功夫了。
霍叙言先是派人在老爷子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黎染接手的项目,老爷子派人去查,发现黎染居然在项目主要负责人的名单上。
霍老爷子拍案而起!“胡闹!这简直是胡闹!”
他要跟霍叙言好好谈谈了,不然霍家的未来都要毁在他的手上。
你想想,一个任人唯亲的掌舵人能经营得好一个集团吗?商场如战场,摸爬滚打过来的霍老爷子最清楚里面的凶险。稍不注意,倾家荡产!
霍老爷子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没有提前通知霍叙言,便直接来到了公司。
资历老的霍氏高管纷纷相迎,“好了,你们都忙自己的去吧,我就是来找下你们总裁。”
霍老爷子面色不悦,高管们替霍叙言捏了把汗。
他本来想向高管们打听一下霍叙言的,转念一想,家丑不外扬,跟公司打听一个女子,会让人议论,便作罢。
有什么话,他就当面问问他的好孙子。
霍老爷子大踏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矫健的步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霍叙言笑着将人迎了进来,“爷爷,您坐!”
位置已经为霍老爷子准备好了,就好像知道他一定会来似的。毕竟年纪大了,反应比不上年轻人。
霍老爷子在位置上坐好,没有因为霍叙言的好态度而脸色稍缓和,依旧是紧绷着的。
霍叙言有些明知顾问地说道,“爷爷此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我问你,黎染在公司里是负责过这个项目吗?”霍老爷子直接将项目单甩给了霍叙言。
他看都没看都就点头了,“是啊!”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好意思应‘是’!工作非儿戏,你怎么能这么胡来!”霍老爷子快气死了。
黎染毫无工作经验,他下意识地就认为,霍叙言为了让黎染上位,硬将她塞到项目组里,赚取工作经验。
这种蹭人头的事情,霍氏是绝对要杜绝的!
霍老爷子冷笑一声,“你为了黎染还真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之前他以为霍叙言只是随便给黎染安排了一个职位而已,这安排着安排着就安排到项目上去了!
“爷爷,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兴师问罪,就是因为黎染工作的事?”霍叙言轻轻皱了皱眉头。
他从小就很独立,自从接手霍氏集团以来,就有自己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即使是老爷子,在工作上都难以左右霍叙言。
霍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句,“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黎染致集团的利益于不顾,因私废公,我要是不管,霍氏迟早败在你手上!”
他这些话多半是气话,话赶话地就讲出来了。若是真不信任霍叙言,霍老爷子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我什么时候因私废公了?”霍叙言反问。
霍老爷子被噎了一下,“你不是承认了,将黎染安排到项目组中当主要负责人吗?!”
霍叙言轻轻点了点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还不是因私废公?”毕竟,黎染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一来就负责重要项目,怎么都说不过去。
“那只是正常的工作安排。”霍叙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站起身。
他的身后,是一整面墙的文件柜,霍叙言斜靠在木柜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