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呼吸加速,有些支撑不住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胸口上下起伏,他怒睁着眼扫荡着这会议室里的董事,一个个都西装领带,穿的正式像样。可公司就只是分出去了霍叙晓和霍父,就把他们吓成了这样。
他伸出手指着那群人,喘着气,声音有些苍老沙哑,头发瞬间看上去也白了许多。
“你们……你们至于吗?”
看着老头子的气势慢慢减弱,他们那些人也越来越嚣张,觉得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
“好了,老爷子,您也别多说了,多说无益,还浪费您的口舌。我们也是不得已。谁不想大家共赢?只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不得已而已。”
二伯站了起来,脸上是一脸的无奈,看上去真的好想没有一点办法了一样,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但他抬眼看向老爷子的眼神里,些许无奈中还夹杂着许多阴深算计。在这样的大公司里,没有些本事和头脑,那是站不住脚的。
“是啊是啊,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这会我想再开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吧?不如现在就散了吧?大家也都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突然一个人小声道。
其他人都应和着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都给我站住!”老爷子看着会议室一阵骚动的场面,十分生气,他开了那么多次的会,见过许多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可从没有这么一刻,他们竟然都无视他。
现在霍氏还没怎么样呢?等到真的怎么样了,那他们还想干什么?是不是想从他这老头子身上把最后一点油水都搜刮完?
至于理由当然也可以如此的冠冕堂皇,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都是为了生存。
“算了算了,让老头子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二伯看着老头子一说话,其他人就又吓得不敢动,连忙摆了摆手,打破僵局。
其他人看着二伯表态,也都不会畏惧老头子了。毕竟在这个会议室里,出了老头子占股最多,第二个就是二伯了。
二伯一动,其他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看谁敢离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女声,清脆利落,干净伶俐。
大家都怔住往门外看去,下一秒便见门被打开,刘姣的面容出现在各个股东董事的眼里。
刘姣他们有些人还是认识的,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
“谁给你的胆子上这里来大吵大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二伯皱了皱眉,黑着脸,明显的看出他是一脸的不爽。刚刚差点还把他吓了一跳,真是罪恶。
“我给的。”突然会议室门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女声,这女声带着肯定自信,干净又不单纯,像是无论什么艰难都无法打到一样。
二伯勾了勾唇角,一阵耻笑,捂了捂嘴,他笑出了声:“又是哪个黄毛丫头敢管起我们霍家的事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人,二伯原本嗤笑的一张脸立即沉了下去,放大的瞳孔中写满了恐惧与不可置信。
“你你你……你怎么会来?”二伯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伸出食指不敢相信的指着那人的放向,手指微颤。
“怎么?我能来,二伯觉得很不可置信?难道我有什么原因不能出现在这里?”发声的男声语气十分轻便,不带着力气。可即使是如此轻的声音,仍有足够的威慑力,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在他们看来,他和老爷子是一个同样高深莫测的存在。不,甚至有时候甚至他比老爷子都可怕,毕竟后生可畏。
“没……没,二伯只是以为你的身子不太好,在医院修养。没想到竟然还带着病就来参加霍氏的会议,真是很敬业。二伯看着都十分的佩服。”二伯尴尬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低着头,连忙解释。
霍叙言的嘴角稍微勾了勾,扬起头稍稍的瞥了他一眼,视线就从他的身上离开,转移到会议室的其他人身上。
其他人更是不敢和他对视,自知理亏。
看完一圈,霍叙言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向后看时,眼神中多出来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温柔。
“把我推过去。”
“好。”
黎染点了点头,连忙推动轮椅到最里面,也就是会议室的最前面。
和老爷子对视了一眼,老爷子的面部依然没什么表情,即使刚刚已经气极,现在也是一脸严肃。
霍叙言的眼睛又放在会议室的诸位身上,用着不重不轻的音调,平淡道:“刚刚你们再说什么?抱歉我来晚了,没能听到,要不麻烦你们把刚刚说过的再重复一遍,我也好和大家讨论讨论。”
虽然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连声音上都听不出太大的区别。
但这会议室里的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温度的下降,冷的都想打颤。
不知道该不该回话,避免不说错话,大家也只能一阵沉默。
只有二伯是公司的元老了,手里也握着一定的股权,是这里最有说话权利的人了。
二伯转过身去对着霍叙言,淡淡道:“我们刚刚在讨论公司的事,霍叙晓和霍父已然分家,这么久了公司里当然有一定追随他们的人。他们要是存心报复,随意倒卖。那我们手里握着的这些股票到最后也都是一文不值了。所以,我们在想解决办法。是不是啊,各位。”
“是,是。”
底下应和声不断。
霍叙言勾了勾唇,笑容中明显的能看出讽刺。
突然抬眼对上二伯心虚的眼睛,霍叙言又犀利的问:“那你们刚刚想出来了吗?我刚刚进来时看见里面挺乱的,是不是都商量完准备散会了?”
二伯的心更是怦怦直跳,既然霍叙言已经不给面子的这样戳破了,即使是霍叙言来,他也只好说出实情了。
二伯无奈的摇了摇头,哭着一张脸道:“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才做了这个决定。”